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橙,原來從頭到尾,你還是在利用我!即使失憶了,你還是記得怎麼利用我,利用完了就將我一腳踢開!
文晴心臟一陣陣抽疼,她不甘心,雙手按住上官橙的手腕,把她緊緊地束縛在自己的身|下,咬著牙,恨恨的。
“你要去找沈蓓嗎?”原來你喜歡的還是她?原來你還是記起了她?
沈蓓?
上官橙一愣,一忽失神才想起“沈蓓”就是那個有西域血統的美人兒,是個導演什麼的吧?
文晴失控的手勁兒捏疼了她,還有眼中的失望與憤怒,深深地灼傷了上官橙。
上官橙不得不強撐著精神迎上她的目光,不能前功盡棄啊。
“找誰是我自己的事!”言下之意,我自己的事,你管不著!
文晴的心登時涼了一半,上官橙原來還是那個養不熟的上官橙,不論她付出多少,上官橙都統統不買賬!
“我是你的經紀人!我憑什麼不能管!”文晴心裡酸澀得緊,明明兩個人之前的那些天相處得那麼融洽,美好氛圍什麼的統統餵狗了嗎!
“我明天就宣佈退出娛樂圈!”上官橙迴應得乾脆利落。既然這一刀已然剁下,何必拖泥帶水?
文晴倒吸一口涼氣,一口氣悶在胸口,半晌才緩過來。
上官橙你瘋了嗎?且不說這個圈能不能輕易退得出,就是違約賠給公司的賠償金,就足夠你上官橙傾家蕩產的!
還有你的理想呢?是誰同我說過的,她的人生理想就是能得到金百合最佳女主角獎?
是誰說過,她的終極目標是在好萊塢贏得一席之地?
是誰說過,等到牙齒掉光、頭髮全白的時候,這輩子最大的安慰就是獲得金百合終身成就獎?
上官橙,你的這些理想,也都統統餵狗了嗎?
其實,這些又何嘗不是文晴的夢想?在她第一次看到母親飾演的電影之後,這些就在她年少的心中蔓延開,放肆地鋪展開來。只不過,她清楚自己幾斤幾兩,這輩子,這些也只能是想想罷了。
“你瘋了,你瘋了……”文晴喃喃的。
“我……”上官橙想說“我沒瘋”,可是,她也知道,她的這些話在一個正常人看來,與瘋魔何異?
“你就這麼愛沈蓓?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藥……”文晴紅著眼眶,絮絮地道。什麼怕刺激到上官,什麼害怕上官知道兩個人的過往……都見鬼去吧!她就要完完全全地失去這個人了,還顧忌什麼!都是狗屁!狗屁!
“為了一個沈蓓,你一次又一次利用我!利用完了,就當垃圾扔了!上官橙……上官橙!你好狠的心!我喜歡了你將近十年啊!十年!你懂不懂十年意味著什麼?人一輩子有幾個十年!既然如此,當初你為什麼勾搭我!為什麼讓我喜歡上你!你憑什麼!你不就是仗著像她嗎!”
文晴如泣如訴,她好想就這麼捏住上官橙,捏得緊緊的,從此以後,上官就永遠都是自己的了……
上官橙凝著她通紅如小兔子的雙眼,聽得心驚肉跳。
“她”是誰?何以說喜歡“上官橙”是因為“你不就是仗著像她嗎”?
上官橙一時想不明白,但是有一點她明白了:文晴喜歡曾經的上官橙,喜歡了將近十年!
十年啊!
喜歡一個人,喜歡得那麼久是何等滋味?上官橙最清楚不過。她曾經心心念念某個人三十餘年,直到生命的盡頭。
即使最後那一刻,她也要穿上那件紅裙——那是太平第二次尚駙馬那日上官橙穿過的。彼時的上官橙,遙想著轎中的那人也是穿著紅裙的,她渴盼著太平在那一刻娶的人,是她。
既然生不能同衾,死不能同穴,那便讓我穿著這件紅裙浴火而逝,我只想生生死死、生生世世只屬於你一個人。
卻原來,她上官橙虧欠文晴的,比她想象的還要多,她生生奪去了文晴愛了十年之人的軀殼。雖然非她所願,但結果就是如此,命運有時殘忍得讓人無奈。
她已經無法嫁給太平,還殘忍地剝奪了眼前人的快樂,這個人本該是快樂地活在陽光下的……
生何歡?死何苦?
上官橙頓覺了無生趣,她魔障一般,想象著要是自己就這麼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解脫了?從此塵歸塵土歸土,原來的“上官橙”也可以魂歸軀殼,文晴是不是就可以不必再那麼痛苦了?
這樣豈不很好?
上官橙深覺自己的安排真好,她勾起唇角,綻放出一個悽美的笑。
她已經一眼瞥到了床頭櫃上的水果刀,那是白天時文晴削完果皮順手放在那兒的。
☆、第49章 錯認
雖然只是一把沒匕首大的小刀子,但只要那麼一下,就一了百了,所有這一切就都同自己無關了,不會再有愧疚,不會再有難過……
上官橙的身體被文晴壓制,目光卻已經滑到了床頭櫃那把帶著刀鞘的水果刀上。
是照著手腕來那麼一下,還是在脖頸的大動脈上割上那麼一刀?
上官橙思索著到底怎麼個死法才能又快又好。
不過,這兩個法子最終都被她否定了。
因為這一刀下去,無論是割手腕還是割脖頸,都要流很多血才能死個徹底。她倒是不怕疼,不怕痛苦,世間最痛苦的死法莫過於被火活活燒死,連那個她都經歷過,火蛇肆虐過面板時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她都不怕,反倒覺得痛快徹底,流乾了血又有什麼可怕的?
她唯一擔心的是,一刀劃下去,血流如注,文晴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就這麼血盡而死,文晴一定會救自己,去醫院也罷,或者怎樣也罷,上官橙確定文晴會拼盡全力救自己。她還會替自己擔心,替自己難過,如果自己最後死不成被救過來,還要拖累她照顧自己……呵,那豈不是又虧欠她更多了?
所以啊,倒不如來個一勞永逸,就這麼一刀下去捅在心臟上,連救都不用救,直接一命嗚呼。
上官橙瞄著水果刀,微眯起雙眼,回想前世在掖庭讀書時從醫書中學到的心脈的確切位置。
她想這一刀要狠狠地紮下去,不能留任何餘地。
她想該如何把文晴推開,如何撲過去拔出那把刀。
她想或許應該找個由頭把文晴支開,然後偷偷取了那把刀子。因為她覺得腦袋昏沉沉的,四肢都使不上力氣,全身上下每一根骨頭都叫囂著疼痛。
她想自己一定是在小陽臺上被凍出了風寒。
自己當真無用的很。
上官橙暗自搖頭苦笑。
不得不說,上官大人連尋個死都這麼周密嚴謹。不過,常言說得好啊,“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連五行都相生相剋呢,何況凡人?
就在上官橙思忖著的時候,文晴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兒。
文晴這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