孟浩然比李白年長十二歲,比崔五年長十歲,舉止活潑似少年,李白碰上了喜趣昂揚之人,總是識面傾心,一見如故,眸光炯炯,滿臉洋溢著好奇,卻插不上話。崔五則免不了有幾分世家子弟的矜持,或則還暗自琢磨,為什麼一定要將“十行盡志疏”改成“十行耽志疏”呢?便因此一逕沉默著。只那範十三,應許是慣逐風塵,見多識廣,一禮才罷,便道:“久聞孟夫子息影鹿門山,不意近兩年於伊闕、邙山之間,卻時時聽說夫子遊蹤。”
“伊闕”、“邙山”一前一後夾輔洛陽,沒有別的含意,可是範十三刻意不說東都、不提洛陽,也是出於一番含蓄的禮貌。
近年來,隱逸之風隨著開科求賢以顯巖穴的制度而風行起來,先是“安心畎畝,力田之業夙彰科”,接著便有“道德資身,鄉閭共挹科”、“養志丘園,嘉遁之風載遠科”,甚至還冒出來一個“哲人奇士,隱淪屠釣科”。褒揚以爵祿,獎掖以功名,當然會出現像盧藏用那樣沽名釣譽的“隨駕隱士”。天子在處,成行成伍的“夷齊之士”便現身貢策,欲為“聖人參贊”。
許多具備科考資格卻苦於榜頭沒有著落計程車人,有的遵循兩漢南北朝以來愈益制度化的“獻賦”而謀晉身,借文章辭翰之稱頌或諷諫,試圖打動皇帝,獵取一官半職。有的則隨朝廷動靜,結交中外大臣,出入各級官署,掉搖文筆,博取聲名。這些活動,看在高門大姓計程車人眼中,的確有些尷尬。然而朝廷鼓勵,察其情志而憫其遭遇者,也不忍苛責。孟浩然本來就是趁皇帝行在東都之際,前往洛下的群士之一,這是範十三蓄意不提洛陽,而諱之以洛陽前後兩處地理之名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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