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旁坐下,隨手梳攏自己的頭髮。
我無話可說,不過不得不佩服朱顏的觀察入微。我一臉深沉的看著姿態閒適的朱顏,突然一聲怪里怪氣的聲音“小妞,給大爺笑一個!”扭頭看著還在不斷重複這句話的菜鳥,淨給我丟人,恨的牙癢癢,我真想掐死它。
朱顏卻不冷不熱的來了一句:“小妞不樂,那大爺就樂一個吧!”
天啊,這什麼人啊,這什麼鳥啊!走了!
柳潤那廝這段日子就一直失蹤,真不知道我以前腦子抽什麼筋,給鶯兒講了《紅樓夢》,如今學誰不好,學林黛玉,完全就是林黛玉型怨婦綜合症。為了補救,我又每日口乾舌燥的講《西遊記》,逼得我都想裝豬八戒,綵衣娛親了。而柳瑩懷孕了,成了慕家的重點保護動物,就差在背上貼條:“此女懷孕,易碎勿碰!”了,慕思齊整日樂的傻呵呵的,倆人都顧不上理我;至於念穹,不知道是和蕭珏是舊情復燃還是藕斷絲連,反正就那麼不溫不火的來往著,柳瑩她們都不能接受,不過我真的很理解念穹的決定,女人就是這樣,不論對方怎麼傷害了自己,記得的仍然是最初的美好。這些感情,外人很難理解,我的一個好朋友就是如此,所有人都勸她和男友分手的時候,她照樣和那個傷害過她的男生難分難捨,幸好以後兩人過的挺幸福。至於蕭珏這個人,我談不上喜歡,不過我是真心的希望他們倆能幸福。人總是不知道他究竟需要什麼,只有嘗過苦頭之後,才會清醒不是嗎?比如我。同樣我希望蕭珏真的明白他要的是什麼。
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草長鶯飛的上午,柳潤那廝終於帶著聘禮出現在我們的小院子裡,而我這個最近辛辛苦苦的女心理師,立馬成為背景,外加背景音樂“你的意中人雖然不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趕著馬車帶著聘禮來娶你,我猜中了前頭,可是我猜不著這結局……那就是來了準新郎,媒人扔過牆。”
原來那天姚若蘭把柳潤和鶯兒的事告訴了柳潤的父母,柳潤的父母自然是不願意讓自己的兒子娶個丫鬟,無奈柳潤堅決,又加上柳瑩的說辭,偷偷來管府看過鶯兒,比較滿意,老太君也說了不少好話,二位老人也算上是比較開明的,這才同意了二人的婚事。
鶯兒也要嫁人了,我開心的同時也有些失落,鶯兒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如今她會成為別人的妻子,別人的母親,她不再屬於我了。
鶯兒似乎看出了我的憂慮,一天晚上對我道:“小君,你跟我去柳家吧!畢竟不能一輩子住在管府啊,況且,況且……咱們倆自小就在一起,你跟我一起住到柳府裡吧,我也放心。”
我搖頭頭,其實我也明白不能一直住在管府,我知道鶯兒擔心的是什麼,雖說那件事已經過去一段日子了,但是每次和念穹見面多少有些尷尬。原想自己租個小院子的。現在鶯兒剛嫁入柳府,我就跟過去也不太好。不想讓她為難便道:“現在別想這個了,我出去轉轉。”
到了如意樓,本來想請朱顏參加鶯兒的婚禮,不過朱顏卻拒絕了。
我很不解,她整日窩在如意樓,我想讓她多出去轉轉,多認識些人,讓我的朋友也成為她的朋友。她難道有自閉症?不像啊!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對面的妖精你為什麼?
“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你以為柳家會歡迎我一個煙花女子去參加他家的喜事嗎?”朱顏被我煩極了道。
我沉默不語,朱顏對她自己的身世總有些芥蒂,不能說自卑,卻有些自暴自棄的意味。不過我想我知道自己以後住哪了。
意氣風發的對朱顏道:“你給我準備一間屋子,我以後住這給你打工!”既然她在意自己的身世,那我跟她一樣她就不會再說那些讓人心疼的話了吧。
她盯了我一會,低頭含笑。
“笑什麼,我認真的。”
“以你的樣貌,我看還是免了吧!瘦竹竿一個,毫無體態可言,收你來幹嗎?”
我要抓狂了,喊道:“什麼跟什麼啊,我要做兼職老鴇!“
第三十七章 兼職
朱顏乾脆道:“不行。”
“我缺錢,所有的錢都給鶯兒做嫁妝了。你就僱我吧!我只要包吃包住,不要工錢的!我一定會好好工作,做一個稱職的老鴇的。”
還不同意?
“我沒地方住,好可憐啊,收留我吧!”裝可憐。
“你不是住在管府嗎?”
沒好氣的道:“你都知道還問我,現在和念穹見面很尷尬的。”
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過了一會道:“別後悔!”
“不後悔不後悔!”連忙點頭,討好道:”不過你不會是黑心老闆,真的不給工錢吧?”後悔剛才嘴快,什麼包吃包住就行,太對不起自己了。
她妖嬈的笑著衝我勾勾手指頭,我屁顛屁顛的過去,然後,兩隻手捏住我的臉,向兩側無限延伸……
我後悔了!衝動是魔鬼!
沒有告訴鶯兒我兼職的事,只說住在那裡,鶯兒一開始極度反對,不知道後來想到什麼,居然同意了。本來我做好了迎接暴風雨的準備,沒想到,居然批准了?對念穹只說我跟鶯兒去了柳府。鶯兒做了柳瑩的工作,柳瑩這次也沒說什麼,對於我和念穹的尷尬,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要個大雙人床還有書櫃,巳時以前不起床,晚上睡覺前要洗澡要喝牛奶,初一十五要放假兩天,如果要加班就要給加班費,客人給的小費歸我自己,還要有個狗窩,還有一小片菜地……”
“啪!”
受傷的看著綠荷,抱怨道:“你幹嗎打我?”
綠荷橫眉怒目道:“要不要把你當個菩薩供起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見了朱顏總有種要撒嬌的衝動,也沒覺得她多有母性啊?反而還總喜歡蹂躪我的臉,耳朵,鼻子。難道我有被虐傾向,太可怕了,自己先抖一個。要不就是我腦子有毛病,還沒上班的僱員向老闆提出一堆亂七八糟的要求。
“還有嗎?”朱顏的表情很平靜。難道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心裡不定決定怎麼收拾我呢?
立馬很警惕的搖搖頭。
“綠荷,照她說的安排。”
我和綠荷大眼瞪小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四個字,然後我走到綠荷面前,擰了她的胳膊一把。
“哎呦!”綠荷揉著自己被擰的胳膊。
不是幻覺啊?再看朱顏,她慵懶微笑的看著我,然後指指我身後,順著一看,綠荷扭曲獰笑的面孔,以及泛著寒光的利齒……
當賬房很清閒,幾天整一次賬就行;至於我的兼職只有晚上忙一會,並且時常躲懶曠工。而且經常能看見殷凱的身影,那個花花公子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