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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回寰餘地,柔珂與棠辭相視一眼,攜手告辭。

秋風淒冷,捲起庭院中的片片落葉,呼呼灌耳。

才踏出房門,柔珂狠狠打了個噴嚏,揉揉清癢的鼻子,鼻頭一片通紅。

棠辭忙解下自己身上的玄色披風,為她披上,雙手繞過她細滑的頸項,探到胸前一粒粒地繫上紐扣。

柔珂抬手製止,回頭向衣著單薄的棠辭嗔怪道:“我不冷,你穿回去。”

棠辭反握住她的雙手,包在掌心湊至嘴畔呵送熱氣,又直勾勾地盯著柔珂,問道:“阿涴,冷麼?”

月光下,她的眼睛像一池灑滿銀色的春水,微微清風便可拂起白波漣漪,令人心馳神往之間便心甘情願地跌落進去。

柔珂看著看著,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訥訥:“有……有一點……”

春水裡驀地漾起溫暖的笑意,燦若星辰險些將月色都比了下去,只聽她輕聲笑道:“冷便對了。”柔珂此時才知自己又被使了絆子,耳垂微紅頗為羞惱,意圖將手從棠辭的掌心裡抽脫出去,將披風解下來給她披上,豈知雙手卻被她握得牢牢的,又徑直被貼在她的兩頰,只聽她真摯地說道,“阿涴,你摸摸,我不冷的。”

滿身的酒氣,臉上自然滾燙,棠辭席間不知喝了多少酒,柔珂想起來便著惱,手是掙不開了,可腳卻閒著——當下隔著阜靴佯怒踩了她幾下,輕聲斥道:“再如何生氣也不該喝這許多酒,先前在會仙樓也是,人生四戒酒色財氣……唔——!”

棠辭的吻來得猝不及防,柔珂尚未說完的話在驚惶無措中被其全數截斷。唇瓣輕柔,兩相觸碰之下如清風吹拂水面,舌尖撩入,氣息含混著酒味,令人如墮雲端有頭重腳輕之感。

許是被溼滑的舌尖送入嘴中些微的酒味作祟,許是棠辭扳著自己腦袋的力氣過大,許是求而得之的竊喜——柔珂絲毫沒有羞怯退卻的意思,她微仰著頭,緊閉雙目,雙手順勢環住棠辭的脖子,溫柔似水地迴應著她的吻。

棠辭的眼睛裡藏納不住欣喜,溢滿了月色星輝,流淌過秋花古桐,更映刻著雪肌雲鬢的窈窕伊人。

清潭中鯉魚戲水搖尾擺動,激起串串水花,聲音在闃然之際如聞貫耳驚雷。

兩人做賊心虛般驀地相互彈開,顧盼四下後才若無其事地相視一眼,只一眼又立即如被針扎般移向別處。

柔珂掩嘴輕咳半晌,理所應當地繞過眼下尷尬莫名的情境,低聲道:“不早了,也不知小漁她是否乖乖睡覺了,我過去看看。”

說完,也不顧棠辭如何回覆作答,隨意撿了一條小徑欲走。

沒幾步,便被棠辭拉了回來,被她牽著往相反的方向走,見她搖手一指,向自己極為無奈地解釋:“那邊走到底卻是我的廂房了,阿涴莫是知道我怕黑所以想陪我睡麼?”

柔珂聞言臉上即刻飛過幾片彤雲,頭垂得更低,輕斥一聲,道:“你這張嘴就從來沒個正行,小漁都不怕黑你湊什麼熱鬧?你兒時可都沒怕黑的毛病。”

“那長大了怕黑不行麼?”棠辭勾著柔珂的手指,眼角很是委屈地耷拉著。

柔珂半信半疑:“真怕黑?”

棠辭點頭。

“那我們先去看看小漁,回來後我……”柔珂咬了咬下唇,似乎頗有些難於啟齒,“我,我守著你睡總不會怕黑了罷?”

棠辭輕輕一笑,眼睛裡透出股詭計得逞的狡黠,湊至柔珂的耳畔與她說道:“阿涴,我房裡的床榻很寬很大,足夠我二人一塊兒睡的。你若不睡,守在我床邊,我眼睛哪裡還捨得閉著?”

“你……你我二人如今男女有別,再者也長大了,哪能像兒時那般同床共枕?”耳朵被棠辭呵出來的熱氣烘得癢癢的,柔珂不禁縮了縮脖子。

“阿涴,你還是我弟弟的妻子麼?”棠辭問。

柔珂立時搖頭,還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這是明知故問?我都已告知我父王我屬意於你欲招你為郡馬了。”

“既如此,”棠辭笑了下,輕咬著柔珂紅得發燙的耳垂,將她抱住,湊得如此之近,幾乎能聽到她砰砰亂撞的心跳,向她輕聲道,“明月為誓,清風為盟,阿涴——做我的妻子罷。”

“你,你說的什麼傻話?你我二人如若成親,我自然是你的妻子。”

柔珂意圖掙扎,眸子裡卻分明透露出言行不一的驚喜,棠辭又是一笑:“阿涴,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喜歡你,也已記不清從幾時起,心裡滿滿當當地除了父親母親弟弟妹妹以外只能容你一人。我那時為了婚詔與父皇鬧脾氣你也以為我是說笑的麼?我兒時也這般以為的,別人都與我說我與你待久了感情深,妹妹遇到姐姐出嫁之事總免不了傷心難過的,可我模模糊糊地覺得並非如此。我不想讓弟弟娶你為妻,我不想讓他人娶你為妻,父皇那時還笑問我想令你作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麼,我便與他說——只有我可以娶阿涴,他只以為我童言無忌付之一笑,依舊下了婚詔,我卻為此難過了許久,還病了一場。”

“阿涴,人生四戒你以為我只破了酒戒麼?”棠辭輕輕挑起柔珂的下巴,見她臉上已落有兩行清淚,便沿著淚痕一一吻去,笑道,“若你今晚不應我,我可算是將色戒也一併破了。”

柔珂破涕為笑:“這耍賴的功夫比兒時還纏人了,若是不知我存著什麼心思,你敢借著酒勁與我說這些麼?哪裡還需要我應你?”

第47章

雲州往信都的官道上走著一輛馬車,隨行有兩列兵士。

趕車的馬伕是個白麵微須的青年人,一張清秀白皙的臉被呼嘯而過的寒風肆虐得通紅,鼻間被凍得直流清涕,胡亂拿衣袖抹了乾淨。

他可半點不敢耽擱,這些兵士來鎮裡拿人的時候個個鐵青著臉,半句不合便拔刀恐嚇,也不知鞠先生是將京裡的哪個達官勳貴得罪了,竟受此冷待。

雲州一年四季天氣溫和,夏無酷暑冬無嚴寒,因此,出了雲州地界,小夥子可算是嚐到了苦頭。風餐露宿地趕路,每頓都只能吃硬邦邦的冷饅頭,撇開這些不談,一陣冷似一陣的寒風,偶爾還夾帶著徹骨寒心的細雨,無形中將前方看不到盡頭的道路又往前拉長了許多,且路上連個嘮嗑的伴兒都沒有,一呼一吸間難熬極了。

“咳咳咳——!”車廂內又傳來沉悶厚重的咳嗽聲,小夥子聞聲直皺眉,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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