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一夜春宵後留下那筆錢揚長而去,她勢必會感到羞辱且傷心,但時間一長這件事也早就過去了。池澄的不忘,除去骨子裡烈性要強的因素外,也許更多的是因為他得到和值得記取的感情太少了,他需要一個標靶來投注、來傾瀉,哪怕是以過於強烈且扭曲的方式。
池澄吃力地朝旬旬挪了挪,緊緊地挨著她,接著往下說:“我只想把原本屬於我媽的那一份東西親手拿回來,至於我爸,就讓他好好地陪在嬌妻幼子身邊安度晚年吧。當然也可能我沒有那個本事和他分庭抗禮,我輸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他在黑暗裡輕輕撫摸著旬旬的手,“三年前,是你醉醺醺地對我說,勇敢不是一種美德,無知的人才會一往無前,如果明知道後果還要豁出去,一定是有什麼東西蒙住了他的眼睛。我一直戴著那塊遮眼的布,可是我常常還是感覺到害怕。”
旬旬不知道應該怎麼同應他,只是用手指與他交纏,她不知道,同樣一塊布是否也會遮住她的眼睛。
“人的一輩子就是在沙漠中摸索,旬旬,我問你,你是願意死在跋涉的路上,相信前方會有盡頭,還是住進海市蜃樓,在喝光最後一滴水之前都相信那是你歸宿的城池?”
“為什麼問我這個?”
“因為這是你三年前拋給我的問題。”
“那你怎麼說?”
“我一直都沒有想明白。““現在呢?”
“還是不知道,也許我只在乎同路的人是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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