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爾文無意識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哈?”艾扎克站了起來,他在客廳裡張開了胳膊然後轉了一圈,“如果他追求的是美和藝術,那麼他就不會這樣費盡心思把你的狗窩裝修得像是高階定製傢俱產品目錄!就算是狗都能看出來他想上你!”
加爾文將冰塊扔到了艾扎克的臉上。
“但事實上是他沒有。”
就連加爾文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聲音變得有那麼一些冰冷。
“我累了……”幾秒種後,他沙啞地開口說。
“……”
艾扎克閉上了嘴,他盯著加爾文那張顯得格外疲倦的臉,緊緊地抿住了嘴唇。
“永遠的猜忌,永遠的防備,除了你我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可以相信的人,艾扎克,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很累,我想停下來……”加爾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繼續說,“也許你說的沒錯,我也許讓維吉利太過於接近我了。”
他慢慢地走到了沙發前,他彎腰重新撿起了那份維吉利的背景資料:“……而他確實很特別。”
“當然,他身上發生的那些悲劇,每一點都能精準地集中你的軟肋。”艾扎克板著臉說,“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刻意的,如果是的話,他可能比之前那些被肉體衝動衝暈了頭腦的白痴要更加危險。而如果他是降臨派的人就更加需要警惕了,他們也許已經鎖定了你但是沒有辦法確定你的身份……”
“我不覺得他認識降臨派的人。”
加爾文悶悶地說,他在沙發上躺了下來,然後用那份資料蓋住了自己的臉。
“今天在餐廳我和維吉利一起遇到了一位降臨派的高階牧師。”
“砰……”
從加爾文的耳邊傳來了什麼東西撞上茶几的巨大響聲,隨後是艾扎克痛苦地抽氣聲。
“什麼?你會遇到了降臨派的牧師?!”
當然他依然在大喊大叫。
“維吉利當時表現得非常正常,那位牧師也沒有對維吉利有任何多餘的表示……”
“我現在他媽的不關心什麼維吉利,你跟一位高階牧師面對面了?!”
加爾文點了點頭。
“沒錯。冷靜點,艾扎克,這一天總會到來的。”
他說。
他臉上的資料被艾扎克掀開了,後者看上去十分緊張……甚至可以說是驚恐。
“你沒有出問題吧?你的……”
他仔細地觀察著加爾文的臉。
加爾文伸手把艾扎克推開了。
“我不再是那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小孩子了,不用擔心,艾扎克……事實上,我現在更擔心的是瑪德琳還有伊莎,她已經在降臨派裡越陷越深,我覺得她的狀態有點不太對……”
不過艾扎克對於瑪德琳成為降臨派教徒這一點並不那麼在意。
“……降臨派需要擴張,這是很普通的事情——瑪德琳需要一個能夠麻醉自己的夢。等到油水被榨乾了她自然會清醒,比起這個,那個牧師才是需要注意的。”
艾扎克的眼神一點一點地變得嚴肅起來。
“我研究過降臨派,一般情況下它們不會在這種鬼地方派一個高階牧師過來。我想它們應該是聞到了一點兒風聲……我甚至懷疑之前的兇殺案也跟它們有關。”
加爾文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地消失,他抬眼看了看自己的窗外。
“等拿到維吉利的那筆錢我就換地方。”他冷靜地說,然後艾扎克開口之前補充了一句:“不管怎麼說,想要從卡威那條老狗那兒弄套新身份不便宜。”
艾扎克看上去有些難過,但是與此同時他也顯得放鬆了很多。
他將胳膊搭在加爾文的肩膀上。
“不管怎麼樣我會陪在你的身邊,別擔心,加爾文,我會保護你的。”
他說。
加爾文垂下了眼簾,他沒有回答艾扎克。
……
在加爾文和艾扎克對話的同時,在距離加爾文公寓不遠處的巷子裡,那兩人之前爭執的物件維吉利正在他的豪華轎車內喘息著。
與加爾文曾經見過的那副笨拙羞澀的模樣截然相反,這一刻的他一絲不·掛,有著漂亮肌肉的這具身體表面佈滿了汗水,他的面板往外散發著熱度,結實緊繃的腰部快速地晃動著。
“加爾文……哦……加爾文……”
維吉利一邊呼喚著這個名字,一邊在痙攣中將自己身體裡最後一點精·液發射在一團已經被□□浸潤到半溼狀態的浴袍中。
如果加爾文在這裡的話,他大概可以很輕易地辨認出這正是他在維吉利家穿過的那一件。
“呼……呼……呼……”
維吉利沉重地喘息著,然後拖著已經虛脫的身體趴在了後座上。
他滿足地將臉埋在浴袍中,發出了咯咯地笑聲。
在封閉的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的腥味……還有鮮明的鐵鏽味。
“滴答……”
“滴答……”
“滴答……”
鮮血沿著真皮坐墊的縫隙緩緩向下滴落,最後被深色的地毯所吸收。
在異常昏暗地光線中,只能模糊地看到維吉利手掌和胸口上的猙獰傷口。那是非常新鮮的傷口——每一根手指都很明顯地被折斷過,骨頭在面板的包裹下扭曲成奇怪的弧度,掌心是一團血肉模糊的割傷。胸口的部位——曾經被加爾文撫摸,按倒的那塊面板被割掉了,巨大的創面草率地被熨斗燙成了焦黑的顏色,淡黃色的組織液和血水連續不斷地往外滲透。
54.第 54 章
【他差點吞掉了梅瑟,他不會允許它幫你承擔痛苦的,你只能自己忍著。】
芙格輕聲地說。
【你讓我們同時陷入了危險,維吉利。】
“哦,抱歉……”
維吉利沒有任何誠意地說道。
過了一會兒他又快活地傻笑起來,他津津有味地在自己的□□和鮮血中回味著下午的那一幕:“你不知道他有多美,他的氣息芬芳,面板又滑又柔軟……”
他的腦袋裡有東西跳動了一下,一種刺痛的感覺,他知道那是芙格給他的警告。
【你真的想再次吵醒他嗎?】
“也許?如果他真的能醒來的話。”
維吉利咬著自己的手指嘟囔道,牙齒啃噬著他那滾燙的破碎的面板,一股又鹹又甜的血漿從他指骨上的傷口中湧了出來。他費力地坐了起來,汽車的座椅被那些汙穢粘稠的液體弄得滑溜溜,在這過程中他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