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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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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藍不知道他要說什麼,眼巴巴地看著他。

白潛莞爾一笑,笑意不止。

禾藍有些惱了,“別作弄我了,你快說!”

作者有話要說: 不出水的沒肉吃,連湯都沒有,╭(╯^╰)╮

☆、十四.回憶

十四.回憶

白潛接著說,“六年後的兇手並不是六年前的那個人。”

禾藍道,“為什麼?”

白潛笑著移動指尖,點在女孩束髮的紅繩上,“每一個兇手都有自己的變態的偏執和驕狂,尤其是特大凶案兇手。重案組曾經對案子進行過偵測,十字殺手在切割屍體時有他獨特的美學,後來者注意到很多細節,卻並不能瞭解一個兇手全部的心理活動,所以他模仿失敗了。”

“模仿?”

“對,就是模仿殺人。”白潛指著陳茹發上那條紅繩,“兇手有取走女子束髮頭繩的嗜好,沒有道理會突然改變自己的習慣,除非兇手遭遇了什麼大的變故,或者不是兇手本人。”

陳茹和前一個死者死亡的時間距離太短,種種跡象也表明,還是第二種可能居多。

第二天,禾藍再一次去了卓寧的住處,白潛陪著她。

卓寧還是溫和明朗的模樣,給她砌了茶,問明瞭來意。禾藍也不廢話,把自己的目的告訴了他。

“我想再見一次陳靜。”

卓寧的目光在她嚴肅姣好的面頰上緩緩掃過,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白潛,好一會兒,笑著說,“好啊,就看她願不願意見你。”

陳靜還是住在那個偏僻的小地方,自給自足,門前種著各色花草。有個穿紅衣服的女孩子在門前剪著花枝,看到他們,怯怯地縮了縮頭。

卓寧對她招招手,“小茜,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女孩子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邊的禾藍,“陳姨出去了。”

白潛在花叢裡走了會兒,探手觸控著花枝,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他回頭去看羅茜,“是學醫的嗎?”

羅茜一愣,臉色微白,還帶著點茫然,“為什麼這麼問?”

白潛笑著說,“這些看著是花,實際上卻是藥草。”

“……是……是嗎?”她似乎不怎麼願意和陌生人說話,匆匆回了句,轉身進了陳靜的小木屋。

陳靜不在,他們只能按原路返回,重新回到卓寧的住處。卓寧讓下人準備了水果,整齊地堆放成拼盤,盛在水晶盤裡。他遞過叉子給禾藍,“姐姐嚐嚐。”

“誰是你姐?”白潛的聲音有些大。

禾藍瞪了他一眼,“阿潛。”

來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卓寧是白潛的同學,最近一起轉到了二中上課。雖然她不希望白潛和卓寧這樣背景的人有過多牽扯,但是,卓寧性格開朗大方,白潛沒什麼朋友,在外又比較孤僻,她真的希望他能有一個知心的朋友。

卓寧一向好脾氣,“沒關係,他一直都這樣。”

禾藍笑了笑,“其實阿潛很乖的,你們相處地應該還不錯吧?”

乖?卓寧臉上的表情不變,目光卻有些詭秘地看了白潛一眼。第一次,白潛在他面前有些臉紅。卓寧心裡樂得不行,看著禾藍的眼神也帶了更深一層的探究。能讓白潛變成這樣的女人,想必有與眾不同的地方。

白潛的目光變得冰冷。

卓寧忙把視線收回來,縮縮脖子,心裡腹誹:至於嗎?

午飯的時候,禾藍和白潛留在卓家吃,卓寧親自下廚。長長的玻璃餐桌,只有他們三個人,顯得怪冷清的。席間,卓寧一直和她談笑,緩和了不少氣氛。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那麼厲害,一個個都會做菜了?卓寧應該也算個膏粱子弟吧?

想到這一點,禾藍就情不自禁地笑起來。

傍晚的霞光鋪滿了院子,鵝卵石小道上泛著層淡淡的金光,打磨出光滑的紋理。白潛還在屋裡和卓寧告別,禾藍在臺階下靜等。

“你什麼意思?”大廳裡,白潛冷著張臉,直接給了他一拳,“幹嘛老盯著我姐看?”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你姐不就是我姐,看一下都不行?”

白潛冷笑,“你去死!”

“這樣就叫我去死?你個有異性沒人性的!臭小子,我算是看透你了。”卓寧撕掉了一張溫雅的面具,氣急了,也還了他一拳。

兩人你來我往地打了一架,各自癱坐在地上愣神。涔涔汗液不斷從他們臉上、額頭滑落,打溼了上半身的衣襟。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笑了。

卓寧捶了他一拳,“還要繼續不?為了你姐,你真的瘋了?”

“在你眼裡,我從來就沒不瘋過。”白潛把他的話頂回去,然後笑著,“那件事,還是謝謝你,雖然那些傢伙沒死絕。”

“死絕了多沒意思。”卓寧輕輕一笑。

白潛在他微笑的餘韻中沉默,似乎覺察到了另外一種深意。卓寧伏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白潛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深。

離開卓家的時候,天色已經晦暗下來。

白潛騎著腳踏車,帶著她在山野裡賓士。禾藍張開雙臂,耳邊呼呼的風吹得她身心舒暢,從來沒有的愜意。

“你好像知道了。”禾藍笑著說。

白潛自顧自騎著車,語氣很散漫,“知道什麼?姐不妨直說。”

他有時也會這樣作弄人,禾藍氣了一下,在他腰裡擰了一把。白潛連連告饒,把自己的猜測都告訴了她。禾藍靜靜聽著,有些疲乏了,靠在他的背後,感到四周的空氣驟然降冷,遠處山色已經漸漸沉沒在西陲的暮色裡,只留下蒼冷的印痕。

快要入秋的季節,氣溫降地很快。山巒蒼翠,更多的是半隱在連綿起伏中的崚嶒線條,烏壓壓地重疊一處,夕陽的餘暉也沒照出什麼暖色來。

鍾婉死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日子。

日暮西山,苟延殘喘地走到生命的盡頭。

也許對於她來說,那樣的死亡反而是種解脫。多年以前,鍾婉還是個美豔動人的金陵女子,帝都中的一朵花,盛放地迷人、驕傲,風華無限。短短十幾年時間,她的身體枯槁地變成了頹敗的衰葉,連她也不忍心看下去。

臨死前,她死死抓著她的手腕,央求她去找白潛,好好照顧他。曾經有多麼驕傲,現在就有多麼卑微——這句話用來形容鍾婉的前半生和後半生,實在是再好不過了。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別人。

禾藍唏噓的時候,心裡卻忍不住地酸澀難過。雖然很多年沒見,相處時間不長,鍾婉到底還是鍾婉,那個記憶裡會抱著她笑、給她吃各種糖果和餅乾的鐘姨。

她看了看白潛線條優美的側臉,心裡的感情複雜難辨。

其實,白潛和當年的鐘婉長得很像,五官精緻,輪廓柔美,笑起來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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