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除了寫詩、採藥、有如遊戲一般地從趙蕤學習種種看似無用之知,間或操作些並不吃力的農事,此刻的李白並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他曾經在昌明市上與一班結客少年酒後行兇,持劍殺傷一人,鬧得縣尉連月登門,三日一盤查、五日一傳問,無何還是將官事留給父親料理。他僥倖脫身,躲進了大明寺,意氣風發的人生像是死過一回。如今投靠了這道士,仍如犬馬一樣的野畜,似乎只有極為短暫的當下,獨立茫茫風日間,微覺片刻的悲歡與苦樂,而舊憶迷惘,前途更難以捉摸。
趙蕤的用意他不會明白。倒是月娘,有意無意地提醒過他一回。
那是在綿州刺史率領僚屬來拜山之前不久,歲入臘末,時近新正,滿山寒意殊甚。
趙蕤用兩枚銅錢,在陶碗中卜得一卦,是副“臨”卦。片刻之間,他的臉上短暫地露出少見的喜色。他沒有向月娘或李白多解釋,只誦了幾聲:“‘澤上有地,臨;君子以教思無窮,容保民無疆。’”
思忖了片刻,像是忽然想到了一樁未了的勾當,扛起半袋穅,又踅回後園中摻和了半袋榨過油的豆渣,匆匆入山去了。行前還不忘交代月娘,本日派給李白的課業—擬《文選》賦一篇、樂府詩三題,以及一句令李白全然摸不著頭腦的話:“應讓他熟習幾則《是非》了—還有,若有餘暇,再讓他試幾道算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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