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版
首頁

搜尋 繁體

分卷閱讀93

熱門小說推薦

令她始料未及的秘密:“兵甲器械是真的,龍袍雖不知是何人藏匿於我府上,但是,我確實有意謀反。”

“三年前稱病不歸,便已是在謀劃此事。我早有此心,十二年前,正逢我年過十五出京之藩,哪知一別經年,天地乾坤卻變了個模樣,我竟連皇兄最後一面都未曾見到。皇兄那時待我那般好,他雖不善武功,可文治每每為大臣稱道,我自小以他為榜樣,他將富庶的徐州留給我作之藩之地,我一心一意地要在徐州與三司一道兢兢業業,使徐州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哪知我尚未到達徐州,便傳來新帝登基年號更改的訊息,齊王他……”晟王氣得青筋暴露,忍了許久才憋著氣道,“道貌岸然!敗壞倫理綱常,還不能善待皇兄的遺孤,安寧那孩子都被折騰成了如今這番模樣,叫我如何不怨不氣?!”

“王叔……”棠辭又驚又悲。驚的是一向平和溫善的晟王竟真有造反之心,悲的是棋下險招,當下卻是幾乎無路可走了。

晟王見她又掉了眼淚,持手巾為她擦拭,哀慼一笑:“我一個將死之人都不哭,你哭個什麼?長得這麼漂亮的孩子,該多笑笑才是。”他又嘆了聲氣,抬手撫平了她緊皺的眉頭,“我自認所謀之事天衣無縫,卻低估了皇帝短短十數年間竟將偌大的國度皆牢牢地把控在他手中,指縫間都透不出一縷風。聽王叔一句勸,齊王該殺,該誅,卻並非你能辦得到的……”

“我一個人自然辦不到!”棠辭急道,“文有秦延助我,武有徐謙幫我,我亦不是酒囊飯袋之徒,莫非當真一點希望也無?”

晟王輕輕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我還未說完,你急些什麼?”他又看向她身上所著的官袍,點點頭,“你這個年紀,能位居三品,已是不易。郡馬一事應是柔珂那丫頭出的主意罷?”

棠辭猶豫了下,點頭。

“非長久之計。阿玥……”晟王慈愛一笑,“你母親在碧雲寺裡捏著絲縷期盼,默默候了這十三年,不是想等到一具功敗垂成後冷冰冰的屍體。你想令她白髮人送黑髮人麼?”

棠辭頂嘴:“那王叔何嘗不是?我母親與你感情甚好,你也捨得令她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晟王不輕不重地敲了她一記:“哪裡學來的詭辯?我是你母親的弟弟,弟弟還有許多個,不缺我這麼一個,而你卻是她如今唯一的孩子,你若事敗,該是如何不孝?若說對不起,我倒著實對不起我妻兒……”

“母親若知我知你有難而不救,知我膽小怕事寧願做個縮頭烏龜怕更要罵我不受教。王叔說什麼我都應,這件事恕我不願!”

第59章

淳祐帝年近五十,早不是當年年少氣盛氣血方剛眼裡容不得半粒沙子的睚眥必報之人。晟王謀反之事若換了當年的他,定是連坐其家人,此番只是賜毒酒與他,令他體面些赴死。

豈知淳祐帝心血來潮之下,竟還親去宗人府裡與將死之人的晟王話別了番,也不知晟王與淳祐帝說了些什麼,但大抵能猜出約莫是起了爭執,還是場衝突不小的爭執——淳祐帝自宗人府歸來後,收回用以賜死晟王的毒酒,令將其車裂,並使人自徐州押送晟王妃以及仍在襁褓中的晟王孤女與已被除去宗籍貶為庶人的晟王世子一道觀刑。

旨意一經頒發,天下儒士清流無不口誅筆伐,怒斥皇帝此舉非仁君所為。皇帝位居九重,再如何心胸寬廣從諫如流,又怎耐得住千夫所指史冊惡名,當即下令刑部嚴加整肅民風士氣,不過兩三日已有數十位德高望重頗有聲譽的文人墨客被投入刑部“鬼見愁”裡勞筋骨苦心志去了。

朝野一時風聲鶴唳人人自危,縱是起初有幾個想為晟王求情的當下也識趣地作壁上觀噤若寒蟬。

可凡事偏偏有例外——

升任吏部右侍郎的棠辭一襲緋色官服經人通傳後進得殿內,恭敬地向皇帝俯首三拜,而後遞呈摺子,口陳利弊。引經據典,有理有據,說得頭頭是道,且皆為淳祐帝考慮,並無絲毫偏袒晟王及天下人的痕跡。直費了一個時辰的口舌功夫,才好歹將皇帝說動了些,鬆口向她問道事已至此,金口玉言,該如何做?棠辭便答可託德宗皇帝夢中之言,如此一來,天下眾人或可稱道皇帝大孝。

皇帝捻鬚點點頭,心情看著好了些,又笑問她作何成日裡或往衙署值事或入宮奏對甚少與郡主相聚,待過些日子,良辰吉日前礙於禮節可見不得多少面了。棠辭恭謹回道陛下有憂愁尚未排解,臣豈可安於享樂,皇帝朗聲大笑,一掃連日來的滿臉陰沉。

是時,前殿通報兵部員外郎沈逸求見,皇帝自召了他來。

沈逸所奏之事與棠辭截然相反,且還在御前與一旁的棠辭話起了家常。

“棠大人,上元夜的元宵怎地未吃便撂在那兒走了呢?”

棠辭聞言,背上的冷汗自內向外細細密密地滲出一層,面上卻平靜如常,微微笑道:“原來那夜沈大人也在,怎地不併桌聚聚?”

沈逸也笑,笑得更為爽利:“不瞞棠大人,難得佳節有緣相遇我原本是想聚聚的,可棠大人與柔珂郡主耳鬢廝磨地說著悄悄話,若是叨擾甚為無禮。”

高坐龍椅之上的淳祐帝容了他二人說了這許久不甚緊要的話,略有些不滿:“沈卿有何事不妨直說,莫要在朕面前彎彎繞繞。”

“是,陛下。”沈逸看向棠辭,玩味地笑道,“那夜臣湊巧在街邊一處攤子品食元宵,鄰桌便是棠大人與柔珂郡主。臣並非有意偷聽,可長了耳朵哪能透不進一縷風?棠大人口口聲聲的‘晟王叔晟王叔’,聽著竟比柔珂郡主的還順耳些——”

一股令人不寒而粟的冷意隨著沈逸的話自脊背一路攀爬至腦髓,棠辭嘴角險些繃不住笑,強自笑道:“怎會不順耳?柔珂郡主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晟王是陛下的弟弟,豫王也是陛下如血親的弟弟,稱一聲‘王叔’莫非僭越逾矩了?”

皇帝也點頭。

沈逸又笑:“話是這般說的沒錯,可不知棠大人那句話是自何而起?”

棠辭心裡早急火烤著一鍋螞蟻,慌亂之下四處逃竄,已然難理頭緒,硬著頭皮笑道:“我若遇著樂事話只多不少,不知沈大人說的是哪句?”‘

沈逸迎著皇帝好奇的目光,輕咳了聲嗓子,笑眯眯地道:“上元夜人多嘈雜,我也有許多話未聽清,卻正巧聽見了這句——‘晟王叔丁酉政變那時也因與我父親處得近了,險些連坐’……

最近更新小說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