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把高拱逗得鬍子一翹一翹地大笑,笑聲止了,又滿飲了一杯酒,高拱問道:“這支曲子叫啥名字?”玉娘答道:“回老爺,叫《鎖南枝》,是一支專門諷刺宦官的曲子。”高拱眼眶裡閃過一絲不易捉摸的光芒,說道:“老夫聽到了,你唱的曲詞兒中提到了劉瑾、江彬這兩個惡貫滿盈的大太監,這曲子也是你乾媽教的?”玉娘搖搖頭,答道:“這曲子是奴家來到京城後才學會的。”“啊,跟誰學的?”“也沒跟誰學,那一日,在兩個小尼姑的陪同下,到泡子河邊看景兒,在一個小書肆裡買回一個唱本兒,上面有這首詞兒。”“既是唱本兒,裡頭肯定有許多的詞,你為何單單選中這一首來唱?”“這……”玉娘欲言又止。高拱追問:“這裡頭難道還有什麼可隱瞞之事?”這一問,倒把玉娘唬住了,她連忙答道:“老爺言重了,奴家自到京城,日日夜夜都想著老爺,哪有什麼隱瞞的事。奴家揀了這首詞兒來唱,原是想討老爺的歡心。”“此話怎講?”高拱說話直通通的,口氣很硬。這是因為長期身居高位養成的習慣,叫一個女孩兒家聽了很不受用,但玉娘隱忍了,依舊含笑答道:“奴家聽說,老爺很不喜歡宦官。”“哦?”高拱端起一杯酒來正準備一飲而盡,一聽這句話又把酒杯放下了,問道,“你一個女孩兒家,怎好打聽老夫官場上事?”玉娘說:“也不是特別打聽,滿京城的人都知道,老爺不喜歡紫禁城內的一個馮公公,奴家只不過揀耳朵聽來。”“因此你就揀了那首詞兒來唱,討我的歡心,是麼?”“正是,”玉娘黑如點漆的眸子忽閃了幾下,不安地問,“老爺,這有什麼不對的麼?”“也沒有什麼,”高拱長吁一口氣,說道,“玉娘啊,老夫看你是聰明過頭了。”高拱說著,腦子裡便浮出兩句古詩:“花能解語添煩惱,石不能言最可人。”玉娘一個小小的女孩兒家,幹嗎要打聽大老爺們官場上的事情?既留心打聽,誰又能保證她日後不摻乎進來播弄是非?慮著這一層,高拱又聯想到把隆慶皇帝纏得神魂顛倒的那個奴兒花花,她不也是有著傾城傾國之貌麼?看來,古人所言不虛,女人是禍水,越是漂亮毒害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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