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帶上門,四下尋找著那個離家出走的女人,街道兩旁掛滿了大紅的燈籠,還帶著節日的喜慶,凌以亦一拍腦門,今天竟然是2月14號,她有些歉疚,她忙得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難怪剛才找司徒的時候瞧見廚房裡有好幾盤沒動的菜,深夜十一點了,她一個人走在小區的小道上,就連兩旁的梧桐都顯得寂寥起來,這裡是司徒的家,要走,也該她走才是,在這個城市,這裡是司徒唯一可以棲息的地方,唯一讓她覺得有安全感的地方,這樣的夜,她會去哪裡?她能想到司徒是帶著怎樣的心情出了家門,興高采烈地做了一桌子飯菜,晚上打電話沒接,甚至在她回家的剎那,興許司徒也還想著給她驚喜,出了小區,偶爾有小孩拽在一對情侶的身後叫嚷著買花,她湊到小孩身旁,褲兜裡的錢將小孩手中的玫瑰全買了下來,她手裡握著那些已經沒有刺的玫瑰,計程車閃耀著紅色的燈,整個城市一下像是空了,她是在做什麼?因為前女友而來質問司徒?一輛凌志飛馳而過,帶來一尾的塵土,像這萬丈紅塵中的喧囂,真切而又模糊,有司機停下車,問她去哪兒,她搖了搖頭,心裡似有無數細密的針尖刺著,磨人又難受。
她就一個人傻傻地拿著一束快要凋謝的玫瑰花,走了兩條街,她打電話問素婉司徒有沒有去她那裡,依然沒有結果,好在素婉和高西寶比起來,八卦級別全然不在一個檔次,她沒有打電話給郝芷萱和葉衍,就那樣走著,快要元宵了,月光明亮而柔媚,她看到遠房那個影子,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長廊上,雙手護在胸前,是走的太急了吧,身上的衣服穿的那樣少,甚至能看出因寒冷而緊繃的身子,她快速走在她的身前,這樣的夜裡,一個女人獨自坐在哪裡,該有多危險,她不由分說地拉過她的手,就要回家。
臉上還殘留著淚痕,哭過的痕跡似一把鈍刀深深刺痛了她,她從她的手中掙脫出來,起身,漫無目的地朝前方走去,凌以亦越過她,擋著她的身子,許久,才說了句:“對不起”,她很少道歉,更何況是這樣面對面的說對不起,司徒微揚著頭,雙手插在外衣兜裡,側臉對著她,面色平靜,眼神隱忍。
這時她才看清司徒的樣子,她今天化了一點淡妝,很淡,可卻愈發地顯得那張清水臉顧盼生輝,那雙眸子深而幽,像兩汪水,倒映著她的影子,她有些忐忑,手中因為握著玫瑰花而更加的彆扭,不知該放在什麼地方,嘴角因為任思凡咬過的緣故,現在還火辣辣的疼。
“回家吧”凌以亦開口說道,並將外套搭在了司徒的身上,她單薄的身子讓凌以亦隱隱作疼。
司徒一直沒有說話,等待變得很漫長,她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雙手插在衣服兜裡,凌以亦的外套搭在她身上,她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只默默地往回走,沒過多久,衣服掉下來,凌以亦又撿起,這樣的司徒突然讓她覺得惶惑不安,她寧願她和她吵和她鬧,只要能聽到她的一點聲音,就表示沒事,可是司徒這樣不急不惱的態度讓她擔憂不安。
“我知道今天是情人節,我真的忘記了,這,這是我買給你的花。”凌以亦彆扭地將那一束玫瑰湊到司徒面前,玫瑰都快謝了,司徒已經不記得上次凌以亦送她花是什麼時候,她只是看著那一束火紅的玫瑰,帶著遲暮的凋零,她沒有接過花,只是緩緩說了句“芷萱和葉衍沒有見到任思凡本人,她們按了很久的門鈴,裡面並沒有人來開門。”
39
39、第三十九章 ...
那是兩人舊情復燃之後的第一次爭吵,持續時間之久,爆發力之強,讓凌以亦歎為觀止,那晚回去,司徒首先是將所有的飯菜一股腦兒地倒垃圾桶裡了,還有一瓶未開的紅酒,凌以亦站在廚房邊,趁司徒不注意,又將那紅酒柃了回來,還沒喝呢,扔了多可惜,司徒回過身,又直接扔了進去,還有那束玫瑰,被嫌棄得扔在了鞋架上,而後司徒進客房,關門,一片寧靜。
凌以亦貼上房門,“要睡客房的,也應該是我。”聲音低的像蚊子叫,郝芷萱和葉衍沒有見到任思凡,那也就是說任思凡的情緒失控並不是因為被整蠱,凌以亦的罪名無辜地又被增加了一倍,她煩悶地在客房門外摩擦著地毯,而後客房門猛的拉開,臥室裡扔出抱枕,門又被關上了。
這次冷戰持續了三天之久,凌以亦被那槍殺案弄的焦頭爛額,每晚回去,司徒連燈都沒給她留,繁忙的工作之後面對著漆黑的冰冷的房間,凌以亦嘗試到了冤枉司徒鑰的滋味,可是本性的自尊又讓她抹不開面子,她想就算是她的錯,哄也哄了,歉也道了,她還有什麼錯?於是冷戰持續,鞋架上有司徒換下的鞋子就知道她當天回來了。
三醫院,顧陌軒已經甦醒過來,也可以做筆錄,從他那兒也沒有太多有利的線索,到時顧太太無意中提到一件事引起了凌以亦的注意,三個月前,顧氏總裁顧陌軒和知名記者文以墨結成連理,婚禮嘛,總是新人的溫床,舊人的墳墓,眾所周知,在文以墨以前,顧陌軒對傅琅熙的痴情蒼天可表,除此之外,再無野史,只是有無數女子黯然神傷罷了,文以墨雖然比不上傅琅熙的傾城容貌,但也算是才貌雙全,在媒體圈內,也依然是B城一隻花,文以墨雖談不上粘花染草的人,曾經的舊情人還是有個四五個,其中有一個人引起了凌以亦的懷疑,難道又是情殺?是怎樣的恨之入骨也該在婚禮現場,如果對方有著一個驚密的殺手組織,像顧陌軒這樣的人,除了商業上的仇家就剩下情殺這兩種可能性最大。
可是結婚都三個月了,又為何會選擇在這樣一個時機呢?由於和司徒冷戰的關係,凌以亦總是藉故和文生換班,去三醫院為顧陌軒錄口供。
這天,兩人剛好在長廊上擦肩而過,司徒瞪了她一眼,那嘴角的證據都還在,被咬破的地方鮮紅刺目,司徒見著氣不打一處來,從凌以亦身旁直衝衝地衝過去,凌以亦胸口一陣悶痛,司徒胸上有很多肉啊,她,她,不提也罷。由於司徒的焦點一直聚集在凌以亦的右邊唇角,全然沒在意凌以亦的左唇角也有些微腫,時運不好啊,堂堂B城有名的女神探啊,一週之內竟是兩次受傷,葉衍從身後經過,凌以亦將臉轉向牆的一頭。
“凌警官查案查到這份上了?面著牆獨立思考呢?”葉衍沒好氣地說道,“哎喲,這唇角是怎麼了?兩邊都紅紅的?被司徒咬的?這司徒醫生也太不懂事了,回頭我得好好說說她。”說完揚長而去,連背影都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