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被掏去大腦的人似乎晝夜流轉的後一日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改變,除了看上去格外疲倦。
刑天刖仍舊記得他初次“見到”這幅場景的時刻,那種恐懼幾乎印刻進大腦深處,成為無法止息的本能。大概就是從那時開始,他開始尋找和他一樣夜晚不會改變的人類。
世上有沒有這樣的人呢。有沒有和他一樣,在那寂靜的夜晚同樣睜著雙眼駭懼不堪的人呢。他在一個又一個的城市之間流浪,直到身上那件研究所的白袍變得破爛而不合身,直到他變得瘋狂而歇斯底里。
他還是誰都沒遇到。
“…回去?”
“身…什…什麼?”
“我是說,你要不要跟我回去?”女人蹲下來撫了撫他消瘦的面頰,輕易觸到了顴骨。“我覺得你的故事很有趣,也許,可以寫成紀實體的小說,幫你找你說的那種人。”
“……好。”
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又是…什麼時候對她講了自己的事?
他在長久虛無的朦朧中頭一次清晰的聽到了別人的聲音,那澄澈的嗓音帶著笑意穿透了他周圍堅韌的水母罩炸裂在他耳膜旁,喚醒了許久無用的語言系統。他順從的被拉著袖口站起身,在黃昏的翳陽中穿過那些相貌相同的大街小巷,穿過那些面容模糊行色匆匆的人群,在細碎的開鎖聲後進入到陌生的房間。
卻有著熟悉的味道。
“裡…膩…你是…研舊者…嗎…”
“不,我只是個寫小說的。”她衝他溫和的笑笑,利落的剝掉他身上髒兮兮的罩袍,教給他如何使用浴室的熱水和浴缸,給了他一片溼氣氤氳的私人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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