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蕤並未依月娘所言,直問李白寫詩起心動念之所由。他以為:這樣問,是得不著真誠或深刻的答覆的。他換了一個方式,讓李白將自己過去所作的那一百多紙詩作,一一命題,分別書於所錄的原句之前。
這樣做的用意,是要李白再一次思索當初作詩時的意態,追憶那些微妙而於一剎那間生成的觸發、感動還有領悟。趙蕤當然明白,李白並不情願如此—即興而作,興落而止,回味只在肺腑中,不必形之於紙上。更何況還要越月邁年,追懷摹狀,想出不知多少時日之前,那早已失了滋味的情境,實在艱難。他花了好幾夜的工夫,才勉力完成,其中有不少篇,看得出來根本是敷衍。
像是“笑矣乎,笑矣乎”那十來句殘篇,李白就隨意填上一《笑》字,算是交差。“玉蟾離海上,白露溼花時”那一首,給題上《初月》二字。而“仙宅凡煙裡,我隨仙蹟遊”那一首,他給題上了《始過仙居》,也還算切旨。可是刻在巨石青苔上的“犬吠水聲中,桃花帶露濃”,他卻秉筆直書《訪戴天山道士不遇》—帶著些頑皮、鬥氣性、刻意疏遠的況味。
如此整頓下來,李白對於某些作品忽然有了意想不到的體會;而且較多是不滿意的。像是此時題為《雨後望月》的一首,他怎麼看,怎麼覺著不痛快,原作仍是時人靡不風行的五言八句:
四郊陰靄散,開戶半蟾生。萬里舒霜合,一條江練橫。出時山眼白,高後海心明。為惜如團扇,長吟到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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