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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戒酒了,不敢碰,心裡頭犯怵,聞見酒味兒就渾身冒虛汗。

三年裡與他往來最甚的便是柘桓。

從最初想辦法調配解藥嘗試與他去除朱果的胎效,到後來暗搓搓用刺穴法幫他釋放翠莢帶來的多餘精力,不短的相處時光裡,柘桓與其說大夫,慢慢地倒更像是他的一位盟友知己。柘桓曉得他的苦楚,也看過了他的難堪,陪他哭過頹靡過,始終給予他鼓勵,從未曾放棄研製解藥配方。

嘗的藥多了,如今季貉已能玩笑道:“我怎麼覺得是我在成就你呢?”

柘桓好整以暇地笑笑:“多謝季教頭成全!”

便是一直這般要好的。叫旁人看不出邪念的那種好。

連季貉都沒看出來,柘桓喜歡他。喜歡了很多年。那時他只是戰場上跑來躲去救治傷兵的赤腳大夫,那時季貉還是個七尺半高的軟胖子。

柘桓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只將心思存在心底,獨自喜歡。

他同仇猰不一樣,自卑、膽怯,同時以為喜歡並非是要得到,而是該樂見對方得償所願,見他歡喜無憂。

相識數年,季貉從沒表示過可以喜歡男人,他的目光總追著女子俏麗的倩影,臉上煥發出憧憬的神采。這令柘桓愈加躊躇,一步步退到安全的距離外,甘心與他做知己,而非愛侶。

“柘醫官喜歡我們教頭什麼呀?”妃媂換了一邊給屠兕捶腿,豎著耳朵聽八卦。

“喜歡就是喜歡,看對眼了唄!就跟你和矜墨丫頭一樣,哪有什麼為什麼!”屠兕回得敷衍,倒把妃媂臉說紅了,低下頭,羞赧又甜蜜地笑了起來。

話雖如此,緣生緣滅,情也總是有個起初的。柘桓自然不會輕易對人吐露,他其實由來就偏愛珠圓玉潤,摟在懷裡特別舒服,也踏實。他一度誤會自己是移情,因為母親胖嘟嘟的,慈祥和藹。但他又想母親是女子,自己喜歡的卻是男子,如何算作移情?再想想,童年時經自己手喂大的甭管雞鴨鵝兔子蠶寶寶,皆是胖墩墩圓滾滾,飽滿得好像只只小豬玀。故此,胖就是他的手段,是癖好,胖簡直就是完美!

想通了這一層,柘桓便敢放心大膽地偷偷喜歡季貉了。

無奈季貉瘦了。瘦得那般摧枯拉朽,將樣貌都改換,分明瞭五官的輪廓,叫眸色變得深邃。

柘桓心頭乍然一陣悸動,發覺原來瘦下來的季貉同樣令自己怦然。他因為胖而喜歡季貉,也因為是季貉,他亦不在乎這人的體態身形了。從此認定了,衷情了,再不肯轉移。

告白的契機得自將軍府的連番變故。

金垚領了黛綰回家,理所當然遭到晚荷一頓胖揍。金垚嘴上不示弱,但從來打不還手,盡是嬉皮笑臉滿院子上躥下跳地躲避。

他其實懂得疼人。妻子戰場產子的事存在他心裡成了坎兒,他總覺得是虧欠。又醉酒誤事,害了季貉,終究夫妻多年也沒再提添孩兒的事。家裡長女已有五歲,他倒是知足,唯家鄉父母來信每每催問有無孕信,言辭間不無流露,還是想抱男孫。金垚不想逼晚荷,偏這時候將軍要發落兩名侍妾,金垚腦子一熱便應了下來。想著就當是娶只母雞下蛋用,管他糟不糟蹋人呢!不糟蹋晚荷就成。

話說開,晚荷更加恨鐵不成鋼,扔下木梢棍抄過練兵時的鑲鉚鐵棒迎頭就打。邊打邊罵,罵他未成權貴卻看低人命,罵他心無惻隱又自私狂悖,罵他缺德少智無情無義。

“我為你妻,你才知顧惜,若有一日我與你和離成了外人,你當如何?你心底何嘗拿我當女子作想?不過等同於你金家的一份產業。但凡你知女子辛苦,推己及人,便不該有此齷齪念頭。你納妾我固然不依,只你若真心,我一紙休書成全你便是。你卻說拿她當工具,我如何饒你?沒心肝的混賬東西,打死便罷,我與你抵命,照打!”

原本兕翁提醒叫兄弟們一道跟來金垚家幫著解釋說合,便是知曉晚荷性子烈,估計能打起來。只誰想到金垚心裡頭還有這般彎彎繞的念頭?竟激得晚荷動了真。這下已不是勸架了,而是擋煞。幾個戰友不像晚荷可以不遺餘力,生怕傷了她,拳腳施展不開,十分掣肘。

緊要關頭,卻見幾年裡連金垚家門前路過都不肯的季貉一個閃身擋在了金垚跟前。晚荷來勢洶洶,見其人竟硬生生改變了勁勢,鐵棒擦著季貉額角斜掃了出去,狠狠砸進土牆裡。定睛一瞧,牆上好深一個窩,都打透了。

不等晚荷喘口氣,季貉卻一個回身,掄圓了胳膊結結實實給了金垚一拳。

“她是罪人,不能放。你倆有事關起門說。不想說話找我來,我想打人想了三年了!”

說完,季貉便冷著臉往外走去。

想不到金垚這二百五居然突發奇想在後頭問一聲:“你身上朱果效力沒解吧?”

砰——

金垚一個倒仰飛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鼻血淌了一臉。

誰都沒想到,柘桓打人勁兒居然這麼大!

(二)好似菊花插滿頭

謝天謝地大將軍假裝要練兵,讓季貉有了逃避的機會。

過去他總以為柘桓是個老實本分生性怯懦的溫吞水,如今細想想,能在槍林箭雨中游走穿梭救治傷員,常揹著戰友且打且退,從未有一次臨陣脫逃的,柘桓這般的醫務兵無論如何也稱不上怯懦的。

所以柘桓敢當眾給了金垚一拳,罵他混賬。所以,面對反過來寬慰自己的季貉,柘桓索性一鼓作氣直接告白了。

“我喜歡你!不是當兄弟的喜歡。就像將軍對小郎君那樣,想跟你過一輩子那種喜歡。”

季貉就蒙了。剛剛收拾了一個惦記自己肚子的金垚,突然又來個好兄弟表示惦記自己屁股許多年了,季貉下意識往後退了退貼著牆站,一副堵著後路保衛前方的架勢。

柘桓扶額苦笑:“抱歉,嚇著你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就是心裡頭老憋著,難受。我也知道,說出來可能連兄弟都沒得做了。可見你這樣,他們那幾個又……我怕你被人欺負了去,更不想老這麼心思不純地挨著你,好像佔你的便宜。狗子,你給我個了斷吧!行或者不行,好賴都是個結果,放棄也是條路,對不對?”

老戰友都管季貉叫“狗子”,因為以前他胖得圓鼓鼓的,又機靈,應了他的名字,跟狡猾的貉子似的。有些地方管貉又叫狗獾,起外號有幾個用心不惡劣的?於是便都叫他狗子。

柘桓從醫,醫者懸壺濟世,大家夥兒給他起外號就叫葫蘆了。

兩人在一起從來都是叫的外號,時間久了甚至乍一時的會想不起來對方本名叫啥。

也正是因為彼此太過熟稔,一個鋪上躺過一個池子裡泡過,好幾次差點兒死在一起,若在之前問季貉把柘桓當什麼人,他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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