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將那個鑰匙扣取了下來,拿在手裡把玩。
偏偏萬宜寧還漫不經心地解釋道:“哦,硯璽送我的,好像是什麼限量版,限量一千個來著。”
付左笙“嗯”了一聲,翻到編號的位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看見了一串數字——“0000”。
大概是限量版裡的最重要的那一個吧。
☆、賭注
在劇組未解凍期間,劇組所有的人都在另找出路,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劇可能會被無限期擱置。
原因無他,萬韻程這樣幹練果決的人,耽擱了這麼久都沒有處理,說不定是想就此懸置,再也不管。
這種風潮在有人知道付左笙跟石硯璽接頭之後達到了巔峰——他們以為付左笙已經找好了下家,而大家可以另外飛了。
付左笙在微信群裡潛水看到了這些,很想跳出來講個冷笑話什麼的,但是終究作罷。
這天去找石硯璽的時候,付左笙遭遇了堵車。她抬頭問助理:“前面怎麼了?”
助理就是萬宜寧丟過來的新秘書,叫做焦希希。
焦希希探頭看了看,說:“哎呀,好像有人攔我們的車!”
司機感嘆了一句:“剛剛嚇死我了,要不是我反應快,這還不得撞上去!”
司機連連搖頭,暗歎晦氣,隨後下車瞭解情況。
過了一會兒,司機敲了敲付左笙這邊的車窗,道:“付小姐,這是來找你的。”
付左笙挑了挑眉,覺得驚訝。她見過找人打電話的、發微信的、敲門的,唯獨沒見過一個用生命攔車的。
這不跟古裝劇裡告御狀一樣麼,朝馬車前一撲,大喊:“草民冤枉啊!”
付左笙腦補了一出大戲,面上卻不動聲色。她把車窗搖了下來,意料之外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郝蓮。
郝蓮沒畫太濃的妝,簡簡單單地把頭髮紮起來,穿一件T恤就過來了。她表情並不像是來求人的,也不像是來挑釁的,只是顯得有點淡漠,道:“付小姐,我找你有事要說。”
焦希希語氣很戒備,道:“你有什麼事情,就在這裡說好了。”她怕郝蓮意圖對付左笙不軌。
郝蓮看了焦希希一眼,眼神既不像是來求情的卑微,又不像是來挑釁的傲慢。她很平靜地說:“如果怕我潑硫酸,你們就不該開啟車窗。”
焦希希瞬間失去了言語,付左笙聞言則笑了笑,她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說:“我趕時間去見人,你有什麼事在車上說吧。希希你去副駕駛座,我想聽一聽。”
焦希希有些不贊同,拉成了尾音道:“付小姐——”
付左笙衝她笑了笑,說:“這種事情,我應該是可以決定的吧?”
焦希希沒法子,只能“退位讓賢”。
郝蓮坐上來之後,表情卻不像在外面一樣無所謂,而是有一絲凝重了。
來告御狀的時候氣勢洶洶,現在反倒緘默不言。付左笙有心聽一聽郝蓮的想法,於是主動開口道:“我不會仗著人多就把你賣到非洲去的。”
說完之後,付左笙自己覺得有趣,笑了半晌。
這個玩笑很冷,郝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眼神裡滿滿是不可思議。
這人是什麼腦回路?她到底在說些什麼?自己該做出什麼反應比較好?
付左笙已經習慣了自己腦回路的奇特,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能被理解,接著道:“如果不想跟我講話的話,你就不該過來找我。”
這個時候她又恢復了嚴肅正經的表情,問:“說吧,是來告解的麼?”
郝蓮猶疑了一會兒,說:“我是來……求情的。”
“求情?”付左笙看著郝蓮。
郝蓮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說:“對不起,我不該惡作劇,你可以封殺我。但是請你不要封殺孫馨月。”
付左笙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說:“我為什麼要封殺你們?”
郝蓮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說:“那些不是你做的?”
付左笙抬起了手,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道:“停停停,你的意思是,你們真的被封殺了?”
她想起了萬宜寧那天說的“你看誰不爽我就封殺誰”,心中驚訝不已。
不會是萬宜寧吧?自己還什麼都沒有說呢。
轉念一想,萬宜寧沒有這麼閒。她可是連頭帶尾地將事情甩給了萬韻程呢。
郝蓮說:“之前孫馨月說她被封殺了,那是騙你的。可沒想到現在我們倆真的被封殺了,最近本來在跟經紀人商量合同的事情,可是經紀人現在也把我們的微信刪了。”
說起這些事情,郝蓮覺得很不公平。
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努力,得到的不過是一兩個網劇的角色。憑什麼這個睡上去的人就可以隨隨便便否定自己的一切努力呢?
這個世道就是這麼黑暗嗎?
想到這裡,郝蓮的眼神又不自覺地帶上了怨恨。
天道酬勤,這句話是徹頭徹腦的謊話,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圈子裡。
付左笙皺起了眉頭,她想了想,說:“我幫你問一問。”隨後掏出手機,給白洛莉發了一個簡訊,詢問這件事情的始末。
在等待回信的過程中,付左笙抬頭問了郝蓮另外一個問題:“老實交代,你還幹了別的什麼?”
跟蹤,乃至於撞車,這些都是這兩個還在娛樂圈門口徘徊的新人乾的嗎?
郝蓮面色猶豫。
“我也可以給萬總髮簡訊,叫她封殺你們一個班的畢業生。”付左笙說,裝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郝蓮和孫馨月是正經讀表演出來的應屆生,同班還有很多處境類似的學生。要是因為自己而拖累了整個班級,郝蓮也很愧疚。
郝蓮詫異地看著付左笙,就差在臉上寫著“小人”兩個字了。
付左笙努了努嘴。
郝蓮只好道:“往餅乾裡塞牙膏,往鞋子裡撒沙子,折斷你的梳子的齒……”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付左笙越聽越詫異,才知道原來自己錯過了那麼多“針對”。眼看著事件越說越多,付左笙自己都不忍心聽了——聽得越多越覺得自己蠢。她打斷郝蓮,道:“停停停,我就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開車撞過我沒有?”
郝蓮換了一副很驚訝的表情,說:“當然沒有!”
這表情也不似作假,付左笙還是確認了一遍:“真的?”
“怎麼可能,我們只是討厭你,又不是恨你——”說到這裡,郝蓮突然閉上了嘴。她今天是來找付左笙求情的,說什麼討厭和恨的……
她用餘光去瞥付左笙,看見付左笙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你討厭我,討厭我什麼?”
——討厭你的態度,討厭你什麼都不做就能站在高處,討厭你質疑了我和孫馨月的生活方式。
這麼多討厭,郝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