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死前也沒有和人打鬥的痕跡,死亡時間應該是今天早晨七點左右。”
“一切和你媽說的都一樣”凌以亦望了司徒鑰一眼,“而且連遺書都寫好了,司徒明繼承你們家的家業,遺產分為四位,你奶奶一份,你媽一份,你大哥五份,你二哥三份,你爸還真是不認你這個女兒了,甚至連你的名字都不提。”凌以亦看著有些心痛,被家人如此拋棄的司徒鑰是承載了多少的壓力。
黑暗中,司徒鑰氣息輕細,她從不在乎司徒家的家業,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可是她總是覺得事有蹊蹺,可是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在這裡驗屍真的很詭異。”裴素婉一邊皺著眉頭一邊忙活著。
而後靜靜的,沒有多餘的聲音,只有遠處的腳步聲和廚房裡偶爾碰到的鍋盆聲,只聽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裴素婉握刀的手緩緩地解剖著。
“有人要來了,你還需要多久?素婉”凌以亦緊張地望著屏風後越來越清晰的人影,“十分鐘”裴素婉張了張口型,額上有細薄的汗,司徒鑰輕輕給她擦著,而後向凌以亦使了個眼神,就匆忙往屏風後走去,她必須前往拖延一些時間。
來人正是她媽寧碧青和廚娘陳媽,原來是酒釀湯圓,她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司徒鑰謝著接過,寧碧青觸到她的手,涼得浸人。
“這麼冷的天,怎麼不多穿點?”寧碧青嗔罵道。
“我去後面守著。”陳媽繞過司徒鑰就要往屏風後走去。
“陳媽”司徒鑰上前擋住她的去路,“湯圓不夠甜,麻煩你再幫我加一些糖。”
“三小姐小時候不是最怕甜嗎?”陳媽詫異地問到。
“這麼多年了,口味有些變了,麻煩你了,陳媽”
陳媽接過酒糧湯圓,回廚房添了些糖,寧碧青望著司徒鑰消瘦的面頰,長嘆了一口氣,都說一入豪門深似海,如果不是二十年前那件事,司徒鑰也不會受那麼多苦,陳媽一手搖勻了湯圓裡的糖,司徒鑰與兩人寒暄著,其母寧碧青和陳媽都緩緩地朝屏風後的棺木走去,恰在那時,裡面發出叮的一聲響。
“誰?”陳媽護在寧碧青身前,繞過屏風卻只見凌以亦單膝跪在棺木面前。
“凌警官,你不是已經走了嗎?”寧碧青詫異地問到。
司徒鑰心口一緊,不知素婉到底有沒有查出真正的死因,現在人又在哪兒呢?司徒鑰四下張望了,都沒見到裴素婉的影子,棺木關得嚴嚴實實,可這凌晨三點的光景,肅殺的夜風中似有一雙狠毒的眼睛再盯著凌以亦,凌以亦只覺如芒在背,卻不知這隱藏在黑暗中的眼睛來自何處,到底是司徒明還是司徒決還是另有他人?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快樂!!!!
15
15、第十五章 ...
“伯母好,我來司徒小姐還有些事,剛來沒看見人呢。”凌以亦拍了拍褲腿上的塵土,向司徒鑰使了使眼神,那眼眉輕挑是什麼意思,裴素婉呢?司徒鑰瞪著眼睛問她。
凌以亦撥了撥額前的劉海,朝棺木看了看,司徒鑰差點驚撥出聲,裴素婉在棺木裡!!!棺木裡還躺著她今日屍骨未寒的父親,寧碧青扭頭望向自己的女兒,司徒鑰忙將眼神從棺木上收回來,朝她母親示意,凌以亦確實找她有事,她走到凌以亦身邊,拉過她,朝她母親笑了笑,就將凌以亦拉到了屏風後。
“素婉在棺木裡?”
“嗯”
“你想的什麼餿主意,讓她呆那裡”司徒鑰翻了翻眼,輕推了凌以亦一下。
“時間來不及,她還沒診斷出來,這次是唯一的機會,所以她索性就跳了進去。”凌以亦揉了揉被司徒鑰推的地方,還徒留著她掌心的溫度,雖然是冰涼的,“你就不能多穿一點嗎?這麼冷的夜,看你受涼了怎麼看”凌以亦兀自罵著,抓過司徒鑰的手放在掌心裡搓起來,她做的那樣自然,絲毫沒有任何的扭捏之態,她的手修長瘦削,微凸的骨節顯出她特有的固執,掌心中有常年握槍的繭,倒是少了女人的那份纖細柔和,而顯得敦厚,司徒鑰有些不自在,手往身後縮了縮,凌以亦毫不自知,只又上前為她哈著氣,司徒鑰眼眶一熱,鼻頭一酸,這一年多所受的委屈似都化在這雙葇夷裡,兩人站在大門風口處,凌以亦抬頭,望向司徒早已有些緋紅的面頰,那阡陌的面容在壁燈下似水光中的倒影,她不敢伸手觸碰,怕一不小心,攪碎了那水中的面容,以至於這之後的許多年,凌以亦都還記得那一晚,司徒鑰的父親的法事現場,她突兀地抓住前任女友的手,靜靜地看著她略帶害羞的緋紅,凌以亦這才發現自己的突兀,赫然將自己的手縮回來,她做的太自然了,完全忽略了此時兩人的身份,那些曾經過往的甜蜜早已成為往事,她只是見她雙手冰涼,就拿在自己手中捂,凌以亦不自然地瞥過身子,一手從褲兜裡摸出煙,點上,“為什麼一定要分手?”她的聲音淡淡地,這句話她一共問過三次,司徒鑰只望著她黯然的背影,想起曾經的過往,心口隱隱作痛。
為什麼一定要分手,第一次她問的時候是在司徒鑰氣極衝口而出說的兩個字,她問為什麼,司徒鑰低頭弄著手裡的事物,“沒有為什麼”,她也是氣昏了頭,雙手鉗住她的肩頭,質問到:“司徒鑰,你確定?”
“我確定”她抬頭迎上她的目光。
她緊緊咬住下唇,肩頭上圧在司徒鑰的手愈發地用力,鉗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咬著牙說好,而後頭也不回地走了,三天後她來到她的公寓裡收拾東西,走的時候她又問了句,為什麼要分手。司徒鑰沒回答她,從那之後她再也不問了,她不再聯絡她,亦不再見面,像是從不相識的陌路人,卻自欺欺人地將她的照片設定在自己的手機螢幕上,司徒鑰偶爾會出現在雜誌的專訪裡,在人前,甚至在高西寶面前,也是裝著早已雲淡風輕的樣子,卻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會將那雜誌的一角剪下來,細細端詳她的模樣,她頭髮又長了些,臉又瘦了些,本來就已高挑的身材顯得愈發地消瘦,眼角細心處理過的暗淡陰影都能瞧出她的疲憊,分手前夕兩人常常吵架,吵到最後她是真的累了,所以才說出分手兩個字,相愛沒有理由,不愛也不會有理由,只不過是不愛了,凌以亦只能這樣安慰自己,高西寶說最高明的科學家說真正的愛情只會儲存7秒,她和司徒鑰好歹也有過兩年,不管最後是一場如何慘烈不堪的結局,至少在那兩年裡,她知道有一個人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