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在張守業的客房裡聚著本寨的幾位管事人和幾家肉票的當家人,商量如何酬謝田見秀。錢財當然只能出在被拉去票子的苦主們身上,別人只是來幫助研究一個適當數目。苦主們在票子回來以前,每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願意出很多銀子贖人,只害怕土匪們一怒把票子撕了。這些票子之所以沒有贖成,不是因為苦主們不肯出錢,而是因為杆子的胃口太大,漫天要價。可是如今票子們平安回家了,要誰家多拿出一兩銀子就好像要從身上揭掉一層皮,疼到心裡。儘管他們有的人把銀子埋在地下,有的人在暗中放閻王債,卻誰都把自己說得是從黃檗汁裡泡過的,苦不堪言。談到二更以後,仍然沒有眉目,張守敬大為生氣,只好抹下臉皮,說出醜話道:
“你們這些土財主兒,不見棺材不掉淚,不拄哀杖不哭爹。票子沒有放回來,你們託我想辦法,難道也這麼訴苦麼?既然大家說得這麼苦,那好啦,算我是六指兒搔癢——多這一道子。明兒一清早,我把票子送還給田玉峰,永不再過問這號閒事。到那時,你們有的哭爹,有的哭兒,活該!”
幾句話,說得苦主們啞口無言。張守業玩弄著翡翠扳指[1],望望這個,望望那個,心中暗笑。過了半天,他慢條斯理地開言說:
“三哥,你不要生氣,有話慢慢談。不要一頭碰到南牆上,把事情弄得沒有轉彎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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