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力道頓時又加大了兩分,把人抱得更緊了。
腰間著實被勒得難受,葉思羽薄唇輕啟,忍不住“哼”了一聲,倒是沒想到卻給了楚湛可乘之機。之前她還笨拙的在她唇上試探的小舌在她張開嘴的那瞬間似乎終於找到了方向,在她反應過來之前探進了她的個人領域。
葉思羽是躲閃的,但楚湛卻不在乎。那思念在心裡壓抑得太久了,爆發起來或許連她自己一時半會兒都收斂不得。那親近的感覺讓楚湛覺得有些沉淪,即使是明知是錯的沉淪在這一刻她也不願意放棄。
喚醒楚湛的是一個清脆的巴掌。
說實話,楚湛並沒有覺得多疼,可是回過神來看到對方漲紅的臉頰和泛紅的眼眶時,楚湛卻實實在在的慌了。
在葉思羽那似乎帶著凌厲的眼神下,楚湛不自覺的放開手並後退了一步拉開彼此間的距離。隨即又反應過來自己這樣軟弱的態度有些不對,強壓下心底下意識想要認錯的念頭,她又重新跨前一步,不過到底沒敢再把葉思羽攬入懷中。
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壓下心裡的千頭萬緒只抬頭和葉思羽對視著,目光中沒有一絲躲閃。等到葉思羽主動移開了目光,她才看看她再次認真道:“這一次我不會認錯,我也沒有錯。我喜歡你,很久了,無論你是不是接受,我依然喜歡你。”
葉思羽剛才移開的視線再次移了回來,目光有些深沉,似乎帶著些楚湛此刻看不懂的東西,但她的態度卻是明確的:“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知道你是什麼身份,我又是什麼身份嗎?!你知道你這句話可能會帶來什麼後果嗎?!”
這一刻的楚湛是倔強的,她昂著頭帶著獨屬於她的驕傲道:“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十年前的話你也許忘記了,可是我從來沒有忘過,無論出於什麼目的,我總會有實現諾言的一天。”說完這些,她的情緒似乎又低落了下來,繼續道:“喜歡你是我的事,但怎麼選擇卻是你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因為別的原因拒絕我。”
這場表白有些詭異有些莫名其妙,但彼此之間卻似乎透著一種心照不宣的意味。葉思羽惱怒,卻並不驚訝,楚湛衝動,卻並不後悔。橫擱在兩人之間的問題似乎早就存在,但卻沒有人敢輕易觸碰,今天楚湛把話挑明瞭說到這份兒上,葉思羽也不知道該如何接嘴了。
燭光依然跳動,兩個人之間除了沉默依然還是沉默。
葉思羽沒有給楚湛一個答覆。她不知道該如何答覆,更不敢對楚湛給出答覆。
楚湛並不追問,她雖然從未料想過這話今天會被她說出口,但她卻早將出口後的可能的結果猜測過千萬遍了。以葉思羽的性子,再加上她的身份地位責任壓迫,這份沉默的到來並不讓楚湛感到意外。
偷偷地在心底鬆了口氣。沒有在第一時間遭受拒絕,這讓楚湛的心裡感到了一絲希望,即便那可能僅僅是她的自我安慰。
不想再給葉思羽拒絕的機會,楚湛丟下一句:“折騰一天了,我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吧。”然後開啟窗戶,和來時一樣縱身躍出了窗外,並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葉思羽側頭看著窗外夜色,早已經恢復沉靜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偷偷挑明瞭,但母后的顧慮太多,總不會輕易表達出什麼來,更不會輕易讓楚湛看透的
PS:第二更晚上八點
☆、形勢
大婚的事過去得似乎很平靜,特別是對於兩個當事人來說。馮盈玉算是心滿意足的在折騰了一天之後一夜好眠了,楚湛相對來說倒黴些,自己跑書房裡窩了一夜沒睡好不說,第二天一大早的還要趕回新房去應景。
葉思羽第二天一大早就回宮了,甚至都沒等兩位新人出來敬茶。晉王府裡的人見狀各有心思,卻沒一個人敢多說一句。以至於楚湛一大早的跑過去找母后時,早已經是人去樓空了,最後只能按規矩帶著馮盈玉一起進宮給帝后請安敬茶。
可以說是輕描淡寫的一場婚禮,婚後楚湛把馮盈玉安排到了自己內院範圍之外最近的院子裡住下了,雖然看著親近,卻始終是不接受她的意思。馮盈玉本人倒也不在乎,平日裡在外人面前還和楚湛裝模作樣一番,私底下兩人簡直是形同陌路,各自過著各自的日子,和以往沒太大的區別。
楚湛每天上朝下朝,兵部軍營的跑,逮到機會依然會往鳳儀宮去。馮盈玉每天看書彈琴,外出遊玩,楚湛不僅不拘著她甚至還大開方便之門,讓她那小日子過得比以前在相府時還自在。眼看著一切似乎都沒變化,生活風平浪靜,但私底下的波濤暗湧卻瞞不過有心人的眼。
比如現在朝廷裡的局勢,原本三個王爺各有所持,平分秋色的局面早已經被那一紙聖旨給打破了,最明顯的莫過於吳王和晉王地位的變化。早先已經得到了馮丞相支援的吳王,這個時候面臨的卻是晉王成為了馮丞相的乘龍快婿,那這利益聯絡是否還能牢靠?整個朝堂都在猜測,當事人卻態度曖昧。
再比如原本就往鳳儀宮跑得勤的楚湛最近跑得更勤了。李寶慶眼睜睜的看著楚湛對葉思羽越發的討好賣乖,即便不能每天到鳳儀宮請安,她也絕對會讓人帶句話或者帶些小玩意過來,比起前段時間感覺又不相同。讓這人老成精的老總管早早的嗅出了不同的氣息,但更多是卻只能是無可奈何。
楚皇的身體每況愈下。幾個月前楚湛回來時他還能撐出幾分氣勢來,但最近卻已經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前朝後宮裡就沒有笨人,誰都隱隱約約的看到了苗頭,於是新一輪也更激烈的爭權奪利再度上演,甚至連後宮裡向來不受寵不管事的葉思羽似乎都被牽扯了進去。
說實話,楚湛並不喜歡在朝廷裡明爭暗鬥的日子,這讓她覺得心累。如果不是有馮洛、關定北他們明裡暗裡的幫她,她覺得自己肯定會被鬧得頭大。
轉眼間春天匆匆而去,夏天的腳步再次臨近了。這兩個多月過去,局勢除了越來越緊張,也讓人越發的看不明白了,撲朔迷離的連朝廷裡那些人精一個兩個的都理不清思緒,但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又一場風波再次降臨。
八年前,也就是承康二十二年是,楚國曾經出過一場極大的貪汙案,直接造成了一場大戰的失利。當時從京城到地方,上上下下牽連了近三分之一的官員落馬,王侯將相斬首發配不計其數。甚至可以說,如今朝廷中的這些官員、體系都是在那場大案之後才換血組建的。
當然,危機危機,危險與機遇是並存的。在危險中失去一切的人很多,但抓住機遇的人也不少,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當屬馮景馮丞相了。他不僅是在那場大案中保全了自己還迅速的爬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