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悅月,易含章心裡便是一陣厭煩。
“沒什麼,她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
“知道我們的關係了。“
“什麼???”
顧亭雲表現的太平靜,易含章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知道了,以她那個個性,那不糟糕了?”
“沒事兒,我解決了。”顧亭雲露出一個笑容,“我裝神弄鬼嚇她了。”
易含章帶著疑惑看顧亭雲,這時候顧亭雲身上沒那種陌生感了,可是她總覺得顧亭雲藏著什麼心事。
“你怎麼裝神弄鬼嚇她了?”
“這裡風大,我們回去吧,路上說。”
顧亭雲牽起了易含章的手。她冰涼的手指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緊緊握住了易含章的手,就像擔心她會從自己手裡溜走一般,一路上也沒放開。
易含章掙扎了一下,沒放開,便由著她去了。
顧亭雲把剛剛見到朱悅月的事說了一下,大概就是見到了朱悅月,被她發現兩人的戀情,說的很難聽,顧亭雲便裝神弄鬼嚇了她一下,讓她別到處亂說。
“就這樣?”
走到酒店門前刷了房卡,易含章還是覺得顧亭雲這說法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仔細想想,又還是蠻有邏輯的。
大概是自己有問題,顧亭雲想,和朱悅月吵架有什麼用呢?看她白天那副迷信的樣子,說不定嚇嚇她更好。
“我去洗臉,你去準備衣物,待會兒洗個澡吧,剛剛摸你頭上全是汗。”
“好的。”
易含章進了衛生間,顧亭雲突然像被抽空了力氣一般,跌坐在了床上。
她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個護身符。這個護身符從中心開始,被燒開了一個大洞,露出裡面黃色的符紙出來。
洗手間裡傳來水聲,那是易含章在洗臉。
她看著洗手間,眼裡滿是愛戀,以及一絲難以隱藏的絕望。
☆、109|
蕭聲聲曾告訴過她,陳小慧的身體本來應該是另外一個人,可在冥冥之中,她被指引著住進了這個身體,並且遇到了一個人。
如果在一年以前,她對這具身體的依賴並沒有這麼大的情況下,她大概能坦然接受這具並不屬於自己的身體重新交給另外一個人。
可是現在,她不能。在景區荒涼的路上,她眼睜睜看著自己被一寸寸抽離了身體,看著某個人佔據了這具身體,用她這一年來用過的聲音說話,穿著她早上精心搭配的衣物。在看到易含章的那一剎那,她的恐懼達到了巔峰——這個身體原本該屬於的人,會怎樣對易含章,會傷害她嗎?會用什麼辦法讓她忘掉自己嗎?
恐懼最終化為了力量,或許,還有天子送她那個護身符的緣故,從最初的無力到後來的掙扎,她最終把那個人擠出去,在最後一刻,握住了易含章的手。
這一次是意外,那麼,她會有下一次被奪舍的機會嗎?
顧亭雲在發怔。
“譁——”浴室的門被拉開,易含章走了出來,“你衣服整理好了嗎?整理好了去洗澡吧,小心著涼。”
“哦,好。”顧亭雲像是剛剛醒來一般,聽到易含章的聲音,才站起身來
顧亭雲站起來,易含章才發現她原來一直坐在床上,並沒有做其他事。
“你有些奇怪。”易含章走過來,在她身邊停住,“你有事瞞著我。”
“沒有啊。”顧亭雲攤開雙手,“我在想朱悅月的事。”
“有什麼好想的,說真的,太在乎她就太看得起她,有必要嗎?”易含章聽到朱悅月的名字就來氣,靠背景誰不會啊,是不是都忘了她也是有後臺的。
“行,我不想了,你先去睡吧,我去洗個澡。”
“要我幫你嗎?”易含章問。
“沒事,我泡個澡。”
顧亭雲脫了外套扔在床上,準備去取換洗的衣物,也就在她把衣服扔上床的那刻,剛剛被塞進口袋的護身符滑落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易含章眼疾手快,立馬就把那個護身符撿了起來,顧亭雲連攔住她的機會也沒有。
“沒什麼,一個小香包而已。”
“香包?“易含章壓根不相信,她仔細一看,這不是天子以前那個護身符嗎!
“這是天子送你的護身符……怎麼回事,壞了?被燒了?”
易含章翻來覆去的看:“從中間被燒爛了,這是誰把菸頭摁在上面了嗎?”
她仔細想了想,腦裡突然蹦出來一個可能——
“陳小慧,你竟然揹著我抽菸!”
易含章就和發現自己青春請女兒偷偷學壞的媽媽一般,氣地罵道:“你大學還沒畢業,就學會偷偷抽菸了嗎?”
“……”
這還真是誤會大了,顧亭雲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事說清楚了讓易含章擔心,不說清楚就是一頂帽子扣頭上,兩頭都不是人。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敲響了,慕斯的聲音連隔著厚厚的牆壁和實木門都能聽見。
“開門開門!”
顧亭雲門頭一皺,想去開門,沒想到易含章卻先她一步,走過去開門,衝著慕斯就是一頓罵。
“大晚上的,這麼大聲音,是要我去派出所舉報你擾民嗎?”
慕斯大概是跑過來的,此時彎著腰,雙手撐住膝蓋,還不住地喘氣:“出……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顧亭雲走過來,撐住了門。
慕斯說:“我聽說……朱悅月剛剛出去,撞邪了!”
一般而言,對一個劇組來說,發生靈異事件,是好事。這種情況往往預示著票房大賣,發生了靈異事件後,劇組主創還會給“好兄弟們”上香,謝謝他們保佑。
而這回的靈異事件,卻發生在了女主身上。
據慕斯所說,朱悅月晚上準備出去買點吃的,出門還好好的,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和丟了魂似的,恍恍惚惚不知所措,被劇組的後勤看到了,叫了她一聲,她大叫一聲,竟然暈了過去。
後勤連忙送她去了附近醫院,並通知了導演,導演趕緊趕到了醫院,聽說這時候,朱悅月還沒醒過來。
“真的,太邪門了,我去打探了一下訊息,說朱悅月當時穿著一件紅大衣,飄飄忽忽的站在酒店門前,把後勤小哥兒嚇了一大跳,結果一走進,才發現是她——而且她還神智不清醒,嘴唇哆嗦著,一直在發抖,什麼也不知道,就往酒店裡面走。
“撞邪了?”易含章聽到這句話,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