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耳後,惹得趙容癢癢地往後躲。奈何腰身被謝遷緊緊掐住,動彈不得,反倒弄得大半個身子向後傾倒懸在半空。
謝遷噙著笑撓他的腰窩,把他弄得禁不住呻吟出聲,撲稜著腿咯咯地笑著求饒。
“好阿遷……饒了我……不要弄了……癢……”
謝遷摟著他在床上滾做一團,壓在他身上到處亂撓。鬧得趙容面色潮紅,笑得幾乎要背過氣去,攥著拳頭錘他肩膀。
床鋪被兩人作弄得一片狼藉,卷做一團,被子也全都掉到地上,層層疊疊得摞著,安靜地臥在一邊。
笑聲正酣之際,不知是誰突然先停了下來。打鬧的聲音猛地消失,謝遷低頭對著睜大眼睛看他的趙容,尷尬地別過臉去。
有多久了……有多久沒這樣親近過了……
遙遠得竟像上輩子的事情。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的關係中只剩下了猜忌和爭吵?
趙容曾天真地想,如果不是這場近乎逃亡的南渡,會不會一切變得不一樣……
謝遷再看向他時,眼底又露出了嫌惡的表情,口中毫不留情地吐出傷人之語。
“臣不在的時候,陛下也是這樣勾引謝迢的?”
“孤沒有……”趙容憋得臉通紅,委屈地小聲申辯。
“沒勾引臣,還是沒勾引謝迢?”
謝遷將他本就鬆垮著大大敞開的衣領又往下扯了一把,胸前兩點硃紅完全暴露在視線中,秀氣得微微挺立著,還多了一抹新留的疤痕。謝遷臉色又沉了三分,掐住左側乳尖,用力揉捏著,嘲諷道,“陛下真是薄情。臣送您的東西,倒是丟了個乾淨。”
昔日濃情蜜意的時候,兩人曾荒唐到一連幾日床都不下。謝遷又素來是個會玩兒的,各種姿勢都來了個遍,玩膩味之後,竟開始變著花樣在趙容身體上折騰。最過分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學的腌臢手段,連哄帶騙在趙容乳尖上穿了個乳環,刻上自己的名字。
趙容怕疼,怕得要命。那時喜歡謝遷喜歡得緊,為了討謝遷歡喜,卻是什麼都願意做的,咬著牙縱容謝遷在自己乳尖上用銀針穿了個孔。冰涼的金屬刺進身體最敏感的部位,疼得心都在發顫,卻還是噙著淚搖搖頭說不怕,挺著胸將另一邊也送過去。謝遷見他這副可憐模樣,哪裡還捨得再折騰他,心疼地抱在懷裡溫溫柔柔地哄。“阿容不哭,不弄了不弄了,都怪我不好,咱們不弄了。”
趙容捱了這一記疼,想著不能白挨,紅著臉主動要求戴上了左邊的乳環。
後來被謝迢看見,冷著臉摘了下來,隨手扔進了不知哪個角落裡。
怕是找不回來了。
“丞相說,孤是天子,不能戴這種……下賤東西……”趙容囁嚅著,乳尖被掐得生疼。
“臣送給您的都是下賤東西,見不得人,他謝迢送的才是和璧隋珠,得擺起來供著。”謝遷冷笑,“他說的話您倒是聽,臣人微言輕,千里迢迢送來的上疏,您一個也看不見。”
謝遷一邊說著,手上動作也不停歇。乳尖的嫩肉格外敏感,粗糙的手指用力捻住那點凸起來回折磨著,很快就被玩弄得硬如玉石,泛起豔色,恍若春日花枝上一抹綺麗,點染在純白的畫卷。
趙容怕他更加生氣,不敢推開他,任由他羞辱自己,羞恥地閉上眼。
“怎麼,這就受不住了?陛下在太極殿裡張著腿讓謝迢肏的時候,可是浪蕩的很。”
“別再提他了……好不好……”
“到底是誰先提的?陛下,您可想清楚。”
趙容絕望地看他,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
“陛下,別裝可憐。”謝遷頓了頓,自嘲道,“臣不吃這套,留著委屈到謝迢懷裡再哭訴。”
謝遷從江陵快馬加鞭趕回建康,已是三日不眠不休。他一臉倦意,扣住趙容的腰,帶倒在床上,扯過被子蓋住,“臣累了。”
趙容被禁錮在謝遷懷裡,臉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心臟砰砰地跳動,漸漸合上雙眼,失去意識。有力的大掌在沉睡中仍然緊緊鎖在趙容的腰部,讓他動彈不得。
室中異常安靜,只聽見此起彼伏的微弱呼吸聲。竟是兩人之間難得的片刻安穩。
半夢半醒間,趙容迷迷糊糊覺得眼瞼有些溼潤,好像在被什麼東西舔舐,他皺了皺眉,伸手捂住眼睛拂了幾下。好不容易趕走了眼睛的不適感,鼻子又受到相同的待遇,被人細細地啃咬。趙容想起來探個究竟,但實在是困得厲害,眼皮沉得睜不開,只好作罷,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1]“發良人奴,自為慧澤”,出自《晉書·王敦傳》。永昌元年,王敦請誅劉隗疏中謂“發良人奴,自為慧澤”。即將流民本為良人如今淪落為奴者,發而為兵。
第三章
等趙容再醒過來的時候,日頭已逐漸西移。
這一覺竟是睡到了傍晚。
他轉頭四顧,偌大的床鋪只餘他一個,蜷縮在邊緣的一角。枕邊原本緊緊摟著他入睡的那人,早已不見蹤影。
他與謝遷一年未見了,重逢時又是這般尷尬的景象……
一年的時間不長不短,但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當年意氣風發的謝家二公子謝遷成了威名在外鎮守江陵的謝大將軍,他趙容這個閒散王爺也搖身一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君王。
早就回不去了……
雲川一別時的爭吵仍舊似在眼前,更何況他們中間又憑空多出來一個謝迢……
內侍聽見裡頭的動靜,進來伺候天子起身。
趙容掀開被子下床,佈滿了歡愛過後痕跡的肌膚悉數湧入視線之中。他失神地愣了一會兒,絲滑的錦被無意擦過胸口,引得他“嘶”地一聲痛撥出來。乳尖紅腫地厲害,隱隱泛著幾條血絲,跟燒著了一樣,火辣辣地疼。
以前他惹得謝遷不高興的時候,謝遷拿他沒辦法,便在床上變著法的折騰他。
尤其喜歡埋在他的胸口叼著兩粒紅紅的乳珠胡亂啃咬,直弄得他承受不住連連求饒才肯罷休……
簡直是……簡直是不可理喻!
內侍捧著衣飾送過來,厚重的袍子層層疊疊,趙容看得頭大,在心裡暗罵了謝遷幾句。才忍著那處難以啟齒的疼痛穿上裡衣,冷汗就順著額角滑了下來。
那內侍近日才被調過來當值,受到謝大將軍離開之前的吩咐還疑惑得很。現在看到天子彆扭的神色,猶豫半天,還是把謝遷交給他的東西呈了上來。
竟是個硃紅色的肚兜。布料是江陵特有的天雲錦,柔似柳絮,小巧玲瓏的一方,繡著鴛鴦戲水的紋飾,角落裡還用金線繡了個“遷”字。在敏感的那處多墊了好幾層布料,防止磨得狠了傷到胸口。
趙容當場就黑了臉,氣得把肚兜扔在了地上,抬腳便要踩。
內侍虛虛攔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