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展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遇上付一旬了。
現在距離學生們放暑假還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這個時候很多學生都忙著中考、高考、畢業。
傅傾流坐在長椅上趴著梨花木圍欄餵魚,陽光慵懶的灑在她身上,讓她變得越發的懶洋洋起來,有種無所事事的感覺,畫廊裡沒有客人,她想畫畫但又沒有靈感,付一旬的展覽還沒有開始,人一沒事幹,就覺得時間特別漫長。
“身為經理這麼光明正大的偷懶沒問題嗎?”身後傳來那道悅耳的略顯清冷的聲音。
傅傾流聞聲扭頭,看到她心心念唸的付一旬出現在眼前,他依舊是那樣的工整優雅的一絲不苟,脖子上掛著的圍巾變成了黑色的,依舊是金色的綺麗花紋,他這一身打扮再加上那頭漂亮的捲髮,若是放在一般漂亮男人身上只會讓人覺得無限騷包,可放在這人身上,卻意外的絲毫沒有騷包的感覺,反而像他天生就該如此,哪怕是一根髮絲都是驕傲矜貴的,跟一絲一毫帶有貶義的低俗的詞都搭不上邊。
當然,也正是因此讓傅傾流知道,這世道果然是人無完人的,比如眼前這個完美的猶如藝術品的男人,就有一個特別神經質的性格,一發作起來什麼矜貴都跑光了。
“所以,客人你是想要買畫嗎?”傅傾流坐在暖洋洋的陽光之中笑得如同一隻慵懶的貓,懶洋洋的問道。
付一旬看著坐在陽光中閃閃發光的女人,好一會兒才出聲,“……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題外話------
傅傾流:這人是想要我幫什麼忙?
☆、013 初次靠近。
這是一棟位置十分僻靜的別墅,兩邊的別的別墅距離它略遠,四周還有圍牆擋住鄰居窺探的視線。整體裝潢是白色調的,歐式風格,每一棵樹似乎連落葉掉幾片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跟它的主人一樣,精緻考究的透著一種“離我遠點別碰到我你這個髒兮兮的臭蟲”的味道。
傅傾流踩過鵝卵石地面,兩邊是綠幽幽的草坪,不知名的小小的花朵點綴在其中盛放了滿地,紫色、黃色、藍色。
然後邁上一段木質的階梯,推開落地門,進入一個整潔如新的世界。
古銅色的木質地板乾淨明亮的好像天天都有上蠟,從沙發抱枕坐墊到一個小小的電燈泡,無一不是名家設計私人訂製。
真不愧是那個人住的地方,傅傾流的公寓髒亂程度跟這裡比起來,簡直堪比垃圾場。饒是厚臉皮沒心沒肺的傅傾流都有點小小的不好意思起來了。
“換鞋。”走在前面的付一旬見傅傾流站在門關處沒上來,又回頭從門關處的鞋櫃裡拿出一雙嶄新的室內拖鞋放在她面前。
“噢,謝謝。”傅傾流還在打量這棟看起來跟它主人一樣精緻考究的屋子,沒注意到付一旬還在自己腳前,因為穿的是很好脫的高跟鞋,聞言一轉眼就把鞋子給脫了,露出白皙的腳掌,腳趾頭圓潤可愛,還做運動似的張開,然後上下動了動,再塞進拖鞋裡。沒有一絲異味。
一低頭,傅傾流發現付一旬盯著她的腳怔怔的看,又把腳從拖鞋裡抽出,在他眼下五隻腳趾頭相當活潑的張開又上下彈動了好幾下,問:“我的腳有什麼問題嗎?”
“咳!”付一旬驀地咳了聲,轉身步伐飛快的走向前,語氣裡滿是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傅傾流的惱羞成怒以及一點不敢相信,“上帝!我真是沒想到!你這個……你這個下流粗俗的女人!”
傅傾流完全不知道自己哪裡又刺激到他的神經了。
“我哪粗俗了?”下流什麼的,她就不問了,反正自從第一次見面之後,她就已經被死死的打上了下流的標籤。
“你竟然這麼隨便在一個跟你沒有定下任何關係的男人面前露出腳!”他從冰櫃裡拿出一瓶水,轉過身用很嚴厲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她做了一件多麼不可理喻的一件事。
傅傾流無語的翻白眼,“親愛的,你這是幾個世紀前的思想?我露個腳就是粗俗,穿個比基尼露半個胸一大半屁股的姑娘們又是啥?”她很好奇這人從小到大接受的到底是什麼教育,難不成真的是被很古老很傳統的貴族家庭養出來的?
“閉嘴!你這個淫蕩的女人!”付一旬被頭髮遮擋的耳朵紅的幾欲滴血,一副被刺激的怒不可遏得恨不得在原地轉圈的模樣,這個淫蕩的女人,竟、竟然敢叫他親愛的!還暗示他聯想她穿比基尼露半個胸大半個屁股的模樣!他知道她暗戀他,但是這麼露骨真是……真是不要臉!她知道矜持兩個字怎麼寫嗎?!
很好,看來她只要跟他多說幾句話,哪怕說的話分明只是個沒有什麼意義的玩笑,都會把付大藝術家給氣得神經質發作。
“好吧,那麼,付大師請我這個下流變態粗俗還淫蕩的女人過來的目的呢?”傅傾流一屁股坐在他柔軟的黑褐色單人沙發上,把兩隻光溜溜的腳丫子擱到了前面的纖塵不染的黃梨花木桌子上,懶洋洋的斜眼看他,紈絝到不行。
怎麼辦?看到他神經質發作的模樣,她竟然有種在欺負對方,而且欺負的好爽的感覺。……好吧,雖然她總是被罵的那一方。
付一旬瞪大那雙棕色的眼眸,死死的瞪著她放在他桌面上的腳,卻又很快被她含著幾分惡作劇似的壞笑的眼神被吸引住目光,於是他表情扭曲糾結的就像不知道該站在原地任由她“玷汙”他的桌子,還是衝上去指責她,讓她把腳放下。於是在原地僵了幾乎半分鐘後,驟然咒罵著轉身快步上二樓,“真是不敢相信!不可理喻!瘋子!……”
那咒罵聲直到付一旬的腳步消失都還隱約的從樓上傳來。
傅傾流有趣的笑了笑,心想他是不是上樓去冷靜冷靜了,站起身在一樓轉悠了起來,在這樣一個精緻考究的屋子裡看點有很多,那個擺放在牆格里的青色龍紋大肚花瓶做工極其精細,觸感細膩猶如羊脂玉,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哪個大師的作品,傅傾流一向對古董沒興趣,但是這一個花瓶卻似乎有一種令人移不開眼的魔力,而在它隔壁不遠處的格子裡放的卻是一瓶1740年的紅葡萄酒,再過去是一束紅白玫瑰乾花,奇怪但是又意外合適漂亮的佈置。
她就跟著牆上的畫或者牆格子裡的一樣樣物品走動,不知不覺走到一個房間前,因為是玻璃門,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風景,這是付一旬的工作室吧?她倒是有興趣,不過未經別人允許擅自進入別人的房間這種缺乏禮貌甚至是教養的事她當然不會做,更何況這還是很重要的工作室。
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