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趙大將軍看您特別。”傳儀在此刻盡撿好聽的說。
“特別?”林輝夜望傳儀。“你是說,她沒把朕當皇帝?你是說……她把朕當一個平凡女子?”
“這……”傳儀摸不準林輝夜的意思,不好回答。
“她……不怕朕。讓朕站在與她同等的位置上。”林輝夜這麼說,淡淡的笑。
“陛下……要不咱把她抓回來?”
“她說要朕別跟著她,朕便不跟了罷。”林輝夜搖頭。“朕若是硬跟上去,她會生氣的。”
一個臣子怎麼敢跟皇帝生氣吶……
傳儀在心底吶喊,卻萬萬不敢說出來。
他只覺得,若趙明河活著一天,他們的皇帝遲早是要栽在那女人手裡的。
趙明河心緒煩亂,眼睛微紅。她今日似乎特別容易醉酒,才剛抹黑走到自己的將軍府,便感覺身後涼風一起。習慣性的拔出自己隨身寫攜帶的佩劍向後擋,卻硬生生的擋下了猛猛一劍。
“誰!”趙明河大喊一聲。
寂靜的夜裡除了風聲,再無其他聲音。但她並沒有放下防備,那濃烈的殺氣依舊殘存於她周身。
很快的第二劍再次襲來,竟是直接划向自己的咽喉處!
趙明河冷笑一聲,躲過劍刃。
這下,她才看見來刺殺自己的人。
那人一身黑衣蒙面,迎著冷月,氣息肅殺。
“想要我的命麼?”趙明河笑。
黑衣人不語。
“就憑你?”趙明河冷下眼眸,揚劍。
那黑衣人並不理會趙明河的挑釁,她只是沉穩的快速移動身形向前,立刻與籠上殺氣的趙明河纏鬥在一起。
已經很有沒有能夠拼上全力與他人一戰了。
這是趙明河在與那黑衣人過了幾招之後,得出的結論。
但是不夠。
那人的武功遠遠不及自己。不出十招,那人必死無疑。
其實趙明河並不想在今日殺生的,可是那時時吟繞在自己耳邊的琴音和混亂的夢境總會在今日全部席捲自己的腦海,讓她也無法控制自己殺戮的*。
“嗯!”被趙明河一劍劃破手臂,那黑衣人悶哼。
“怎麼?這點就受不了了?”趙明河笑。
黑衣人只見趙明河在巨大的圓月中笑得妖冶,籠起的劍光混著月輝幾乎要將自己的雙目刺瞎。
趙明河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厲害很多……!
漸漸覺得力不從心,黑衣人的全身已經被血水浸透,而趙明河卻越來越強,每一刻都要比之前還要強大。她看見趙明河的眼睛變成紅色,連最後那點笑意也被殺戮所取代。
“怎麼逃了?本將軍還沒玩夠呢!”眼見黑衣人有逃走的跡象,趙明河身形一閃,擋在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只見趙明河笑了,手中的利劍高高舉起,猛然劈下!
清風過,黑衣人在打鬥中早已鬆掉的面巾就這麼被隨風吹走。
雜亂的琴音終止,世界一片寧靜。
利劍硬是生生的被趙明河停在那人脖頸邊上。她赤紅著眼睛,輕聲道。
“林解語?”
“林解語見過大將軍。”林解語雖已是渾身是傷,卻還是勉強對趙明河拱手行禮道。
“你……”趙明河眼中的紅色緩緩退去,露出清明之色。
“我自知技不如人。”林解語笑。一雙清澈的眸倒影月光。“死在大將軍劍下也是應該的。”
“上次讓鈴音對我下毒的,也是你麼。”趙明河居高臨下的斜睨林解語,問道。
林解語只是望著她,不答。
“你還真是下了弄死我的決心了。”趙明河笑。
“請大將軍動手罷。”林解語恭敬道。說完這句話,便再無任何表示,只待趙明河將自己的頭砍下來。
趙明河冷睨她良久,終而高舉利劍,卻……始終無法砍下去。
她,捨不得那琴音。
她……捨不得砍掉那個人的頭……
她居然捨不得殺一個要害死自己的人……!
林解語停在原地,靜默的等著,半響也不見趙明河落劍。她抬頭,卻見視線中空餘圓月,什麼都不剩下。
小七落在屋頂,看著剛才的一切打鬥,又看著趙明河一聲不吭的進了書房。她不再監視林解語,只是靜靜侯在趙明河的書房外面。
嘩啦——!
沒過一會,小七就聽見趙明河的書房裡傳來東西被掀翻的聲音。緊接著,砸摔東西的噪音就不停的傳過來。一直到小七覺得趙明河的書房裡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摔,房間裡才安靜下來。
“將軍。”小七在門外輕聲喚,卻得不到迴應。
趙明河坐在一片廢墟中蜷腿靠牆,她定定的望著從窗戶裡照進的斑駁月影,一望就是一整個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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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殺龍取血
林解語一直保持著半跪的姿勢停留在將軍府的屋頂上,一直到全身的血液都乾透了才輕點腳尖回去。可惜她由於失血太多,還未回到自己的寢屋就已經走不動了。
只見林解語又躍過了幾個屋簷,終而輕輕的停在萬靈殿隱蔽處的一根樹梢上休息。
就在意識恍惚之際,她忽聽有人在不遠處喚她。
“主子。”伊晨熟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歡迎回來。”
“嗯。”林解語連頭也沒有回,只是應道。
“您……今天……”伊晨話到嘴邊,“去哪了”這三個字卻怎麼也問不出來,終而改口道。“喝酒了?”
“喝了點。”林解語道。“輝夜備給我的桂花釀。”
“為什麼喝酒了呢?”伊晨問。印象中的林解語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甚至連茶水都不喝。
“說不上為什麼……每年到了今天這個時候……我的心緒就會非常煩亂。”林解語笑,然後望著空中的那輪明月,淡淡道。“想殺人。”
“正好那人就是趙明河麼。”聽林解語如此輕描淡寫得將此事帶過,伊晨不甘道。
“我就是衝著她去的。”林解語閉目。“只要她一刻留在陛下身邊,我就一刻無法安心。我總是怕輝夜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她弄死了……然後,這世上就再也沒有輝夜了。我頭一次不懂那人想要幹什麼,但我卻知道,她一定在計劃著更大的陰謀。”
伊晨望著林解語不語。
此刻,這個女人的臉色比紙都白,卻還想著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