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羞恥了?付一旬臉色稍霽,從另一邊床頭上抽了幾張溼紙巾擦手擦刀柄後慢慢的削了起來。
傅傾流三兩下啃完了沒幾口肉的蘋果,把果核扔進垃圾桶裡,抬頭看著付一旬,看著看著,又漸漸有些入迷了,那個男人靠著床頭,垂著眸看著手上的蘋果,鋒利的刀刃順著他如藝術品般白皙漂亮的指尖轉著圈,變魔術般薄薄的果皮一圈圈絲毫不斷的垂下,明明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由他做出來,總有種讓人看入迷的藝術感,似乎連時光都圍繞著他打轉,變得緩慢而優美起來。
靈感如同煙花在腦海中崩裂開來,燦爛的讓她彷彿連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她幾乎有把這個人塞進紙張裡做成一幅畫甚至一個標本收藏起來的衝動,那些由他延伸開來的水墨畫油畫抽象畫風景畫都不要了,她只想把這個人素描出來,完完整整的!
又來了!付一旬原本削得順利順暢的果皮霎時因為他的輕輕一抖,斷掉了落在被子上,他都顧不得露出嫌惡的表情,匆匆的把它捻起扔進垃圾桶裡,耳朵通紅的瞪著一副著迷模樣的看著他的傅傾流,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一直在假裝冷靜矜持讓他主動挑起話題!趁他不注意就用這種下流又淫蕩的眼神看他,還看的收不回神了!光天化日之下,真、真是不要臉!也不怕被護士醫生撞見!
付一旬才想著,房門被敲了敲,聲音把已經在腦子裡描繪出半幅畫卷的傅傾流給驚醒了過來,腦子裡的畫面如同泡泡一下子破滅消失的無影無蹤,叫她皺了皺,微微有些被打擾的不悅。
“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漂亮身材又高挑的護士看到傅傾流的時候明顯怔了下,眼裡有幾分敵意,轉向付一旬的時候又笑得溫柔甜美。
“醫生沒告訴過你,有需要我會按鈴嗎?”付一旬也莫名覺得有點被打擾的不悅,“出去。”
護士小姐有些尷尬,連忙退下把門關好。
“喏。”
傅傾流看過去,看到眼前一個削好皮顯得十分漂亮的蘋果在眼前,順著那隻手看過去,看到付一旬那張被精雕細琢而出般的精緻鋒利的面容,那雙棕色的眼眸在一瞬間顯得溫潤柔和,叫人有種被毛茸茸軟綿綿的毯子包裹著的感覺。
“……謝謝。”傅傾流接過蘋果,面上那幾分被因為畫面消失而浮現的不悅消失的無影無蹤。
付一旬把水果刀用溼紙巾擦乾淨放回果籃裡,用篤定又有幾分嘲笑的眼神看傅傾流,果然他一出手安慰她就覺得開心了吧,真是的,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明明特別想跟他獨處,還裝的一副跟他沒話說要走人的模樣,還以為他看不出來嗎?
這次的蘋果真是大,傅傾流得啃上一小會兒才能啃完,她啃了兩口,瞄了付一旬好幾眼,在付一旬看過來的時候,慵懶的笑容裡有幾分討好的對他笑了笑,“話說,上次你給我當模特的畫還沒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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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捉弄逗趣。
因為一提到上次就想起自己把付一旬趕出門的場景,那對於付一旬這麼驕傲的天之驕子來說,肯定是很傷尊嚴的事,她這會兒提起語氣不好點,萬一這人生氣不給她當模特了怎麼辦?雖然她已經道過歉了。
事實證明,那真是一件特別傷尊嚴的事,付一旬的臉色黑了黑,但是看到傅傾流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他生氣似的表情,心想既然知道錯了,也已經道過歉了,他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而且……
“所以你想把東西拿到這邊來畫?”
傅傾流點頭,事不宜遲,她現在手已經非常癢了。
“哼,我就知道,你就是個又下流又不知道矜持為何物的女人。”付一旬用一種縱容小寵物的任性似的眼神看她,“隨你,但是不準弄髒我的地板。”就知道她肯定想借著畫畫的藉口天天跑來找他,一點兒都不害臊。
傅傾流雖然不知道她畫個畫怎麼就下流又不知道矜持了,不過這不是重點,反正她已經當罵人下流無恥變態什麼的是他的口頭禪了,點點頭,素描而已,自然不用擔心弄髒他的地板。
第二天傅傾流就帶著畫架畫板包袱款款的來了醫院,坐在高腳凳上神色認真姿態專業的開始畫付一旬,靠著床頭而坐的付一旬垂著眸看著放在腿上的原文書,結果耳邊聽著那細微的唰唰的筆尖劃過紙面的聲音,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而且渾身僵硬不自在,只好拿過一支筆在書本空白的地方寫寫畫畫,倒是漸漸的入了迷。
安靜寬敞的病房內,穿著白襯衫的女人認真的畫著坐在病床上的精緻矜貴又沉靜,猶如古老的油畫的男人,男人垂著眸同樣在紙面上認真的寫畫著什麼。
時光顯得靜謐溫柔,眨眼不知已過幾何。
傅傾流勾勒出最後一片陰影,放下筆,全身肌肉都放鬆了下來。
紙上的畫就像一張黑白照片,完美的印刻下那個貴族一樣的男人的姿態面貌甚至是神韻,好看的叫人移不開眼。
“畫好了?拿來我看看。”付一旬見傅傾流放下筆,蓋上手上的書對傅傾流說道。
畫出這麼美的一幅素描叫傅傾流心情極佳,聞言笑眯眯的看了付一旬一眼,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坐回了高腳凳,“還沒畫好,等會兒再給你看。”
她把畫好的圖拿下來壓在好幾張乾淨的新紙下,拿起筆笑眯眯的快速的畫了一張圖,然後拿過去給付一旬看,有些期待的盯著他,“喏,你看我畫的好不好?”
這是期待他的誇獎嗎?好吧,看在她那麼努力想要靠近他的世界的份上,他不會太嘲笑她的,畢竟早就有心理準備可能會看到一張醜不拉幾毫無美感的塗鴉了。藝術品般的手接過紙張,付一旬棕色的眸中倒映出紙面上的圖案,瞬間黑臉了。
這是啥?一個Q版的付一旬,頂著一頭半長卷發坐在病床上,一隻腳被吊在半空中,一雙大眼淚汪汪的看著你,一副求撫摸求安慰的可憐兮兮的模樣……
“哈哈哈哈是不是超可愛?哈哈哈……”傅傾流笑彎了腰,心情真是好上加好,看到付一旬陰沉沉的看過來,她連忙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道:“我再去重新畫一幅。”
立刻跑過去重新畫了一幅,再拿去給付一旬看,結果臉更黑了。
依舊是一個Q版的付一旬,他頂著一頭半長卷發光溜溜的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