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武師傅挑釁,結果都被狠狠修理了一番,在那之後,宣斌才開始認真地練起武來。
沒有多久,殷英和鳳雲兒便聯袂過來了,這個學期,對於男女生的院子,書院慢慢管得沒有那麼嚴了,所以給了鳳雲兒等人極大的方便。
鳳雲兒一來,張秀的目光就不由自主落在了她的臉上,一下子就看出了不同尋常之處。
往常鳳雲兒見人總帶三分笑,一見到張秀那張笑臉就跟開出了花一樣,此刻的鳳雲兒雖然還是在笑著,可是樣子看上去很是勉強,而且不過一日未見,鳳雲兒的臉上看上去也沒有昨日的光滑,像是有什麼憂心的事情。
“下了課,我們談談。”張秀輕輕捏了捏鳳雲兒的手,悄聲道。不是張秀不願現在就解決鳳雲兒的煩惱,而是凡事有先後,若鳳雲兒實在無法解決的大事,那麼她在第一眼看到張秀的時候,便會求援,可鳳雲兒沒有,那就說明這件事還是有轉彎的餘地,而練武在武師傅的眼中,是很神聖的一件事,是半點也怠慢不得的,一日不練,肢體不勤,雖然武師傅是看在老夫人的面上當了她的習武師傅,可有本事的人總是傲氣的,張秀不願留給別人不好的印象。
兩個時辰過後,眾人揉著自己的胳膊和腿散去,殷英打算招呼鳳雲兒一道回去的時候,就看見張秀緊緊抓著鳳雲兒的手,明顯這一對是要去說什麼小話,殷英偷笑了下,對鳳雲兒揮了揮手,便自行離去了。
若是往常,鳳雲兒此刻肯定嬌嗔了起來,可是現在,她沒有這個心情,她被張秀拉到了張秀房中,然後張秀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了鳳雲兒。
鳳雲兒手中握著這杯溫水,喝了一口後,感覺心裡舒服多了,“秀哥哥,酒樓攤上大事了。”她眉峰緊蹙,本想自己解決這件事的,可是她雖然重活一回,上輩子壓根不處理事情,這輩子對於酒樓管理也還算熟手,但遇到大事,她也覺得有點手足無措,忍不住她就想找張秀這根主心骨傾訴。
“乖,有我在,沒事的,你告訴我吧,發生了什麼事?”張秀算是個吃乾股不參與酒樓管理的,所以那些來往檔案以及酒樓掌櫃有事也不會找她,現在酒樓第一順位的管理人蕭元離開了中原,一切事務便由鳳雲兒接手了。
“秀哥哥,你還記得去年下半年元縣令說要修橋的事情嗎?”鳳雲兒彷彿陷入了回憶,那個時候,是書院山腳那家悅來酒樓掌櫃的聯絡鳳雲兒說這事的,鳳雲兒想著造福百姓,也就讓掌櫃答應了元縣令的攤派,本來還有幾家本地商戶豪貴也答應了一起修橋,只是臨到了日子,那幾家退了,元縣令便把大頭都壓在了酒樓身上,無奈之下,掌櫃便取出了比之前計劃更多的銀錢修完了那座大橋,而現在……橋塌了……“秀哥哥還記得兩個月前那場大水嗎?就是那個時候,橋塌了……”鳳雲兒感覺自己壓力很大,她倚在張秀的胸口,眼淚就那麼往下掉,“好多人死了啊……”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嗚咽著,“我……我覺得都是我的錯,要是我那個時候有督促的話,有過問的話……也許橋就不會塌了……”
張秀輕輕摸了摸鳳雲兒的發頂,“掌櫃人呢?”對於不瞭解的情況,張秀不會說太多的話,她輕柔的安撫著鳳雲兒的情緒。
“被縣令抓了進去,店小二說他壓根就沒再見過掌櫃了,現在也不知道掌櫃死活。”鳳雲兒皺著眉,覺得自己沒有得到安慰,忍不住伸手掐了張秀的大腿一把。
張秀哭笑不得,緊緊抓住了鳳雲兒那調皮的手,才說道,“這事有貓膩,你別管了,讓我出面吧。”鳳雲兒再怎麼樣,在外人看來,也是個女流之輩,雖然可以辦好這件事,但難免會被人議論,自己的女人自己寵,張秀不願意鳳雲兒這樣去奔波,寧可自己用些心力,擺平這件事,“你呢,就負責美貌如花好了,這一日不見,你瞧你的面板都沒有這麼好了。”
“怎麼可能?你摸摸,還是很滑的!”鳳雲兒嘟著嘴,不滿道,她也知道張秀的心,知道張秀在故意逗自己開心,她也配合著,暫時把煩心事放在了一邊。
張秀笑著,伸出手摸了摸愛人的臉龐,繼而虔誠地親吻著鳳雲兒的雙唇,只是輕輕地唇瓣相接,良久,張秀才鬆開了雲兒,輕輕呢喃道,“有我在,不用擔心。”
“嗯。”鳳雲兒低眸,眼中氤氳著淚花,心底不止一次地感激上天,讓她能夠和張秀在一起,能夠成為張秀捧在手心的那個人。
☆、第51章 橋塌事故(二)
張秀對這件事大包大攬不過是為了鳳雲兒不再難過罷了,對於這調查目標她有了個大方向,然而手裡沒人卻是個問題,每個大家族都有自己的耳目,張家也有,只是老夫人並未交權,所以張秀也無法動用,而書院這邊雖說限制下人,但是這學期開始,很多校規都被特殊學生給打破了,張秀也考慮讓家裡給派些人給她。
“要喝嗎?”不遠處,宣斌說著,扔出了一個酒葫蘆。
張秀下意識接過酒葫蘆,皺著眉頭看著坐在屋頂的宣斌,她看了宣斌一眼,足尖一點,在廊柱上借力,躍上了屋頂,坐在了宣斌身側不遠,然後摘下了葫蘆塞,灌了一口,“你什麼時候愛喝果酒的?”酒一入口,那味道酸唧唧的,張秀的表情頓時微妙了起來。
“喝酒傷身,這不是你們說的嗎?可我戒不掉,所以就改喝果酒了。”宣斌好笑地看著張秀的表情,“別皺著眉嘛,發生了什麼事,說出來讓兄弟幫你解決。”他拍著胸脯說道。
若是姚奇,張秀無二話絕對就說了,但換作是宣斌,張秀還是有一二分保留的,她想起了師傅說的話,“宣斌此人,若是用不好就會是一把雙刃劍”,她腦子裡快速轉了幾個圈,方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唉,我也正愁呢,雲兒說之前元縣令找上了酒樓掌櫃說要捐錢修橋,沒想到兩個月前那橋就塌了,現在掌櫃被抓了,酒樓也被封了,還有河兩岸的百姓死傷損失嚴重……”張秀嘆了一口氣,皺眉不展,“我也在愁該如何解決這件事,宣斌,你一向聰明,你覺得我們第一步該做些什麼?”
宣斌眼睛不眨地看了張秀許久,才默默低下了頭,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輕輕抬手搖晃了下酒葫蘆,“第一步不是該救治災民嗎?”他輕緩地說道,“然後就應該想辦法見到掌櫃,瞭解事情來龍去脈,再則就是找縣令解決此事,不是麼?”他抬眸,一雙熠熠星眸透著明瞭的光亮。
張秀瞭然於心,把這個答案與心裡的答案對比了一下,而後緩緩地點了點頭,“元縣令是怎麼樣的人,我並不清楚,現在這個時候,我很想知道元縣令他是站在哪邊的?”兩位殿下就在書院,難保這件事不會被利用,萬一二皇子藉著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