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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歲歲不知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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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去幫幫陸景行嗎?”凌潺覺得陸辭一天還真是清閒。

“路過,就剛好聽見你的話了,我還要幫府主拿東西,先走了。”陸辭說得話不假,只是心腸有點熱過頭了。

“明亮寬敞又清雅怡人,表少爺對二小姐真是用心。”雀兒駐足在房門口。

“中原國房間的佈置一般都是如此,你習慣了就會明白的。”凌潺說得也只有在侯門世家才會如此,尋常百姓家由於等級制度的壓制,就算有錢,也不敢這樣做。而陸府卻是江湖大派,朝廷不會過問,這便是數百年來所形成的不成文的規矩。

“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你自己在院子裡盪鞦韆或是在屋子裡做其他的事都可以。”凌潺揮揮手。

雀兒沒有馬上離去,而是將床榻整理了一番:“二小姐,好了,你休息吧。”

屋外春光尚好,暖日融融,安然愜意。屋內雀兒默默的守在床榻前,透過輕紗帳,凌潺熟睡的容顏安靜自然。

陸伯帶著陸景行去了陳莊主養傷的房間,而水無月就像一條不知世事的尾巴一般,緊跟在陸景行身後。陸景行從她一臉天真燦爛的笑容中可以看出她已從去家人的悲痛中走了出來。她的天真無邪、活潑開朗是水南羌多年來寵溺的結果,以致於還帶著一些小性子,想要得到的東西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陸府主,你總算是回來了。”陳莊主見到進屋的竟是陸景行,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語氣帶著激動,就如同見到了失散多年的好友。

“陳莊主身上有傷,還是快躺好。”陸景行走過去扶了一把這個三十來歲,面容也算俊秀的男子。

陳莊主坐在了床沿,拱手行禮道:“我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無礙。還請陸府主幫在下找到幕後真兇,以告慰小莊全莊人的在天之靈。”

陸景行看著他一臉的痛苦,想開口安慰幾句,而一旁的水無月倒是先開口了,語氣篤定的說:“我知道幕後真兇。”

這話讓陳莊主眼睛一亮,就好像一個餓了好幾天的乞丐看到了一個熱乎乎的饅頭在自己眼前晃悠。可是這個饅頭卻是他產生的幻覺,身處他這樣的境地,無用的石頭往往可被當做了饅頭。“姑娘真的知道!那快告訴在下,在下願為姑娘肝腦塗地。”這話說的激動且言辭懇切。

“這事不用多想,我就知道一定是封白悅那個女魔頭乾的,我父親就是死在了她手上,我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水無月惡狠狠地說。

陸景行在一旁有些無語,他覺得讓水無月跟著來就是一個錯誤。

“不知姑娘的父親是?”那個陳莊主好像找到了同病相憐之人。既是同病相憐,那便是他的知己了,他同樣也相信了封白悅這不經大腦,信口雌黃的話,完全將陸景行晾在了一旁。

水無月起身來到陸景行面前,說道:“我父親就是威震江湖的君劍閣閣主水南羌,父親臨死前囑託陸哥哥照顧我一生呢。”

“原來是水姑娘,令尊的事,江湖早已傳遍,我們可都敬佩水閣主的英雄氣概呢。”陳莊主向著虛空拱了拱手。

陸景行終於發話了:“水姑娘,事情還未弄清楚之前,還是說話謹慎些的好。陳莊主,還請將事情的經過一一道來。”

“陸哥哥,我說的是事實,除了她還會有誰?”水無月反駁道。如今最恨封白悅的應該就是這水大小姐了,她永遠不會承認自己的父親年輕時做過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她也不會承認她父親是畏罪自殺。人總是這樣,有時明明是自己錯了,卻不願承認。

陸景行向陸伯使了個眼色,陸伯立馬會意,在水無月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水姑娘,府主與陳莊主還有事商量,你還是先隨我出去吧。”

水無月腦袋一轉:“我不出去,我要在這陪陸哥哥。”

“水姑娘,你還是同我一起出去吧,這些事水姑娘還是不要管了。”陸伯好心勸道。

“這事還與我有關呢,我為何不能管?陸哥哥,你就讓我留下了吧。”水無月又抓住了陸景行的胳膊,輕晃著。

陸景行再次將手臂抽出,說道:“水姑娘自重些。”

“水姑娘,得罪了。”陸伯拽著水無月的胳膊就給帶出了房間,屋內也總算安靜許多。

“陳莊主請講。”陸景行在案几前坐下。

“那晚大約是在雞鳴時分,莊子裡的人都已入睡。我當時還在書房處理事務,就聽見慘叫聲,開門一看,整個莊子一團亂,當時已經有不少人已倒地身亡,還有不少被歹徒追趕著四處逃竄,但凡會武的都是一番血拼,而有的甚至死在了夢中,鮮血染紅了整個莊子,到最後也只剩下我一人活了下來,就連妻兒都未護下。”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陳莊主卻是落了淚。

“能一夜殺那麼多人,豈非一人。陳莊主可曾看清那些人的長相?”陸景行問道。

陳莊主搖了搖頭,彷彿又想到了些什麼:“那些人用的武器倒不像是一般的刀劍,服飾也甚是怪異。”

“那這事就與封白悅無關了,我會盡快派人去查的。至於水姑娘的話,陳莊主還是不要被她誤導了才好。”陸景行清楚凌潺與封白悅有著不一般的關係,他不想因為此時使凌潺受到牽連。

凌潺醒來時,已經日落西山,雀兒這一個午後哪都沒去,一直守在凌潺身邊。

“我不是讓你做自己的事嗎?怎麼一直守在這。”凌潺掀起帳幕下床來,對雀兒說道。她在陸府住了那麼久,早已習慣不需要人伺候。

“我擔心二小姐有什麼需要,所以就沒出去。”雀兒如實說道。

一覺醒來,凌潺覺得整個人輕鬆不少,一番梳洗後對雀兒說道:“我想你在屋子裡也待悶了,我帶你四處轉轉。”

春景無限,山坡更是生機一片。花草樹木含著芽孢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中怡然自樂,不知名的鳥兒在枝丫間輕躍,飽含著無數眷戀,攜帶者對白晝的情真意切。

凌潺與雀兒順著石梯向上,最終到了山頂。凌潺雙眼微眯,看到了夕陽西下,卻未曾看到那個流浪天涯的斷腸人。

“二小姐,這裡好美呀,這果真與南涴國不同呢,與江府也不同。”雀兒已經陶醉在這日落晚霞圖之中,而她們正是這圖中的點睛之筆。

“我們可以在這多待會兒。”凌潺輕輕一躍,穩穩的坐在了一棵泛著新綠的樹幹之間,那是一棵常綠灌木,新葉已長出,舊葉卻還捨不得離去,帶著依依不捨,漫不經心。

雀兒見凌潺竟躍上了樹,多少有些擔憂:“二小姐,樹上危險,還是快下來吧。”

凌潺總是回想起陸景行帶她第一次上樹時的情景,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樹上的景緻竟是那樣的妙不可言,以至於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還有那夜的螢火蟲,這一切改變她的東西對她來說都已深深印入心中。

“沒事的。你不用擔心。”凌潺如今對人說話的口吻也變了不少,少了冰冷,多了溫和。算一算,她來到這個世界也快一年了,性子隨著環境改變得連她自己都不願相信了。

夕陽最終還是沉溺在了遠山身後,最終什麼都不剩下。夕陽如若不是接近黃昏,那它是否依舊這般無限好?凌潺帶著這個問題向回走去。往往越是短暫易逝的東西,越是覺得美好,而長久之物總是易使人厭煩,發現不了它的妙處,也許那便是夕陽美好的原因吧。

凌潺剛回院子,一抹清瘦的身影停在了凌潺面前,眼裡是柔和的光芒:“凌姑娘,你終於回來了。”

“紫笛,以後不要叫我凌姑娘了,叫我名字就行。”失去了陽光的微風帶著絲絲寒意,凌潺如今雖不懼,可她見身旁的兩人都穿得單薄,於是進了屋。

“那我以後叫你姐姐吧。姐姐的傷可好了?”紫笛早就知曉了凌潺在南涴國發生的這些事,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凌潺受傷,紫笛心中時刻記掛著。

也許是練武習醫的原因,如今的紫笛變得落落大方,再也不是凌潺第一次在賭場看到的那樣,不禁問道:“陸辭告訴我你在習醫,習的如何了?”

“基本藥材我已熟悉,至於其他的,還需要時日。現在我每日早晚的時間用來練劍,剩下的時間就在醫館。”紫笛臉上是滿足的笑意,她覺得她能夠有如今的生活,一切都源於凌潺。

“那便好。”凌潺微微點頭。

紫笛又說道:“我自己都不曾想到,段先生竟會收我為徒。我都不知怎樣感謝姐姐了,如果不是你,也許現在我還在那家賭場呢。如果那樣的話,別說是現在這樣的生活了,我連為母親盡最後一點孝都做不到。”

“你不用將這事太在意,我早就說過,救你只是舉手之勞。你如今能夠好好習醫,將來做個治病救人的大夫就行。”凌潺對這些不在意,也不希望紫笛記著,人活著是為了過好自己想要的生活。

天色正逐漸暗淡,陸辭踏進了院子,來通知凌潺去膳廳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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