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為拉丁文mortuuspaterfiliummo-riturumexpectat。
馬呂斯衝出街壘。公白飛跟著他。但太遲了。伽弗洛什已經死去。公白飛捧回了那籃子彈,馬呂斯抱回了孩子。
唉!他心中想,那個父親為他父親所做的,他要在兒子身上報答,可是德納第救回了他活的父親,他呢,他抱回來的是死孩子。
當馬呂斯抱著伽弗洛什走進稜堡時,他象那孩子一樣,臉上也是鮮血淋淋。
他正彎腰抱伽弗洛什時,一顆子彈擦傷了他的頭蓋骨,他並沒有覺察到。
公白飛解下他的領帶包紮馬呂斯的額頭。
大家把伽弗洛什放在停放馬白夫的那張桌子上,並用一塊黑紗蓋住兩個身子,一老一少剛夠用。
公白飛把他取回的籃子裡的子彈發給大家。
這樣每人得到了十五發。
冉阿讓仍待在老地方,一動不動地坐在他的界石上。當公白飛遞給他十五發子彈時,他搖搖頭。
“這兒有個少見的古怪人,”公白飛低聲對安灼拉說,“他居然在街壘中不作戰。”
“這並不妨礙他保衛街壘。”安灼拉說。
“有一些奇怪的英雄。”公白飛回答。
古費拉克聽見後,添了一句:
“他跟馬白夫老爹不是一類的。”
有件事值得指出,向街壘射來的火力對內部影響很小。沒有經歷過這種旋風式戰鬥的人,不能理解在這種緊張氣氛中,還能有寧靜的時刻。人們走來走去,隨意聊天,開著玩笑,鬆鬆散散。有一個我們認識的人聽見一個戰士在霰彈聲中向他說:“我們好象是單身漢在進午餐。”麻廠街的稜堡,我們再重複一遍,內部看起來的確很鎮定。一切演變和各個階段都已經完成或即將結束,處境已從危急轉為可怕,從可怕大概要演變成絕望。隨著處境逐漸變得慘淡,英雄們的光芒把街壘映得越來越紅。安灼拉嚴肅地坐鎮街壘,他的姿勢正如一個年輕的斯巴達人,他立誓要把光禿禿的劍奉獻給憂鬱的天才埃比陀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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