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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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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清。到現在他還是有些不明白心裡這些奇怪的感覺,望著手裡的竹蜻蜓發了會兒呆。

以前殺人的時候,就算滿手都是血,他也沒什麼感覺。那些人臨死前怨毒的眼神,惡毒的詛咒,對他而言,也不過是空氣而已。在他的世界裡,見慣了鮮血,所以那些就不算什麼了。現在,他終於知道了這世上有種東西能讓人恐懼。

習慣的東西,人自然見慣不慣,而自己陌生的東西,總是彷徨無助。

這在外人聽來幾乎不可思議的事情,現在就在他身上上演。

吃過果子果腹後,兩人重新上了路。因為禾藍的腳傷還沒好,他就俯下♀身來揹她。

他的腳步很快,走了幾個小時,步子一點也沒有慢下來,看著單薄的身子,手臂和腿上的肌肉都很勻稱,耐力充足。揹著她走了一個上午,他也沒有一點喘氣。

中午的時候,他們終於到了一個小鎮。

鎮上都是些低矮的民舍,清一色的灰綠色磚瓦房。謝明珂敲響了一戶人家,年邁的老婦人熱情地把他們迎進去。

屋子裡只有三間房,門也沒有,只用幾塊破舊的緞面藍布遮住。

謝明珂進了老婦人給他們空出的內間,把禾藍放上去,俯身摘下了她的鞋子。雖然簡單處理過,經過連日的雨天和跋涉,傷口還是有些發炎了。

老婦人拿了藥進來遞給他,“我家豆子之前當過兵,這是受傷時用剩的,趕緊給她敷上吧。你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搞成這樣?”

謝明珂想了想,道,“我們出去拾穀物,遇到了一支獨立軍,出了點意外。”

老婦人看了禾藍一眼,頓時什麼都明白了。這地方的軍隊,大多是沒什麼紀律的私兵,看到個漂亮的姑娘,就像蒼蠅一樣一窩蜂湧上去。她又出去給他們拿了食物,就退了出去。謝明珂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什麼地方了,也不辯解。

禾藍有些為難。

一間房,兩個人,怎麼睡?

雖然她之前和他也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但是,至少是隔著一面布的。

謝明珂彷彿看出她的想法,道,“你睡床吧。”

“那你呢?”

他用行動告訴了她——出去找了根繩子後,利落地懸在房梁間,藉著牆面攀了上去。禾藍看著繩子在面前晃來晃去,再看他穩穩地睡在上面,好長一段時間都覺得不可思議。哪有人的平衡感這麼好的?

心裡這麼想,她鋪好被子後就爬上了床。

夜晚來得很快。

禾藍入睡也很快,兩手縮在被子裡,扒拉著被角一直蓋到脖子,睡著後還會努努嘴,靜謐的臉頰讓人陡然生出一種莫名的寧靜感。彷彿可以忘記殺戮,想起溫暖的東西。

謝明珂在上面側睡著,在黑暗裡凝視著她,看不夠似的。

他想起那天晚上殺死李曼姝的時候,刀刃割開對方的喉嚨,一刀致命,李曼姝捂著汩汩流血的傷口死死瞪著他,他也沒有任何動容。

如果她不是一直煩著他,還抓住了他的把柄,他也不會殺她。雖然,她只是猜測到一點,也不能留她性命了。

——一切潛在的危險都應該消滅掉,誰都不能影響他的計劃。

除了……

他看著禾藍的眼神有些複雜。

第二天起早的時候,謝明珂端來水給她洗漱,禾藍很不好意思,“我自己來吧。”

他也不勉強,就坐在床頭看著她,端詳著她柔和溫婉的面容。禾藍洗完臉,發現他在看她,不由去摸摸臉,“怎麼了?”

謝明珂低頭撥弄了一下手指尖,“沒什麼。”

禾藍但笑不語。

離開小鎮的時候,幾個穿著扎染百褶蝴蝶裙的姑娘站在村口,互相推搡著看著,有大膽的還向他送了個飛吻。

禾藍在他背上笑,“她們很喜歡你啊。”

謝明珂沒有回答她,穩健的步伐踏上了道路。

後面一片失望的噓聲。

村裡的“一枝花”嘆著氣,“恁般俊俏的少年,怎麼這麼冷?”

“動心的話,追上去啊。”後面一個姑娘推她,弄得她臉上紅雲滿布。對於她們而言,這只是無傷大雅的玩笑罷了。回頭去看,人已經走遠了,她們也都笑著四散去幹活。

這裡的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經過小鎮裡一夜的休整,他們的速度加快了很多。這幾天,都是謝明珂揹著她,地圖路線也是他來識別,禾藍彷彿只是一把鑰匙,乖乖地等著開門就好,讓她有點無力。

他什麼也不讓她動手做,她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鬆了。禾藍有一次忍不住開玩笑道,“我又不是手腳廢了。”

謝明珂在原地愣愣地看了她很久,然後道,“……哦……我知道了。”

禾藍掩嘴笑了。

日落西山時,他們終於穿過了沼澤地,找到了峽谷裡的一處山洞。

洞裡非常昏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腳下還非常潮溼,頭頂的鐘乳石上不時滴下水,在坑坑窪窪的地面上發出“咚咚”的聲音。禾藍的腳還不方便,扶住牆壁慢慢向前移動,忽然,手上一緊,溫暖的手掌包裹住她。

禾藍本能地想去掙脫,謝明珂小聲道,“噓——”

禾藍靜了下來,耳邊傳來奇怪的聲音,“嗡嗡嗡嗡”的,彷彿有什麼東西正成群結隊地湧來。等她的眼睛稍微適應了一下,眼前就撲面而來烏壓壓的一大片。謝明珂壓住她,抱著她的腰轉到一邊,把她護在懷裡。

一大片一大片的蝙蝠從他們身邊飛過,捲起洞裡巖壁上久積的沙塵,四周才安靜下來。

“沒事了。”他這麼說,似乎沒有意思到自己的手還攬著她的腰肢。

禾藍下意思地推開他,扶住巖壁側過身子,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

空氣裡有種異樣的氛圍在流淌。

良久,謝明珂抽出了軍靴裡的短刀,在手裡反扣,回手拉了她,“走吧。”禾藍想掙脫,他卻道,“這裡不安全,不要放開我的手。”

他的聲音太過平靜,似乎這根本算不得什麼。禾藍也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了,就不再掙扎。只是,這樣被白潛之外的少年拉著,真的很奇怪。不過,他身上有種很靜謐安詳的氣質,給人一種溫情脈脈的錯覺。情勢所迫,她也只能勉強接受。

謝明珂好像走慣了這種地方,連哪個地方有塌陷和巖洞都非常清楚。期間,如果不是拉著他,禾藍差一點就掉到洞裡去了。

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光線漸漸明朗起來。

跨過一個大約半人高的矮洞,眼前出現了一個圓形的空地,直徑大約有五六米。洞兩旁的巖壁被打穿了,汩汩流水順著中空的地方在眼前淌過,水流還比較急。上方是虛掩的藤蔓,還有沼氣的味道,陡峭的崖壁突出了很多乳白色的鐘乳石,不斷地朝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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