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滾哥夫婦電流露出萬般不捨,嘴裡不好說什麼,家裡自制的燻肉倒拿出了一大半往他們的行李裡塞。告別的時候,池澄把錢夾裡所有的現金都留在了枕頭底下。他拒絕了司機的攙扶,拄著滾哥新給他削的柺杖一瘸一拐地離開了他生活了大半個月的地力。
下山之前,池澄讓司機繞道去了趟玄真閣,他要去探望他的母親,順便在靈前上一炷香。他還是堅持目己能走,旬旬也不勉強,和司機留在了車上。
因為天氣好轉的緣故,玄真閣的香火又旺盛了起來,道觀門口依然擺有測字算命的小攤子。她可以想象,曾經的某一天,那小攤子前站著的還是她百無聊賴的父親,正守株待兔地等待著送上門來的機遇,然後,一個形容枯槁滿臉絕望的婦人朝他走來。他為來了一單生意而心內竊喜,殊不知不久之後,這個婦人油盡燈枯之際,會為了個傻得不能再傻的理由將一大筆橫財送到他面前,更想不到他會因此送了性命,他的女兒和她的兒子的命運也隨之而變。
等待的間隙,曾毓打了個電話過來。她春節期間獨自一人去了三亞過冬,剛回來就聽說了豔麗姐和旬旬出的事。
她先是唯恐天下不亂地把旬旬和池澄被困山中的事當做一樁桃色事件大肆奚落了一遍,恨不得旬旬親口承認事實是自己和池澄想不開雙雙跳崖殉情。接著,曾毓又問起旬旬是否真的拒絕了謝憑寧,她說旬旬的選擇本身就是一個充滿矛盾的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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