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分檔可以用票據進行匯兌,方便安全。
在江南進購商品時也可以用別人存在錢莊的現銀來週轉,這何樂而不為呢?
“不妨可以一試。”佟玖答應道。
“試一試倒是無妨,但你我兩家,說到底還是要聯姻。”濟蘭最後繞回到這次的主題,曉之以理的模樣“說白了,我不可能把關係到富察家存亡的生意,交給個毫無關係的外人。”
說完直視著佟玖明言道“想名正言順的動用養正堂的財力人力,你必須入贅富察家。”
佟玖憂思的撓撓頭,應道“入贅可以,但只我一人過來,韓家的買賣,還是韓家的。”
濟蘭聽後無奈的笑了笑,道“韓鹿祈,在我看來,你可比韓家那些個絲綢茶葉要值錢得多了。”
“既是入贅,那我便悉聽尊便,何時要我過府來,我過來就是。”事已談妥,佟玖起身要告辭。
臨走前目視了濟蘭少傾後,見她沒有送客的意思,又道“那,我這幾日先四處的逛逛,看城裡有沒有什麼好的檔面。婚後咱們就把匯兌莊開起來?”
“韓鹿祈!”濟蘭扯住拱了手就要走的佟玖,有些不滿的問道“就算是入贅,就算是談買賣。你我定親,你總該留下個信物罷?”
說完倒是手疾眼快,利落的從佟玖手上拽下她拇指上的扳指。佟玖覺得手上一輕,潛意識的伸了伸手。
“怎麼,捨不得?”濟蘭捏著扳指在光下瞧了瞧,握到手中,道“韓鹿祈,你記著,我富察·濟蘭不圖你任何東西。一直,都是你欠我的。我的清譽,就算傾盡了你們韓家,也換不回一分一毫!”
佟玖轉身便要走,卻發現自己的袖子還被濟蘭拽著,於是歪過頭看著她。
濟蘭低頭從頸間摘下貼身的墜子來為她戴上,緩著語氣,目視著她道“我不會害你,自此,我們便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說完推了推依舊歪著頭不願看自己的佟玖,嗔道“聽見沒有?”
“嗯。”佟玖看了看胸前的墜子,是塊長命鎖的玉牌,可能因戴得年頭多了,玉牌上的紋路已然被磨的不那麼清晰了,看著外表卻是格外的溫潤,悶悶的應下。
送走佟玖好,濟蘭叫來富察姐妹,吩咐著就近擇個良辰吉日把日子定下來,叫來虹筱一同商量商量婚事,打算趁倆人在包頭府就把婚事完了。雖然是入贅,但日後佟玖還要在草原上行走,多少要考慮她的面子。
決定婚房還是設在達正昌後府,結婚當日由韓家出花轎來接她,表面上是韓家“迎娶”,但回了江南,佟玖要過到富察府上去居住。
訂親後,佟玖一直忙著商隊為富察家運藥和籌備開匯兌莊的一些事由,婚事的置辦上都是由濟蘭和幾個丫鬟做的主。
眼瞅著還有不到一週就到了正日子,吉達那邊的分檔遭了匪患,佟玖接了信兒帶著華景賦連夜就出了城,進沙漠往吉達趕。
可幾天後,從吉達發來的商隊都說來時路上遇到暴風雨和流沙,耽擱了行程,也說沒看見東家和華景賦。虹筱聞後大驚,立刻連夜派了人快馬加鞭的往吉達去探佟玖的平安。
“都說望門寡剋夫,咱們東家草原上大風大浪的,吉達的沙漠走了數十趟一直都沒事,可才訂了這親,好端端的人就沒蹤影。”一聽說佟玖沒到吉達,鋪子裡府裡就炸開了鍋,夥計們七嘴八舌的私下議論著。
“胡說些什麼,滾出去牽馬!”虹筱跟富察米從外面置辦東西回來,聽到門上的夥計議論,虹筱揚起馬鞭就給了夥計一下子,鋪面裡登時安靜了下來。
後個兒就到婚期了,聽著窗外潺潺的秋雨,濟蘭撫了撫大紅的嫁衣,面無表情。
“虹姐兒說,吉達那邊明個兒就能有回話,而且已經派幾個商隊都進沙漠找了。”富察沁寬慰的道“韓東家自己能從江南開條商線出來,在這種小沙漠中行走,不會有事的。”
第二日掌燈時分,派往吉達的人回來的道,吉達那邊的馬隊被土匪劫走了,已經報了官,可分檔掌櫃始終也沒看到佟玖和華景賦二人。
“主子——。”子時一過,富察沁開始服侍濟蘭梳洗打扮,小心的道“韓東家還沒回來,要不咱們把婚期往後延延?”看濟蘭沒應話,富察沁只好繼續為她穿著嫁衣。
早在前幾日,達正昌和養正堂門前的路上,就高高掛起了兩排紅燈籠。
正日子這天,雖然佟玖沒回來,但上面也沒吩咐婚事取消,夥計們誰也不敢怠慢,早早的都起來換了新衣忙活著。
待到天亮,濟蘭蒙上了蓋頭,坐在榻上,等著。
作者有話要說: 在此鳴謝康慷童靴的生日禮物,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
☆、第十九章
<十九>
“東家回來啦,東家回來啦!”隱約的聽到外面街上有人喊著,濟蘭招了招手,因為不能說話,富察沁會意的讓妹妹打發人出去看看。
原來,佟玖跟華景賦在往吉達的沙漠時,遭遇了那三個土匪和被盜的馬群。
對方顯然是趕馬高手,引著頭馬在前面跑的極快,佟玖跟華景賦二人驅馬在後面追的有些困難。
待到越追越近時,離吉達卻也越跑越遠。二人當日走得匆忙,誰也沒帶著弓箭,繩索,套馬杆更是沒有。最後還是華景賦拽出寶劍,看準了時機奮力一投,將匪首扎落下馬。
二人就這樣,趕著馬群往回來。就這麼一去一回,加上路上遇了暴風雨。在沙漠裡走了三天,昨天后半夜才到了吉達。
聽說虹筱派了幾波人過來,知道包頭府那邊怕是等急了,佟玖喝了幾口水,吐了吐嘴裡的沙子,稍作休整又連夜往回趕。
騎了這些天的快馬,佟玖下馬時腿上一軟,感覺不是自己的了般,站立不穩。幸好夥計們迎得及時,連攙帶扶的把她和華景賦迎了進去。
連跑了這幾日,沐浴時才發現大腿內側都被馬鞍子磨出了血,小腿往下都浮腫了。強裝鎮定的忍著疼,虹筱給她換上衣服。幾個人扶著,勉強的又上了迎親的馬。
雖然知道這是逢場作戲給別人看的婚禮,但聽到達正昌的夥計跑來說東家回來了,這會兒已然上了馬,這就過府上來迎親時,濟蘭在袖中攥著的手這才鬆了鬆。
出嫁,這是女子一生最重要的時刻,哪個女子心內不喜歡?十幾年前未坐成的花轎,今日不管真假,總算坐上了。
就這般,濟蘭坐進了忽忽悠悠的花轎裡,聽著外面的嗩吶高奏,鞭炮聲迎耳,吹吹打打地繞著包頭城,好不熱鬧。
花轎一路一直抬到了洞房外,洞房前,事先擺好了火盆,轎伕們抬著花轎從火盆上經過,驅邪免災。
待花轎到了洞房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