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哈力眼中,裝了水的玻璃杯永遠有一半是空的。哈力整個早上都在跟麥德抱怨,該死的政府要抽走他大部分的意外之財,“留下來的錢只夠買輛新車,”他悻悻然,“然後怎麼樣?買了車以後還要付該死的稅、付修理費和保養費,該死的孩子們又鬧著要你帶他們出去兜風——”
“等到他們長大了,還會要求把車開出去,”麥德說,老麥德知道麵包的哪一面塗了奶油,他沒有說出我們每個人心底的話,“老小子,如果那筆錢真是這麼燙手的話,我很願意接下這燙手山芋,否則要朋友做什麼呢?”
“對啦!他們會要求開車,要求學開車,天哪!”哈力說到這裡有點不寒而慄,“然後到了年底會怎麼樣?如果你發現不小心把稅算錯了,還得自掏腰包來補稅,甚至還要去借貸來繳稅。然後他們還要稽查你的財務呢,稽查完他們鐵定要收更多的稅,永遠都這樣。誰有能耐跟山姆大叔對抗?他們伸手到你襯衫裡捏著你的xx頭,直到你發紫發黑為止,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老天爺!”
他陷入了懊惱的沉默中,想著他繼承了這三萬五千元,真是倒黴透了。安迪正在十五英尺外用一根大刷子刷瀝青,他把刷子順手扔到桶裡,走向麥德和哈力坐的地方。
我們都緊張起來,我看到有個叫楊勒的警衛準備掏出槍來。在瞭望塔上的一名警衛也用手戳戳同伴的手臂,兩人一起轉過身來。有一陣子,我還以為安迪會被射殺、狠狠打一頓或兩者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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