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理都不想理穆書榆了,多了白子若這樣一個競爭對手,自己這邊還有什麼勝算,於是轉頭上了轎招呼都沒打便走了。
穆書榆也不在意,只是對穆書燕不顧眾人在場就輕易將自己的情緒和兩人之間的矛盾暴露出來感到失望,也感嘆這丫頭雖是有了心機,但性子還是和原來一樣直了。
“不過是個後封的公主,原來是個什麼身份誰又知道,說不定是連山國從哪個低賤的地方尋來的,皇上封她個婉華還真是抬舉了她,瞧那副狐媚的樣子,一看就不是個本分的。”
這時文妃也與淑妃一起走了出來,後面跟著幾位妃嬪,從人邊走邊聊。
淑妃見穆書榆站在院子裡便輕笑著說:“太妃怎麼獨自一人站在這兒,玉淑儀哪兒去了?”
“回淑妃娘娘,玉淑儀先行回和寧殿去了。”
“玉淑儀想必是看了白婉華的絕美舞姿心裡不快吧,太妃應該多安慰些,後宮女人來去沉浮本就是很自然的事,認清自己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因一時風光得了意就失了平和之心。”淑妃話中有話。
穆書榆笑道:“淑妃娘娘金玉良言,臣妾自當告知玉淑儀。”
“明白最好,今兒時辰也晚了,太妃就不必回王府了,還是在和安殿安歇了吧。”淑妃很是熱情。
“是,臣妾謝淑妃娘娘。”穆書榆知道淑妃是要膈應自己,因秦承釋今日必是要臨幸白子若,故而才有此一舉,她是不在乎的,怕是要令這些人失望了。
淑妃看著穆書榆不語,直到未曾在她臉上找出半點不高興才悻悻地帶著人離開。
穆書榆等淑妃一行人走遠了,才打算上轎去和安殿,卻聽到有人叫自己:“太妃請留步。”
轉頭一看,是烏樂雙,便和善地問道:“烏淑儀有事?”
烏樂雙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嬪妾可否走太妃一起走走?”
“自然可以。”穆書榆笑著點頭。
兩人一起走著,穆書榆不時看一眼未曾再說過一句話的烏樂雙,心中揣測她為何要與自己同行。
“太妃是否覺得嬪妾可憐?”烏樂雙終於開了口。
“烏淑儀為何這樣問?”
“因太妃方才幾番看向嬪妾,嬪妾才有此一想,其實也對這後宮之人怕是都這樣想呢。”烏樂雙自嘲地一笑。
穆書榆停住腳步,平靜地看著烏樂雙:“我方才是瞧了你,只是心裡卻並不是可憐你,只是覺得連山國君不顧自己女兒的感受,直接就了一個身世不明的女人過來,只為討好皇上,心中感慨,也為後宮這些日漸憔悴的紅顏惋惜。”
“太妃為別人惋惜之時,不曾為自己抱不平嗎?畢竟皇上也曾對太妃珍愛若寶,而玉淑儀也似乎對太妃有所不滿。”
這樣又冷又直的烏樂雙很是讓穆書榆欣賞,不用虛情假意、含譏帶諷地講話省心多了。
“既然你能這樣直言,我也就不再客氣了,我與你並不同,你是皇上的女人,我卻不是,況且聖寵於我而言並非好事,累了倦了我大可回王府過自己的日子去。烏淑儀你卻已是將一顆真心都交付在了皇上身上,所以面對今日之情景自然是苦悶無比,我交淺言深地勸烏淑儀一句,女人還是要愛惜自己才好。”
烏樂雙眼中含淚:“太妃果真灑脫,嬪妾比不得。嬪妾只知皇上雖是喜歡子若,但心裡卻還知道掛念著太妃,方才的情景相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還有子若並不是身份不明,只是她生母身份低賤,要不是她生得這般貌美,您當嬪妾的父皇會賜她封號?而且若是身份不明父皇又如何敢將她送來和羲,那不是尋不自在嗎?說來嬪妾與太妃情形倒是差不多,同是姐妹來了和羲。”
“唉,我勸再多,也還是要烏淑儀你自己看得開才行,皇上對我有何想法,又與我有何干系,烏淑儀回去吧。”站在岔路口,穆書榆與烏樂雙道別,想她今晚定是難熬。
烏樂雙卻並未動作,只面色更加悽苦:“嬪妾有一事相求,因子若位份低,在紫香閣時皇上便要嬪妾與其同住和靜殿,今晚皇上定是要過來的,方才聽淑妃讓太妃留宿和安殿,嬪妾有一不情之請……”
“可以,烏淑儀今日便去和安殿吧。”不等烏樂雙說完,穆書榆已經明白了,她很理解,自己當初就是怕尷尬也求過皇后在永華宮借宿,只不過烏樂雙是真正的心痛不敢面對這件事罷了。
烏樂雙頓時鬆了口氣,也不回和靜殿,直接與穆書榆去了和安殿準備將就一晚,穆書榆在路上又勸導了她一陣子,畢竟皇上不會只幸白子若一次,先不說以後沒處躲,就是有地方避開,怕是皇上知道了也要不高興的。
到了和安殿,用過晚膳,兩人又聊了些詩書典籍,穆書榆見識多,口才又好,給烏樂雙講了幾個改編的野趣兒故事,直把烏樂雙聽得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熄了燈烏樂雙直接與穆書榆歇在了一處,仍是竊竊私語說個不停,偶爾又開懷出聲兒,越聊越起勁兒。
“太妃、烏淑儀快歇了吧,時辰不早了。”如蘭在外面勸了一句。
“不要你來管,咱們又不用早朝面聖,又難得聊得投機,你快睡你的吧。”穆書榆不許如蘭再來打擾,又繼續講故事,難得有人如此欣賞自己的口才,她心裡成就感不是一般的大,更是藉機疏解些近二十年的枯燥生活。
白子若在來和羲之前對自己能得聖寵這件事是沒有一點懷疑和意外的,自己的容貌有多美她很清楚,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和羲之帝秦承釋竟是這樣一個俊帥人物,再加上那迫人的氣勢,讓人望之傾心,於是內心欣喜不已,能長伴在這個男人的身側,那在連山國時所受的被人鄙視之苦都是值得的了。
以自己的美貌,再加上似水柔情的溫存體貼即使不能專寵於後宮,也會讓秦承釋傾心愛寵,自己既是嫁與了他,此生便只認定這一人,至於連山國與自己再無半點干係,休想借著自己邀好於和羲,不是還有正經的公主烏樂雙在嗎,讓她操心去吧。
“子若想什麼呢,笑得這麼甜?”秦承釋飲了半杯酒問。
“回皇上,臣妾為能到和羲侍奉皇上高興,臣妾能得皇上寵愛今生死而無憾了。”
“傻話,朕自是愛你,不要說些不吉利的話。”
“臣妾知罪了,自罰一杯,皇上在這裡陪臣妾,姐姐還在旁邊的殿裡,子若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秦承釋微微一笑:“既是子若姐妹情深,那朕去陪樂雙便是。”
見秦承釋真的站了起來,白子若急道:“皇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