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來,磐朝已再無可用之人了呢。”
烏瀾躲在斗篷裡,靜默的聽,並不答話。
“烏瀾。”
“屬下在。”
“我要她。”烏瀾聽未執烈道。“一會可別把她弄死了,活捉回來。”
“是。”
一聲短促的號角之後,林輝夜下令攻城,大量計程車兵前仆後繼的架好梯子準備登城,卻頻繁的被城樓上的弓箭手擊落。衝於城門前計程車兵也依舊在用巨型圓木撞擊城門,可是起色不大。
“再抬來一柱圓木,繼續撞!”
聽到林輝夜的命令,士兵們趕忙將早已準備好的第二柱圓木抬了過去,奮力撞擊城門!下完命令後,林輝夜握著韁繩立在原地,靜靜的盯著錫地城池的大門,然而那扇緊閉的大門卻依舊沒有開啟。她微微蹙眉,只覺的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棘手。
就在林輝夜要下令改變戰術的時候,眾人忽見城牆上輕飄飄的落下一道鬼魅的影子。
“弓箭手準備!”見那人的目的好像是自己,但殺氣騰騰來者不善。林輝夜下令弓箭手舉箭,自己的手也握在的劍柄上。“放箭!”
然,當所有弓箭手一齊聽令放箭的時候,那影子卻消失了。待林輝夜反應過來時,鬼影已來到自己面前。她只感覺脖間一涼,一陣劇痛猛烈得襲來!
“公主殿下!!!”士兵就見自己的公主忽然從馬上被鐵鎖帶起來!而那鐵鎖穿透了公主的鎖骨!為首計程車兵下令道。“是公主!停止放箭!!”
林輝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帶進城裡的,她只知道自己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
被冰水刺激,林輝夜恍惚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身處於牢房一樣的地方。這裡的光線很晦暗,卻依舊能夠清楚的看到穿透著自己鎖骨的鐵鏈。
“她醒了!快去告訴皇子殿下!”看守的小兵見林輝夜醒過來,趕忙去通告未執烈。
林輝夜也不在意小兵的態度,只是白著一張唇,盯著牢房角落裡的蠟燭看,不知道在想什麼。
“林輝夜?”不一會兒,未執烈就到了。他站在牢房門口,望著裡面的人兒。
“嗯。”林輝夜輕聲回答。
“你在想什麼呢?”沒想到林輝夜回答的聲音如此親暱,一點也不像俘虜,未執烈忍不住又問道。
“在想你的事。”林輝夜微微一笑,回答。
“我的事?”未執烈一聽,來了興趣,便問道。“我的什麼事?”
“不告訴你。”
“你……”得到這樣的回答,未執烈只覺得心口一悶,後半句話怎麼也接不上來。
“除非……”林輝夜抬眸望未執烈,一雙眼睛在灰暗的光線中,格外幽亮。未執烈只看她形狀姣美的唇一張一翕道。“你把我鎖骨的鐵鏈子解開。”
“我若是不解呢?”
“那便無從得知了。”
“我若是不想知道了呢?”未執烈見她這可有可無態度,調笑道,
“那便不想罷。”卻聽她這樣回答。
見林輝夜如此隨性,未執烈忽而無興趣再玩下去了。他站在牢房外面望裡面的那個人,望了好一陣子,終於走了。
林輝夜只覺得未執烈的離去彷彿帶走了最後一絲光亮,就連牆角那搖搖欲墜的蠟燭,也滅了。
未執烈走出牢房的時候一聲都不吭,侯在門外的烏瀾也靜悄悄的。她只是跟在未執烈後面,彷彿遵循著未執烈不說話,自己就絕對一句話也不說的原則。
“林輝夜說她在想我的事。”眼見就快要走到未執烈的府邸,烏瀾聽他忽然開口,若有所思道。“你說是什麼事呢?”
“屬下不知。”烏瀾回答,聲音輕輕。
“你知道多少有關於林輝夜的事情?”未執烈問。
“屬下僅知道磐朝的大公主從小不喜文武,所有的晚宴從不露面,是個靜默少言之人。”烏瀾回答。“她在上有三個哥哥都很驍勇善戰,在下有個妹妹天性活潑,都要比她出彩些。只是前兩年,她的兩位哥哥相繼去世,妹妹瘋了,所以才漸漸有人提起了輝夜公主。”
“兩個哥哥相繼去世。唯一一個妹妹瘋了?看來磐朝的皇宮也挺混亂的。”未執烈玩味的聽著烏瀾的稟報,道。“不過……我只是好奇一點,那便是如此一個不喜文武,沉默寡言,完全不出彩之人,是如何敢在磐朝連續敗北兩次後親自帶兵上陣的呢……”
眼睜睜見著林輝夜被一個黑色斗篷的鬼影用鐵爪拴住鎖骨帶上城牆,林恆之一顆心都揪起來了。雖然他早就知道林輝夜原計劃是帶重兵虛張聲勢,撞破城門故意被俘混入錫地城池,但卻怎麼也想不到她雖然混入了城池,卻是以這種令人心驚膽寒的形式。
“皇妹……皇妹她的病才剛好。怎麼經得起這樣的折騰!”林恆之坐在軍營中,怎麼安分不下來。
“太子殿下,您擔心公主我們是知道的,可是現在我們也只能按照公主殿下的說的去做。”振威大將軍也是一臉嚴肅,雖然覺得情況並不樂觀,也只能賭上一賭。
林恆之不再說話,卻依舊憂心忡忡。
營帳內霎時陷入一片沉寂。
就在大家以為這沉寂要一直延續下去的時候,卻聽一直坐在角落裡的趙明河道。
“既然公主殿下要混入城池便定有她的能耐,太子殿下又何必如此擔心?”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趙明河冷著眼眸打斷太子的話語,道。“我們只需聽從公主殿下的話,三日之後再次攻城,便可知曉答案了。”
林輝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整個世界漆黑一片,連同她的思想一起,模糊起來。她只覺得自己渾身冰冷,身體卻非常灼熱。林輝夜側側身,剛想要換個姿勢,卻牽動了拴著鎖骨的鏈子,頓時被一陣尖銳的痛感麻痺得力氣全無。她用牙齒咬住下唇,硬生生的咬出一道傷口來保持理智,卻並不能確保自己能堅持多久。
“明河……”
混沌的思想中,林輝夜只記得這個名字。
“明河……”
林輝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想到趙明河。她只知道,所有鮮血與傷痕都沒有“明河”二字來的清明。這兩個字就像一個符咒似的潛伏於林輝夜的腦海中,怎麼也揮之不去。
“趙明河,我好像……想你了。”
林輝夜這樣喃喃道,而後,漆黑的世界變得無限光亮起來。而那光亮中似乎什麼也沒有,只剩下趙明河在士兵中那恣意張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