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著水。
謝明珂跳過了一米遠的水渠,把手伸給她。
禾藍搭住他的掌心,猶豫了一會兒,抬腳跳過去。腳上的傷還沒痊癒,她差點滑了一跤,幸好被他接住。
看著被抱在懷裡的人,他愣了愣,馬上放開了她。
走了幾步,他鬆了鬆緊繃的手,只覺得剛才那一瞬,抱著她比握著刀時還要來得不穩。
最後,他們在水渠後的一面石牆前停下來。謝明珂指著上面的錯亂的石質方塊,“我父親告訴我,這個東西只有你會開啟。”
禾藍只看了一眼,就認出這是當年她母親教過她的。那時,她不知道學這個有什麼用,現在卻覺得恍然如世……那時,還沒有這些變故,在母親眼裡,這也許只是一份寶藏而已,告訴年幼還不知情的女兒,並不是希望她有朝一日可以找到,而只是美好的一些寄託罷了。
所以,寧願告訴謝叔叔也什麼都不告訴她。
如果禾藍找不到這兒,那麼一切就塵封下去,可是現在,她居然找到了。
禾藍顫抖著手轉動方塊,過了許久,石牆發出一聲悶哼——開了。她沒有去推門,雙手搭在滿是灰塵的牆面上出神。
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
這扇門之後,也許是數不盡的金銀財寶,也許是一大批軍火,也是是各國政要的一些秘辛……
也許——殺她父母另外的兇手留下的痕跡。
除了杜洋,還有別的人!
禾藍果斷地推開了門。
一室的金色閃花了她的眼睛。禾藍一生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金塊,像堆房子一樣整整齊齊地堆在一起,擺滿了整個大廳。大廳裡除了這些,還有很多的箱子。開啟以後,發現裡面都是一些奇珍異寶,很多她以前只在書上看到的東西。
四周還有幾個小門,除了珠寶和金塊外,還有一大批優良的軍火。
不過,她對這些一點興趣也沒有,在四周瘋狂地翻找著,終於在最左邊一間房裡發現了一個上了鎖的抽屜。謝明珂在她之前打開了抽屜,把一個藍色的小匣子和一張泛黃的羊皮紙收入袖中。
“你幹什麼?”禾藍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那個匣子是屬於我的,那張紙,你還是不看為好。”
“給我!”禾藍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但是直覺告訴她,那張紙上有她想要的答案。謝明珂搖搖頭,神色很堅決。
禾藍抽出了刀,從來沒有過的瘋狂,“你給不給我?”
氣氛一瞬間緊張起來,像繃緊了的琴絃。
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中,忽然,有人推開了外面的門,信步進來,“他當然不能給你,因為他怕!”
禾藍不敢置信地回頭。
白潛跨過門檻,緩緩抽出了身側的長刀,第一時間把她護到身後。
☆、第51章
白潛和謝明珂對峙著。
空氣裡的氣流都流得慢了。
禾藍還停留在見到白潛的興奮裡,柔聲道,“阿潛,你什麼時候來的?”
白潛沒有回頭,只是望著謝明珂清冷的眉目,“在你們卿卿我我的時候。”他這句話說得極其緩慢,彷彿嘆息一樣。禾藍的心就揪緊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怎麼不說話了,很意外嗎?”白潛單手按著刀柄,自然地走到他身邊,只離他兩米遠,“你叫來的那批人,還算有兩把刷子,不過對我而言,什麼不是。也許,你只是想拖延一下,爭取一點時間帶走我姐而已。我說的對嗎?”
謝明珂平淡地看著他,一點也沒有被戳穿的驚訝。
白潛笑道,“下次叫人的時候,記得告訴他們,千萬別用忍術,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你一路上都跟著我們?”謝明珂微微動容。
白潛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幹什麼。當初,我讓人調查的時候就很奇怪,周靜和謝嶺都那麼貌不驚人,就算基因突變,也不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來吧?更奇怪的是,周靜那樣的女人,為了金錢和權勢不擇手段,按照她的性情,放了這麼一個金庫在身邊,還能耐得住寂寞?你要是她的兒子,恐怕早被她賣到哪兒去也不知道了。她沒這麼做,不是因為她愛惜兒子,而是她不敢!我說的對嗎,伊藤少爺?”
沉默,在三人之間蔓延。
謝明珂一直低眉順目,氣度自然,白潛說了這麼一番話,他的神色一點也沒有變,似乎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影響他。
過了會兒,他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白潛輕笑一聲,我用的那幾座礦藏都是特地挑選的,如果沒有人從中作梗,怎麼會變成廢礦?我早就查到你派出那些人的來歷,只是不說破罷了。彭雲清也願意配合我,我就將計就計,看看你想玩什麼花樣。”
謝明珂道,“他居然願意配合你?”
“收到廢礦,他當然生氣,不過,人總不會因為一時之氣而放棄更大的利益。”來金三角之前,他已經做好了鋪墊,彭雲清在XX區正在建一個經濟特區,需要大把的資金和關係,為了獲得國際支援,他還主張大力禁毒,向聯合國做出了保證。他可以提供他大把的資金,也可以提供人脈,彭雲清當然不會拒絕和他合作。至於杜別,不過是被蒙在谷裡的一顆棋子而已,居然還主動提出要和他一起對抗彭雲清?
白潛想起來就覺得可笑。
離開山谷之前,杜軍正是最鬆懈的時候,物資也最缺乏,他已經給了彭雲清訊號和地圖,讓他務必在他返回之前,活捉杜別。
想著到時候把他一刀一刀剮了,白潛就輕輕舒出口氣,一路上看著禾藍和謝明珂在一起而極力忍耐的火氣也壓下了那麼一點。
聽了他的話,謝明珂仔細想了想,然後道,“那些都是死士,問不出什麼。我派去破壞礦藏的人,也不是本家的人,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白潛繞著他走了兩步,挑起一根手指,“一,你殺李曼姝時,露出了破綻。”
“破綻?”年輕人咀嚼了一下這個字眼,這個詞,似乎和他是很遠的。
白潛點頭,“對,就是破綻。李曼姝武功不弱,想一招殺了她,絕非易事。當時,你為了速戰速決,只能用了你最拿手的刀法。而且,你慌亂中遺落了一件東西。”白潛在衣內翻了一下,掏出了一隻竹蜻蜓。
謝明珂只是掃了一眼,“不過是隻普通的竹蜻蜓而已,我能折,別人也能折。”
“這可不是普通的竹蜻蜓。”白潛捏在手心把玩了幾下,輕輕地塞到他的衣襟裡,“我在白黑城學武歷練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個女人,也經常折這種竹蜻蜓。本來我不是很明白,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因。原來,折這種竹蜻蜓是這個家族本家的一種習俗,每當孤獨、思念、彷徨或者遇到更加無所適從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