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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皎景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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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掛於城樓飛簷,城門近在咫尺,月光下隱約可見上面刻著徽州城三字。幾天的兼程,如今凌潺終於可以見到徽州秦時的樣貌,此刻它正靜靜的沉浸在月光下,城樓比凌潺想象中的更威儀。

“這個地方晚上不關城門嗎?”都到了這個時辰,但城門依然開著,在凌潺的認知裡,城門晚上是要關的。

“平常夜晚都關,只是今夜特殊。還需幾個時辰,你如果累了就先休息,到了我叫你。”

本來是應天黑之前進城的,可是他們途中卻有所耽擱,也讓凌潺親眼目睹了一場滅門慘案,鮮血染紅了青磚,一百多具屍體幾天無人處理,潰爛不堪,蚊蟲堆積,恐怖至極,即使如今凌潺的雙手也沾有鮮血,可這樣的場面她還是頭一次見,雖然不至於當場大叫,卻也是心中一驚。當時她很後悔下了馬車同陸景行一起進入那座劉府,陸景行知道這樣的情景會驚到她,回到馬車後並未急著趕車,待她情緒有所平復,方重新啟程,於是便拖延到現在。

凌潺本來只是想靠在馬車裡養養神,可是最後竟隨著馬車的晃動,不知不覺便沉沉睡去,之後怎樣到那的她都不知道。

伴隨著門的吱呀一聲,凌潺醒了過來,看見走進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看那衣著打扮,應該是這的下人。

那婦女見凌潺下床,便說道:“姑娘醒了,應該餓了吧,吃點東西吧。”

“陸景行呢?”凌潺問道,凌潺想這應該是陸景行的家。

“府主在書房,姑娘還是吃點東西吧,待會我帶你去。”她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了案几上,在一旁看著。

“我該如何稱呼你呢?”凌潺問。

“府裡的人都叫我愉娘,姑娘就這樣叫吧。”愉娘一臉的笑容。

清晨的風很清爽,愉娘帶著凌潺去了陸景行的書房。推門而入,讓她眼前一亮,這與普通的書房不同,每一件物品的擺放都及其考究,一應俱全。幾扇窗戶半開,偶有微風拂過裙角。房內不止陸景行一人,另有一名男子,他們正在談論什麼,聽著好像是關於殺人案。

“休息的如何?”陸景行見凌潺進屋,問道。

“挺好的。”凌潺在他旁邊的案几坐下。

“你接著說。”陸景行對那男子說道。

“府主,你不在的這幾個月,玉柳山莊的莊主被殺,柳少莊主來找過你,讓你協助他找到真兇。”男子說道。

“我聽說了這件事。”陸景行點頭。

“還有就是那一堆賬本需要你過目。”

“這些你待會派人送來就好。”

“大事都與你說了,其他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了。”那男子又說。

凌潺在旁邊看著,並不言語,她可以看出陸景行要處理的事很多。

“住的地方可滿意?”陸景行突然問凌潺。

“很好,謝謝你。”庭前一棵梨花樹,樹下垂著一個嶄新的鞦韆,凌潺想春天梨花開放定是美不勝收,一簇簇梔子花開的正盛,清香撲鼻,屋內舒適,琴棋筆墨紙硯一件不缺,這樣的住所與她在侯府相比,並無差距。

“這可是我親自花了半月的時間準備的,不與我說聲感謝嗎?”那男子得意的說著。

“多謝你。”凌潺才知道原來陸景行半月前便通知了手下,但她還是得和那人說聲謝謝。

“不用客氣,我叫陸辭,你呢?”凌潺很是熱情的介紹起自己。

“你叫我凌潺就行。”凌潺淡淡的說。

“府主,我怎麼感覺你帶回來一塊冰,你們兩的性格還真像。”陸辭戲說道,凌潺想陸景行對手下人一定很好,不然怎會有這樣在主人面前說話的。

“別介意,陸辭從小與我一起長大,說話有點口無遮攔。”陸景行對凌潺解釋道。

“沒事,性格直率的人很好。”明面上是主僕關係,實則比主僕情更深。

“沒事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陸辭說完後出去了。

“你們主僕關係真不錯。”凌潺感慨的說。

“陸府之中其實無主僕之分。”陸景行說。

“難怪。”凌潺是活在上對下的生活中太久了,無法體會這種關係,看來是該改變自己了。

“今日我得看賬目,你沒事可以在這看看書。”陸景行說道。

“你忙你的吧。我無所謂。”凌潺知道陸景行很久未回家,定是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學武功的事晚幾日也無關緊要。

書架間竹簡陳放井然,凌潺一眼掃去,眼花繚亂,種類之繁多遠超過鍾離翊的藏書,凌潺一一看去,唯獨沒有關於治國理政之類的書,她才發現有些江湖人是真的不關心朝堂事。她依舊選了卷在現代已看過的,當做識字用。

沒過多久,便有人送來一堆竹簡,堆積起如小山般。凌潺覺得古人用竹簡,真的太佔地方,有紙不用,這便是一個過度。

凌潺伏在案几上一邊看,一邊書寫,而一旁的陸景行正安靜的看著一卷卷賬冊,互不影響,書房靜的出奇,唯有微風掀起身前紙角,才可感知這裡的動。

似乎是清風吹跑了時間,又彷彿是時間追隨著清風而去。午膳已被送來,凌潺卻不知已是午時。

“我在門口足足看了你們一盞茶的功夫。”陸辭走進來說道。

“看什麼?”凌潺隨口而問。

“當然是看你和府主囉。”陸辭坐下後將筷子遞給了凌潺。

“我們有何好看的?”凌潺依舊問得平淡。

“屋子裡明明有兩個人,卻靜的好像無人,有趣的很。”

“吃飯都堵不住嘴。”陸辭剛說完,陸景行便冷冷的來了一句。陸辭閉了嘴,整個屋子又安靜了不少。

凌潺在陸景行的書房待了一早上,寫也寫的差不多了。她不想繼續在這打擾他,就與陸辭一起出去了。

“你是府主帶回的第一個女人,當他飛鴿傳書回來的時候,可是把我們一府的人都驚呆了,我們都好奇你是怎樣的女子,結果一見才知道,與少主有得一拼。”凌潺覺得這歌陸辭和延陵梘還真像,一路走一路嘮叨。

“他經常外出嗎?”凌潺問道。

“少主喜歡寄情山水,一年中大部分時間都在遊歷,有時也會懲奸除惡。府裡的事都很少過問,樂器行的生意都由我爹負責打理。”凌潺說道。

“樂器行?”凌潺反問了一句。

“嗯,我們家的樂器生意遍佈東洲各地。”凌潺想難怪有那麼多賬冊要看。

凌潺嗅到了梔子花的芬芳,此刻她已到了庭院外,“有什麼需要就告訴我,還有府中沒有丫鬟,有事就告訴榆娘。”陸辭在門口停了下來,聽完他的話後凌潺便進了庭院。

頭頂著熾熱的陽光,凌潺以最快的步子走進了屋,頓時涼爽了不少。她找來一把扇子,坐在那扇了起來,沒有空調的夏天已過去一小半。這樣的天氣,不出去還好,一出去便是滿頭汗。凌潺前幾日坐馬車,幸虧馬車行駛的快,疾風從車窗鑽進,不會感覺太熱。

屋內有琴凌潺覺得最好不過,汗水已乾,她在琴前坐下,隨手開始撫弄,古代的東西她如今會的太少,除了彈彈琴,練練字,感覺無事可做。她只希望這樣的日子不要持續太久,該多學一些東西了。

不知是那夜的螢火,或是滿天的繁星以及皎潔的明月,還是一個月多的漂泊,竟讓她原本如湖水般平靜的心泛起了波瀾,變得躁動,詞典中竟有了無聊這個詞。

凌潺從妓院逃出後,便沒有再碰過琴,如今彈奏起來,竟有一種彷如隔世的感覺。

彈奏了幾曲,凌潺感到手指有些發疼,便停了下來。手撐著腦袋坐著,她感覺眼前越來越朦朧,腦袋越來越沉,最後乾脆趴在了案几上。

“母親,為何你總是不能陪我呢?事業難道比我還重要嗎?”

“潺潺,你不會死的,我一定會請全球最好的腫瘤專家來為你治療的。”

“母親,我不想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挪威。”

“有那麼多傭人陪著你,怎麼會是孤獨呢?”

……

“母親,你不要走,母親,母親。”

“凌潺,醒醒。”凌潺睜開了眼睛,見陸景行正在喚她,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場夢,她突然很想知道她母親如今過得如何。

“想你母親了?擦擦眼淚。”陸景行的聲音變柔了許多,遞來一個帕子。

“只是夢到了她。”凌潺說得平淡。

“既然想她,那就回去見見她,我可以送你。”陸景行對她說道。

“她不在這個世界。”凌潺知道她回不去了,估計肉身早已化為骨灰,而在這個世界她是見不到她母親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凌潺明白陸景行的意思,於是說道:“不知者不怪。”凌潺不想告訴陸景行她的來歷,讓陸景行認為她母親已去世未嘗不可。

“以後你就將這當做家吧。全府的人都是你的家人。”陸景行安慰道。

“嗯”凌潺點了點頭。

“洗個臉,然後去吃飯,你說要學習短笛,待會兒我便教你。”

天空蔚藍無比,暑氣也減弱了幾分,飯後凌潺跟隨陸景行在府中四處走了走,她低落的心情得已緩和。

這陸府後接山丘,山坡上種著各種植物花草,如今花開正盛,或是一片蔥綠,行走其中如同置身於山林之間。再往上便是頂部,凌潺可清晰的看見有人在上面練劍。

“這個給你。”陸景行將一支竹笛遞給凌潺。

這是一支很精緻的笛子,笛身光滑,笛孔圓潤,笛尾掛著青色的穗。

“吹笛首先要氣息平穩,加上手指的靈活控制。”陸景行介紹道。

接著他又給凌潺示範了一番手指怎樣正確控制笛孔。凌潺學著他的樣子做,卻無論怎樣都吹不出聲來。陸景行笑了笑,接著便又給凌潺講了一堆技巧知識。至於怎樣吹奏出宮商角徵羽來,他並未告訴凌潺,這些得等到氣息平穩,適應之後才可在去了解。如今他說的再多,凌潺一時間也理解不了。

山上練劍的人仍未停歇,天色卻已變得朦朧模糊,經過一個多時辰的練習,凌潺已懂得了基本要領,練好它也只是時間問題。

這一日又這樣過去了,凌潺回到庭院時天已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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