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地只能瞠目蹬著他。
“住手!”小狐狸大聲而叫,身形竄大地想要衝過來,就被姬明夜上前一步的身形擋住了。
“你到底想要從袞袞手中得到什麼?”姬明夜手中的長弓引弦而走,遙遙指向了顏良。
“我只是奉命接它回族中而已。”顏良說完,轉著眼眸饒有意味地打量著姬明夜,“好像,你的眼睛有什麼……不同?難道,這就是你看出我並不是戰神的緣故麼?”
“天魁眼!”姬明夜冷冽一哼,下顎微微揚起,“天地鬼剎,皆盡逃不過這雙眼。”
“你是最近才覺醒的這雙眼罷?”顏良思索了一下,遲疑續道,“秦時歡,幫了你?”
“是。先生之恩,如同再造。你要動他的徒弟,豈不是也該小心些?”
姬明夜怒斥盈然,威懾凜凜,只可惜顏良並沒有為之在意,反是嘴角輕謔一笑,眼眸裡金色一閃,人抱著我瞬間就落到了姬明夜的身前,森然一笑道,“既是秦時歡的意思,那我就收下你這雙眼了。”
顏良身上的殺氣驟然爆發,我就見姬明夜眼眉間一道金光瞬閃即逝,他一聲淒厲嘶叫地鬆了弓弦去捂眼,疼痛使他蜷起了整個身子倒在了地上,掙扎地壓抑著極度的痛楚。
脫弦而出的長箭透胸穿過了顏良,他卻毫髮無傷地拔起了身形,一腳踩向了袞袞的頭頂。
袞袞獠牙一張,尾巴兜卷而來,顏良卻是一腳直入袞袞眉心,憑藉靈機的強大,封住了袞袞的所有變化,穩穩地將失卻靈機維持變小的袞袞一腳踢了上來,反手擒在了手心裡。
這瞬閃如光的過程裡,他顧我在懷,所有的舉動絲毫沒有影響到我,足見他靈機的強大靈巧。
小狐狸眸光見狠,閃爍間看了我一眼,嘶牙惱道,“你放了他們,我跟你回去!”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袞袞。”顏良不以為意地輕掃了它一眼,隨即落在了姬明夜身上,正要說話,我便聽得一聲利銳刺破身體的聲音響在耳際,是從顏良身上傳來的。
一條赤紅窄劍之身從顏良的左肩胛劈進了胸口,猶自不止地還在深入,好似要將他整個半拉身子都劈開。
“算上我一份,可討得起這價來!”
戰神一聲低喝傳來使我心下一喜又是安慰,想要去尋她,奈何身子萬般不能動彈,簡直令我難受萬分。
焦急間就聽顏良一聲輕笑,帶著不可見的諷刺意味低頭看著他的身子裂成兩半墜到了地上,融化般地浸入了白玉磚面裡。
我穩穩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裡,抬眸所見的就是依附嘲風而生的戰神。她臉色蒼白極了,朱潤的唇瓣有著咬破的血痂,眼眸裡滿是後怕地看著我。
“你可有受傷?”身體能動之下,我立時撫上了她的臉頰,對她唇瓣的血痂心疼不已,明顯是她自己咬的。是什麼樣的情況會讓她做出這般傷害自己的舉動來?
戰神搖了搖頭,正要說話,眼眸便是殺氣一凜,赤紅窄劍橫在胸前,視線對著不遠處森然道,“你化身阿寧欺騙我至此,又引我入封禁嘲風的厚土縛魂陣中誤我時機,當真該死得緊!”
“可惜,你殺不了我。”一幅扭曲透明的身體慢慢地從地面裡鑽了出來,重塑的過程中漸漸形成了明老七的身形,以顏良的語氣悠然自得地說出了這句話。
我心下一動,張口問道,“殺了嘲風的是你?”
“是我。”他讚許地看了我一眼,轉了轉手腕,活動著重塑的身體,“就像姬明夜說的那樣,我可以是每一個人,而你們,每一個人也都可以是我。秦時歡,明老七,解浮生……甚至是你!”
“所以,你要弄瞎姬明夜的眼?”弄瞎了姬明夜的天魁眼,這樣他混跡在我們之中,自然不會有人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他並沒有瞎,只是失去了天魁眼的能力而已。”顏良故作可惜地嘆了一聲,輕輕搖著頭道,“可惜了姬家一脈,好容易得無往書院相助得了這凡間紅塵的統治權,就因失卻地勢卷而錯過了無往書院的再度支援。血脈裡的天魁眼又好不容易覺醒,卻就這麼斷在了我手上。要是你們再遲些的話,國師老頭子死了,厚土縛魂陣失去主持之人,這丫頭的腿,恐怕也難為站起來了。”
“你什麼意思!”戰神劍下一挺,身形欲動就被我一把按住了,我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妄動。
顏良遠遠地感嘆了一聲,晃了晃手中的小狐狸,“我要帶這不聽話的小東西回家,所以,你們暫時不用擔心,身邊的人哪一個會是我。至於我什麼時候會再出現,那就不一定了。”
“等等!”眼看他就要走,我急忙出了聲,視線掃向了小狐狸道,“我與它相處一場,且容我和它說幾句話,指不定這一別,就再也見不到了。”說話間,我掌下按了按戰神的手,靈機暗出,讓她想辦法即便殺不了顏良,也要把袞袞奪回來。
卷一貪字卷之第三十八章:我在等你
戰神明白了我的打算,窄劍倒柄而握,蓄勢待發間擔心地看了我一眼道,“你確定你可以?”
“我可以。”我點了點頭。
“阿寧,你們鬥不過他的。”袞袞忽地急切道,眼眸裡霧氣輕漫,一幅要哭出來的樣子,“顏良,帶我走,趕緊走!”
“袞袞!”我輕喝道,“好容易相見,我怎麼容得你輕易就走了?”言語間靈機回身,封寧術護住了自己一併移動到了倒地的姬明夜身邊,將他也一併護在了封寧術祭起的結界裡。
與此同時,戰神窄劍如白日貫虹,帶起灼人的赤紅攻向了顏良。
“能從厚土縛魂陣中脫身,你也是了不得。想來對失卻記憶的你,小覷不能。”顏良身形一化,再度如水似的化進了地面之下,使得戰神的全力一擊全然落了空。
“不過今日我拿了姬明夜的天魁眼已是意外之喜,又折回了這逃家的小東西,所以並不想與你們多為糾纏。你們也不用想著留下它了。它是非回去不可的。”顏良一路得意地說著,聲音隨處可來,戰神連換了數次方位,都沒能捕捉到他的準確所在。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的聲音可聽見地離此地遠了起來,放佛已在離開的路上。正自焦急間,忽地顏良的聲音尖銳地叫了起來,“老匹夫,饒你不死,還非得送上門來!”
但見顏良猛地從一地面之處竄天而起,一貫淡定的眼眉此刻裡盡是氣急敗壞之色,揮舞著袖子不斷地拍打著身上各處,放佛要拂落什麼令他驚怕的東西一般。
而在此刻,地利苑以外圍欄杆為界,整個地面都浮了起來,震地聲中,赫然地生生拔高了三尺。
陣法紋絡隨著從地面深處湧來的靈機亮了起來,迅速地佈滿了整個地面,土黃的陣法光芒裡有著一種特別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