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同學們陸續都到了,還有坐飛機從廣州來的。很多人畢業以後就沒見過面,大家相互拍打著,親熱得不得了。幾個女同學少女般一聲尖叫,然後抱在一起。我收到了許多名片,發現幾乎每個人都有了一定的頭銜。有人向我要名片,我說:“我是無名片階級。”對方就懷疑地望了我說:“開玩笑,大為?太謙虛了,太謙虛了。”卻也不追問下去。許小曼是組織者,大家到她的房間裡去報到。我瞟一眼報到名單,果然有人認捐五千多的,四千三千的都有,許小曼是八百,我名下也是八百,還有幾個四五百的。許小曼說:“可以認到四萬塊錢,三天要花完它,大家盡情地樂。”有人油嘴滑舌地說:“別的樂都樂不起來,最大的樂就是打破家庭界線,提前實現共產主義,哪怕只有三天呢。我抱著一個理想都十多年了,許小曼!”許小曼說:“狗嘴吐不出象牙,過了十多年還是吐不出象牙。”
晚上,來了的二十多個人很自然地分成了三個圈子,我不知道自己該屬於哪個圈。女同學都擁在許小曼房裡,我推門進去,有人就說:“池大為你太沒眼色了,我們女人說話你湊什麼湊的,明年變了性再來。”我說:“你們女人有什麼好話說,還不是交流馭夫之術。”她說:“如今的男人,像你這樣的,到處山花爛漫鶯歌燕舞春光無限,撒開了韁繩讓他跑,他還不跑到天邊去了!”把我推了出來。我到另一間房裡,以凌國強為中心在大談生意經,一個個雄心勃勃要走上國際舞臺。凌國強說:“我一輩子的理想就是讓中藥走向世界,市場可以說是無限的。我想起那種前景經常激動得通宵無法入睡,百萬算什麼,千萬又算什麼?”有人馬上表示願到他的公司去,他把手那麼優雅地一飄,豎起一根手指頭說:“一句話。”又望著我說:“大為怎麼樣,也到我們那裡入了技術股吧,你想都不敢想再過十年那是一筆多大的數目。”我想著凌國強他當年也不顯山露水,如今都牛成這樣。我說:“想想吧。”他繼續說:“我剛畢業時那些頂頭上司,他們現在想見我一面都難,我不認個人友誼,友誼是當年的友誼,大家都是同學,沒有別的想法。人發達了就沒有新的友誼了,誰知道他走到你跟前心裡是怎麼想?”他們說著話我覺得自己出了局,就到伍巍那間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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