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徹底溶化了。草地上到處都在稀里嘩啦地流、淌、湧,佈滿縱橫交錯的臨時溪流。他看見她站在老地方,十個月過去,失算的是他。本以為十個月足以使她的倩影消失,然而,她在那兒。出生入死的勇士叔叔,頭一次嚐到被劫道的滋味。
她似乎潛心地在觀察馬飲水的神姿。馬飲水是很美的,纖長柔韌的脖頸給人一種靜止的舞蹈感,渾身線條都拉長了,鬆弛了,變得柔軟。假如你心裡有傷感心裡有鬼,它咂咂的輕飲似乎在舔你的血或汙跡;假如說草原不能說明它自身,那麼只添一匹酣飲的馬,就使草原的概念明確了。它是草原最傳神的說明。換言之,若從草原本身汲取一小塊兒,你不會承認這一小塊兒便是草原。但當你看到這匹飲水的馬,即使去掉與它相關的背景,你會承認,它就是草原。草原的本質完全能透過這個非草原的活物來體現。
我想說的是,叔叔對草原的理解是極深的,甚至很有靈感。何況馬身邊立著一位婷婷的少女,草原成了神話。
叔叔在幾里外就認出她來,他是信命的。他覺得這妙不可言的少女原地不動地等他總是不妙。他想,得設法繞過去。像上次一樣毫不留情地衝過她的關卡。就在這時,她扭過身。叔叔想,逃不了啦!你這莽漢,蠢東西,你明明能夠及早躲開她,你自找,你鬼使神差地直衝她跑過來。他下了馬,也讓他的馬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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