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談婚論嫁的年齡,所以開始他根本沒想這麼多,直到剛剛甯涵錦問起別人是否娶親的事情時他才突然意識到這是在古代,女子到了這個年紀早已開始議親了,甯涵錦現在想這些在這個時代很正常。
“恩。”甯涵錦見裴禹並非她想的那樣又笑了起來,心裡也更加感動,和裴禹聊了幾句後說起了前幾日無意間聽到祖母和身邊嬤嬤的對話,“祖母說已經在給哥哥相看合適的小姐了,祖母還說到時候會讓哥哥自己挑呢。”
甯涵錦看著有些興奮的樣子,裴禹聽到這個訊息卻是頭疼不已,他不止忘了古代女子嫁人早,也忘了男人成親也很早,他不論如何也不會在這個世界成親,只是到底要怎麼說服有著根深蒂固的成家立業思想的老太太卻是一場腦力活。
隨便說了兩句將甯涵錦敷衍了過去,裴禹便回了自己院子,思考著要怎麼應對才好,難得的失了眠。
不只是裴禹一人難以入睡,另一邊的顓頊承同樣也沒有睡,不過他確是氣的還有慌的。
“你說甯家已經準備給佑昀娶妻了?”
顓頊承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暗衛,語氣森然。
“回皇上,甯家確實已經在考慮甯侍郎以及其妹的婚事了。”
身子都快貼著地的暗衛心都懸了起來,外面謠傳眼前之人喜怒無常,卻不知他幾乎從不動怒,或者說,除了甯家的甯侍郎,其他人可以說根本不會牽動他的情緒,即便是先皇當著他的面罵他畜生侮辱他的母親也沒讓他有絲毫反應。
可只要是關於甯侍郎,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便會很容易高興也很容易生氣,暗衛還記得兩年前他陪著還沒有當上皇帝的顓頊承暗中跟著甯侍郎,發現甯侍郎竟然隨身戴著一塊玉時,顓頊承臉上根本不掩飾的高興和那連續一週的好心情。
可是眼前之人一旦發怒便是真正的浮屍千里,他永遠不會忘記張大人死不瞑目的眼以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樣子,還有那些跟隨張大人行動的那一群死士侍衛和知情不報的大人們的慘狀,幾百人就這樣被下令射殺,無一人倖存。
那些人的埋骨之處便在他們秘密營地的後山,即便是早已經刀起刀落不手軟的他,也因為那血流將一片土地染紅,血腥味久久不散的慘狀刺激得兩天睡不好覺。
自那以後,再也沒人敢拿甯侍郎的安危來刺激皇上,也因為那一次血洗,知道皇上心中對甯侍郎到底是怎樣一番情感的人也只剩下了極少的一部分,也是最忠心的一部分。
“皇上!”暗衛聽到水滴落在地上的嘀嗒聲,他不敢抬頭,只是將視線往前移了移便發現皇帝的身側已經落下了的一灘血液,驚的暗衛連忙抬頭去看,發現皇上攢成拳頭的指縫之間,還有猩紅的血液在往下滴落。
一直守在門廊外的公公聽到驚呼跑了進來,見到顓頊承蒙著寒霜的臉連忙跪在地上道:“皇上珍惜龍體啊!”
顓頊承卻好似對手上的疼痛絲毫不覺,而是寒著聲音問:“你們覺得佑昀會答應嗎?”
不等跪著的兩人回答,顓頊承便垂下了眼,“甯家那些人真是礙事,時刻佔據著佑昀的視線便罷了,此刻卻還想擺佈佑昀的人生,都是些該死的東西……”
“皇上,皇上……”暗衛不敢說話,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元福卻知道不能任由皇上繼續這樣下去,也知道只有怎樣說才可能讓此時此刻的皇帝聽進去,“皇上,您明日還要早朝,早朝後約了甯侍郎一起遊御花園的,您的手受傷了不好好包紮,甯侍郎見了也會生□□上不愛惜龍體!”
元福這一番話果然讓顓頊承聽了進去,他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元福,輕聲道:“他真的會心疼我嗎?”
元福連忙點頭,“皇上您忘了嗎?你那時受傷,甯侍郎便是非常心疼的給您換藥的,還因為您不敢上藥生氣了呢,您現在不包紮好,明日甯侍郎又得生氣心疼了。”
顓頊承眼睛一亮,臉上的戾氣迅速褪去,抬手對元福道,“快宣太醫,將朕的手好好包紮一下。”
元福和暗衛同時鬆了口氣,心裡對甯翰軒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太醫很快趕來,看到皇上手上明顯不是因為外物受傷的傷口卻也什麼也不敢說,只是跪在地上認真包紮
顓頊承看著已經包好的手,蹙眉道:“這便包好了?”
太醫點頭,叮囑起注意要素來,“皇上這幾日手不要碰水,最好也不要使用過度……”
顓頊承卻十分不滿意,“李太醫,朕的手受傷如此嚴重,怎的你就薄薄包了一層!難道是不想讓朕快些好嗎!”
太醫:……
61.病嬌皇子X病弱嫡子17
“既然佑昀喜歡這盆, 等會便讓人給你送到府上吧。”
顓頊承指著讓裴禹視線多停留了一會的一盆蘭花, 溫柔的笑道。
聞言,裴禹卻毫不客氣的搖頭推辭道:“不必了,我不喜歡。”
不怪裴禹顧不上君臣有別, 實在是自從逛御花園開始, 只要他多看上幾眼的花,顓頊承都命人送給他, 他開始自然是客氣的推辭,然而他一客氣顓頊承就覺得他其實很喜歡只是礙於他的身份才不願意接,所以根本不聽他委婉的解釋,抬手就下令讓人立刻將花送到甯府。
走到後面, 他不敢看花了, 錯眼瞥到一顆這個時節難得開花的桃樹,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顆長得好好的桃樹都差點被顓頊承喊人挖出來送去甯府了, 說差一點, 是因為在元福喊人之前, 他十分直接的表示了並不喜歡這棵樹,顓頊承才終於好似失望的聽進去了他的話,放過了那顆可憐的桃樹。
於是就這樣一番逛下來, 裴禹別說看花, 連樹都不敢多看幾眼,生怕多看一會就得讓顓頊承將他自己家御花園挖空。
“好吧,不喜歡就不送了, 佑昀渴了嗎?可要前面的涼亭坐一坐?”
裴禹點頭,他實在不願意再逛下去了,一路走過來感覺心累無比,不只是因為顓頊承好像想要將御花園都給他搬去甯府,還因為透過這幾天,特別是今天的御花園之遊之後,他能夠感覺到顓頊承真的只是希望他高興而已,沒有別的目的也沒有什麼陰謀,只是單純的,為了他的高興而高興。
抬頭對上顓頊承亮晶晶的雙眼,裴禹實驗般的對他露出些許笑意,果不其然,顓頊承立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