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斌揉揉眉心,“老六,如果這是職場上的一次交鋒,你輸了。”
“而且輸的一敗塗地。”
容蔚然的臉色陰晴不定,他突然惱怒道,“行了,大哥,你可真能說。”
“越說越玄乎,她跟我無怨無仇,我們除了上床,就沒別的事,再說了,一個女人能有多大的能耐,盡扯一些鬼話。”
容斌問道,“她要錢了嗎?”
容蔚然沒吭聲。
“不要錢,什麼也不圖,”容斌意味不明,“你不覺得奇怪?”
容蔚然非常暴躁,“我看奇怪的是你。”
“大哥,回頭我給你掛個專家號。”
容斌皺眉,“林競跟我說了,他對施涼有意思,還有那個姜淮,也圍著施涼打轉。”
容蔚然呵笑,渾然不覺的袒護,“那也是她的問題?”
容斌看著他,沒說話。
那眼神很怪,容蔚然莫名心虛,慌張,他受不了的跳下床,“大哥,你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
容斌搖頭,“你不懂。”
他很少有完全看不透的人,施涼就是其中之一。
積累的經驗告訴他,那種人很危險。
容蔚然抄起一把吉他,胡亂的撥了撥,“大哥,我不怪你,知道你是關係我。”
他背對著容斌,唇角一揚,桀驁不馴,“放心吧,向來都是我耍人,沒有人可以耍到我的。”
一陣緘默後,容斌說,“老六,大哥問你,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她在算計你,你會怎麼做?”
容蔚然笑了起來,眼底的光極其可怕,“我這輩子最痛恨被人算計了。”
他的火氣說來就來,“別拿假設和揣測跟我討論,大哥,她好歹是跟過我的女人,我聽著,不高興。”
容斌說,“我會去查的。”
容蔚然懶洋洋的,“隨你的便。”
“大哥,怎麼還不走?”他揮揮手,“快走快走,別打擾我創作。”
容斌抽嘴,“你還能創作?”
容蔚然瞪眼,“怎麼著,看不慣弟弟我天賦異稟?”
容斌,“……”
“那你慢慢創作吧。”
門一關,容蔚就眉頭緊鎖,那些跟過他的女人都有明確的目標,離不開榮華富貴四個字,施涼也有嗎?
有的吧。
她不是會浪費時間玩的人。
那她要什麼,又為什麼不說?
還是真如大哥所言,這遊戲沒完。
容蔚然抓狂,鄙視著自己,“操,搞什麼,怎麼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
他狠狠把頭往桌上一磕,特憂鬱。
誰也不想去給人當孫子,下午那話是被逼出來的。
當時說完就後悔了,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子。
這下可好,完犢子了。
“媽的……”
鬱悶的低罵了一聲,容蔚然覺得自己是條魚,施涼是垂釣者,他上鉤了。
現在正掛在鉤子上,做著徒勞的掙扎,可笑的像個傻|逼。
施涼打了個噴嚏,她的面前有三個螢幕,上面都是數字,不停的浮動著,讓人眼花繚亂。
手裡是盛暉最近十年的月度,年度總賬,所有資金超過五百萬的交易明細。
託盛馨語的福,那些記錄,賬本,原件她都弄到手了。
施涼盯著那三個螢幕,視線來回掃動,不時閉上乾澀的眼睛緩解疲勞。
她靠著椅背吞雲吐霧,不可能沒有貓膩。
到底漏掉了哪一塊?
施涼掐了一下太陽穴,繼續檢查。
深夜,她把菸灰缸塞滿菸頭,正要起來活動一下,視線突然頓住了。
屏住呼吸,施涼將那一頁打印出來,拿在手裡,嘴邊的煙掉了一撮菸灰,褲子燙出個洞都不自知。
手機鈴聲來的突然,在寂靜的夜裡,尤其清晰。
施涼嚇一跳,口氣不好,“說話。”
那頭只有呼吸聲。
施涼笑了聲,“這麼快就想當孫子了?”
容少爺啪的掛了。
施涼把號碼拉黑,勾勾唇笑了聲,“少爺,我告訴你,孫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過了十來分鐘,容蔚然憋不住了,再打,沒打通。
他沉鬱的把手機一砸,對著空氣信誓旦旦,“你有種,老子要是再給你打電話,就他媽……”
後面幾個字猛地卡在喉嚨裡。
容蔚然咕噥一下,倒頭躺屍,滿臉不能見人的難為情。
他憤憤的捶床,睡覺睡覺!
結果就做上好夢了,物件就是施涼。
在夢裡,容蔚然把人關小黑屋,上道具,小皮|鞭一甩,爽了又爽。
夢醒了,他疲|軟的不行,一股子空虛寂寞冷的味道往外冒。
真他媽活見鬼。
容蔚然咬著牙,沒去找施涼。
等撐不住了……
不會撐不住的,容蔚然在跑步機上悶頭甩溼發,我才不會當孫子,絕不會!
兩天後,盛光德才回a市,計劃趕不上變化,走的那天下午,陳瀝瀝不小心掉進池塘裡,查到淹死。
她發燒了,還把膝蓋磕青了一大片,精神又變的很差,睡夢裡都會尖叫。
盛光德寸步不離的陪著,熬了倆晚上,氣色不太好。
他一到住處,就拿手機,很多通未接來電,有王琴的,馨語的,姜淮的,院長的,還有容振華的。
以及一些生意上的朋友。
盛光德知道有事發生,他隱隱猜出來了,只是不敢置信,他趕緊聯絡院長。
得知準確的情況,盛光德拿著手機的那隻手一緊,那張臉上,一下子湧出很多情緒。
“我馬上過去,見面再聊。”
陳瀝瀝從房裡走出來,“董事長,您要走了嗎?”
盛光德穿上外套,看了她一眼,嚴厲道,“你出來幹什麼?鞋子都不穿。”
陳瀝瀝的身子一抖,她垂頭,手捏著衣角,“我……我忘了……”
盛光德把她抱回房間,拿被子蓋上,“這幾天我不來看你了,有什麼事就找姜淮,他會給你辦妥。”
陳瀝瀝的眼睛漸漸紅了,“董事長,您不要我了嗎?”
“瞎想什麼,”盛光德摸她的頭髮,“只是有事要處理,會比較忙。”
陳瀝瀝抱住他,單薄的身子輕輕發顫,卑微到讓人心疼,“您別不要我。”
盛光德嘆口氣,“怎麼會不要你呢。”
陳瀝瀝緊抓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