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子,許多部隊都在做著準備。柳秋莎此時已經懷孕了,她發現自己懷孕時,肚裡的孩子已經兩個多月了。她做夢都想著回東北,其實她離開東北的時間並不長,滿打滿算才一年多的時間,這一年多,她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她依稀記得,她離開抗聯時的情形。那個地方叫加德滿州,他們一行人是在抗聯隊伍護送下來到這裡的。那是個夜晚,雪橇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他們坐上雪橇,再行始一段,過一條江,那邊就是蘇聯了,到了蘇聯有國際共產組織的同志在接應他們,也就是說,那裡是安全的。
那是怎樣一幅生離死別的情形呀。他們坐著雪橇,揮手和同志們告別。同志們在黑暗中揮著手,低沉地說:保重。他們說:再見了——不知是誰,唔咽有聲地哭了起來,接著,一群人都哭了起來。他們清楚,現在的抗聯到了最艱苦的時候,敵人已經封山半年了,他們只能靠吃樹皮和草根度日了。生與死只在那一瞬間,這時候他們不想離開同志們,他們曾經無數次地說過:要死大家就死在一塊。但現在他們就要走了,離開這裡的同志,他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哭成了一片。
在以後許多個日子裡,柳秋莎仍深深地懷念著抗聯的生活,以及那裡的山山水水。她做夢都沒有離開那裡,仍在山山嶺嶺間奔跑著。當她得知部隊要開赴東北的訊息後,高興得一夜沒有閤眼。她一遍遍地衝邱雲飛說:雲飛,咱們就要回老家了,老家那裡真好,我做夢都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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