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45年末,我遇見一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女孩,名字叫安,我對她一見傾心。安的父親曾經顯赫於中國的外交領域,一家人曾經環遊世界,兄弟姊妹在家中以英文及法文交談。她家在前法國租界的西區,房子是西式風格,每一層樓都有浴室。在許多天的下午及黃昏時刻,我從第三方面軍總部借出吉普車,停在她家門口。傭人會帶我進到起居室,我就一直等,只聽到走道中某處有座老式座鐘發出的滴答聲。安很少讓我只等二十分鐘。
我的浪漫情懷一開始就註定挫敗。即使我的虛榮心再強,都無法騙自己說,安曾經愛過我。但我要求見面時,她響應熱切,有時我不去看她,她還會打電話問我是否安好。她派人送來“行行好,看在我的面上”、“讓我們來完成一出悲喜劇”等等字條。還有一次,她甚至邀我參加家庭聚會。不過,她會以憂傷安撫的口吻對我說:“我好喜歡你啊”,也就是說,其中自有限度,我再努力也是徒勞,即使我當時並沒有競爭對手。這樣也好,因為如果她說:“讓我們結婚吧,你最好認真一點”,我就會不知所措。我阮囊羞澀,當兵這個職業的地位,在對日抗戰後達到巔峰——也許還是數百年來的最高點——已逐漸掉回原先的低點,甚至降得更低。我的新羊毛制服經過適當的熨燙後,勉強讓我可以在上海的社交圈中走動。但除此以外,身為上尉的我,甚至負擔不起一間套房。我的母親、弟弟及妹妹仍然住在重慶的山間破屋中,甚至沒有自來水可用,更不要說每一層都有浴室了。
Loading...
未載入完,嘗試【重新整理】or【退出閱讀模式】or【關閉廣告遮蔽】。
嘗試更換【Firefox瀏覽器】or【Chrome谷歌瀏覽器】開啟多多收藏!
移動流量偶爾打不開,可以切換電信、聯通、Wifi。
收藏網址:www.peakbooks.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