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雪的臉龐抬起來,仰著臉看天空。有人說,當你要流淚的時候,就仰起頭看天空吧,那樣,眼淚就會流進肚子裡。
天空很安靜,風止雲停,不由得讓韓冰冰想起那天,那個女孩一聲大喝“放開她。”又想起另一天,她拉著那個女孩的手,睡在KTV……
原來,跟吳小遲在一起的那些天,都是這樣安靜的天氣呢。
街道上,傳來一首很老的歌:
那天的雲
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腳步才輕巧
以免打擾到
我們的時光
因為註定那麼少
風吹著 白雲飄
你到哪裡去了
想你的時候
我抬頭微笑
知道不知道
……
韓冰冰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儘管還噙著眼淚。她知道為什麼跟吳小遲在一起的日子,總是那樣天地安詳了。因為,她們的時光,註定很少啊。
她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一手策劃導演了醫院的那一場戲後,她幫她尋得了真愛的鑰匙,可以……功成身退。
作者有話要說:那天的雲
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腳步才輕巧
以免打擾到
我們的時光
因為註定那麼少
風吹著 白雲飄
你到哪裡去了
想你的時候
我抬頭微笑
知道不知道
——劉若英《知道不知道》
☆、第二十二章
吳小遲說,要帶白純出去度準蜜月,提前一晚打電話向韓冰冰請假,韓冰冰看了看窗外:“下雨呢,天公不作美。”
吳小遲看了看懷裡的白純,聳聳肩。
第二天,照例上班,豔陽萬丈。吳小遲高興地跑去韓冰冰的辦公室:“誰說天公不作美?你看白天就出太陽了,不知道多作美呢!”
韓冰冰扯扯嘴角:“三天。”
吳小遲一蹦三尺高!
“老婆,咱下班啦!”止不住激動,吳小遲衝進白純辦公室,拽著她就走,“剛請了假,咱蜜月去吧!”
辦公室路過的同時先是一愣,繼而一笑,只當是玩笑。
白純有些微的尷尬,卻緊緊拽著吳小遲的手。
兩人身後,深深的眼神射來,裡面,是陳年的嫉妒,與積年的怨恨。
兩人出得辦公樓。外面又下起了如絲細雨……而太陽,依然高照。
吳小遲樂:“東邊日出西邊雨了!”
是夜,韓冰冰忙完公事很晚才出辦公樓,卻在樓下見到搔首踟躕的雷萌萌。
“喲,出來了!”雷萌萌放下手中的小鏡子,拍拍身邊的腳踏車座,要不要去兜風逛夜市。
韓冰冰斜眼看著雷萌萌手裡的小鏡子:“你很喜歡隨地照鏡子。”
“什麼叫隨地照鏡子,別搞得跟講狗狗隨地大小便一樣。”雷萌萌臉一紅,將鏡子扔進腳踏車前面的車籃裡,示意腳踏車後座,“上來啦。”
其實她才不經常照鏡子。她雷萌萌是瀟灑不羈T哎,怎麼會隨地照鏡子!不過……不過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韓冰冰時,總覺得自己不夠好,總想從各方面提高修飾一下加點分。
韓冰冰此時沒注意雷萌萌的臉紅,倒是一臉凝重。
“怎麼了?”雷萌萌顯然將韓冰冰的臉色盡收眼底。
“沒。”韓冰冰頓了頓,徑直走向停車場自己的美人豹,“我今晚有事,你先走吧。”
雷萌萌一滯。半天,追了上來,一手按住韓冰冰開車門的手:“喂,不是這麼不給面子吧?我可是特地來約會你的,喏,連玫瑰花都帶來了。”
一時情急,將什麼話都說了出來,還巴巴去掏口袋裡的玫瑰花:“喏,本來是準備等下變魔術給你看的……”
韓冰冰心微微一震。看著一臉委屈的雷萌萌,心中最柔軟的部位似乎被人撞了一下。曾幾何時,一陽也是變著法哄自己開心,跑去學魔術呢。
雷萌萌巴巴望著韓冰冰。
韓冰冰一言不發。
半晌,韓冰冰艱難地說:“今晚真的不行,約了人。”聲音裡,有些哽咽。
雷萌萌一愣:“男人還是女人?”
韓冰冰轉過臉:“男人。”
雷萌萌沉默了半晌,突然說:“你是不是不想跟他見面?是不是他拿什麼要挾你必須要見?”
韓冰冰一震:
“你怎麼知道?”
“果然!”韓冰冰的表情顯然印證了雷萌萌的推測。她頗有些得意,“我是個作家呀,職業本能嘛。”
韓冰冰一滯,差點嗆死。原來,她的猜測居然完全是根據她所謂的“職業本能”,亂蒙!
雷萌萌卻對自己的職業本能頗為得意:“這種狗血橋段是我寫剩下的,很好猜啦。”
她一面說著,一面拉開車門,徑自坐在副駕駛席上:“喏,按照狗血情節的發展步驟,下面該有一個護花使者同行,這樣全文矛盾才能推向□。”
綁好安全帶,她回看韓冰冰,示意她上車。顯然,這個同行的“護花使者”,就是她雷萌萌本人!
沒辦法呀,為了故事需要嘛。
韓冰冰愣了愣,暈乎乎真的坐上駕駛席,一踩油門……
雷萌萌沒有猜錯,韓冰冰今晚去見的,是聶軍。
聶軍在南橋酒樓的包廂裡等韓冰冰,卻見進來的是兩個人,一愣。
雷萌萌卻不年生,笑眯眯上前,如拔刀般“唰”地伸出手臂,握向聶軍:“你好,我是雷護花,請多指教!”
聶軍完全被愣在原地,疑惑地看向韓冰冰,韓冰冰的嘴角不自覺浮起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雷萌萌將凳子拉開,讓韓冰冰入座。然後自己再拉開聶軍和韓冰冰座位之間的一個凳子,坐下。也不客氣,拿起點好的玉米汁,倒了一杯,自顧品了起來:“你們聊你們的,當我不存在就行。”
聶軍氣不打一處來。什麼叫“當我不存在就行”?你大小姐往中間這麼一座,我聶大少想做的事全部做不了好不好!
正要發作,韓冰冰卻神態自若地坐在雷萌萌身邊。
顯然,這件事是韓冰冰默許的。想到這一層,聶軍不再炸毛。畢竟,他要想捕獲韓冰冰的芳心,還是不要跟她正面衝突。他是生意人,懂得放長線釣大魚的道理。而韓冰冰,絕對值得自己慢慢來。
念至此,聶軍微微笑笑,拉開自己的凳子,坐下。
雷萌萌輕啜一口果汁:“聶少爺果然有風度。”
聶軍被韓冰冰的朋友當她面一誇,心頭暗喜,臉上倒是真的露出了真心的微笑,頗為燦爛。
雷萌萌舔了舔嘴邊的玉米汁,接著說:“不愧是人面獸心、衣冠禽獸。”
聶軍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雷萌萌卻彷彿沒有看見,繼續喃喃自語:“這樣資深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