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嗎?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他上前一把,握著禾藍的肩膀把她壓到醫院走廊的牆上。
“放開!”禾藍有些氣了,“厲言,我們只能做朋友,我也不喜歡你。最近情況比較特殊,你還是不要來找我了。阿潛是我弟弟,我不希望他在這種環境下還不能好好養病。”
“你對他還真是關心。”厲言“呵”了一聲,“不止是弟弟那麼簡單吧?他看你的眼神,可不像一個弟弟看姐姐。那麼排斥我,難道只是對姐姐的依賴嗎?沒有別的了嗎?”
“你夠了!”禾藍臉色漲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也許更多的是難堪,“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她的聲音這麼大,厲言也嚇了一跳。
禾藍低下頭,略微平復了一下心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厲言的目光非常複雜。
禾藍幾乎是逃著離開走廊的。
厲言的話在腦海中轉了又轉,怎麼都擺脫不了,像一個魔障。禾藍煩躁地拉拉頭髮,鬱悶不已。到了病房門口,她靠在牆面上平息了一下,才擰了門把進去。
白潛睡著了,被子踢到了一邊。他的睡相一直這麼不安穩——禾藍無奈地搖頭,輕輕走過去,幫他掖好被子。白潛的眼睫動了動,悠悠張開眼睛。他往外面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厲言,臉色才轉晴了。
“我吵醒你了?”
“沒有。”白潛搖頭,摸著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餓了。”
“那起來吃飯吧。”禾藍開啟袋子,把鐵飯盒從塑膠袋中取出,小心地開啟。白潛吸了吸鼻子湊上前,臉上的表情很誇張,“好香。”
禾藍用筷子一敲他的頭,“不要鬧了,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白潛但笑不語,靠在床頭看著她。禾藍給他做魚,一直都是剔去骨頭的,用勺子和著飯吃,香滑而不膩口。她一勺一勺喂著,他就一口一口吃著。
吃到一半,他啊了一聲,捂住自己的脖子。
禾藍緊張地放下飯盒,“怎麼了,有刺嗎?”
白潛的臉憋得通紅,看著她的樣子很可憐。禾藍急得手心都出了汗,就要掰開他的口看,轉眼就看到了他嘴角低不可聞的笑意。
頓時,她什麼都明白了,“好啊,你作弄我!”伸手捶了他一拳。
白潛吃痛,皺緊眉頭。
“我打到你傷口了?”禾藍有些手足無措。
白潛嘴角的笑意滿溢開來,眼波流動,還不忘揶揄她,“這麼容易上當,以後會受騙的。所以,不要再相信男人的話。”
禾藍一愣,臉色有些不自然,嘴硬道,“你不也是男人?”
“我和他們一樣嗎?”白潛的臉色沉下來,冷冷地盯著她。禾藍馬上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忙拉著他的手臂哄他,像哄小孩子一樣。不過,白潛就吃這一套,很快就不氣了,捏了顆果籃裡的葡萄,塞入她的嘴裡。
修長的手指沾了點她的口水,白潛微微用力,在她的唇邊擦過,爾後含入自己嘴裡,吮吸了一下。
禾藍愣怔,看著他的手指發呆。
白潛似乎沒有意識過來,自己也捏了一顆葡萄,在舌尖舔nong著。有透明的唾液沾在葡萄皮上,浸染地晶瑩剔透,捏著葡萄離口的時候,帶出一條長長的銀絲。
忽然覺得他就該這樣,很慵懶、很性感,禾藍詭異地有些臉紅,嗔道,“好好吃東西,幹嘛像只小狗一樣舔!”
白潛努努嘴,挑眉一笑,“我就喜歡這樣!”
禾藍氣煞,拔了兩顆葡萄一起塞入他嘴裡,“那你就多吃點,話少點!”
白潛把嘴裡的兩顆吐到垃圾桶裡,氣急敗壞地看著她,“你拿的那是沒洗過的!”
禾藍回頭去看,這才發現果籃裡有個小盆子。白潛剛才似乎是從這個小盆子裡拿的,那她……禾藍囧了,有點底氣不足地乾笑道,“對不起。”
“算了算了,你一直都這麼二。”
“我哪裡二!”禾藍怒瞪他。
白潛輕笑著,“你不二誰二?連衣服都會內外穿反,牛仔褲都能倒著穿,呵……”
禾藍被他說得面色燥熱,拿起枕頭打在他臉上。白潛任由她打,心裡說不出的甜意。他想,就是一輩子被她這麼打,他也是甘願的。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三.困頓
十三.困頓
當天晚上,白潛就堅持要回家,禾藍拗不過他,問了醫生後,就給他辦了出院手續。白潛的身體很好,恢復能力也很強。那麼大的刀傷,這才幾天功夫就癒合地差不多了。
他在院子裡玩滑板跳街舞,她勸阻他,誰知,他居然撩開上衣,指著結實的小腹給她看,上面橫過一條疤痕,“都好了,你還真是小題大做。”
禾藍臉紅了,真想給他的腦門來一下子。
果然,這小子骨子裡還是很野的。她曾經幻想著他會變成戴著眼鏡,斯斯文文地坐在桌子前翻書的乖仔,俗稱“書呆子”,現在一看,貌似真的不太可能。就算他在她面前很乖,在外面,誰知道怎麼樣。那天看到他打架,她的觀念就被顛覆了。
禾藍有時會想,其實,她潛意識裡也一直很清楚,只是一直想地比較美好罷了。
吃好晚飯後,她在房裡的書桌上翻看資料。陳茹的案子沒有任何進展,今晚她都做好熬夜的準備了。
房門從外面敲響,白潛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進來,“還在忙?”
禾藍點點頭,頭痛地敲了敲腦袋。白潛放下碗,捉住她的手,“打自己幹什麼,你打我好了。”
禾藍下意識地抽出了手。
燈火在這個時候暗了一暗,禾藍低頭去翻資料。白潛從後面俯視著她,一點兒也不急,舀了勺蓮子送到她嘴邊,“啊——”
“我自己來吧。”
白潛也沒有堅持,看著她略微尷尬地低頭吃著,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深。在她看不到的背後,他的目光比夜色更深沉。修長的手輕輕搭在椅子上,散漫地敲了幾下,想要握上她的肩膀——她的手機鈴音響了。
禾藍看著上面跳動的名字,不知道要不要接。
白潛俯下、身來,螢幕上的“厲言”兩個字,語氣輕緩,“又是你的追求者?”
“都說沒有的事了。”禾藍不想和他吵,直接掐了電話,找個藉口發了條簡訊。
白潛滿意地笑了,端起碗送了一勺蓮子到她嘴裡,“我餵你。”
“別鬧了!”禾藍只覺得更加尷尬。
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明明一切都沒有變,卻彷彿有什麼改變了。心頭一團亂麻,她埋首在資料裡,不再抬頭看他。翻了很久的資料,卻一點頭緒也沒有。
白潛搬了椅子在她旁邊坐下來,單手支腮凝視著她,“案子很難破嗎?”
禾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