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寒，我和你爸爸還有你爺爺商量了，決定領養小諾，以後她就叫許諾了。”

“太好了，謝謝媽。”

“不過，雖然是以我和你爸的名義領養她，但是讓她叫你媽，叫我奶奶。”

“好，我知道了。”

“嗯，你哪天把她接回你那兒，再說了還得辦領養手續。”

“嗯，媽我知道了。明天週末，我就去把小諾接回來。”

“對了，收養小諾的事情你和歆言說了麼？我和你說啊，你和歆言好好說，她不同意的話，彆強求，先把她送回媽媽這兒，知道麼？”

“媽，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嗯，如果歆言實在是不同意的話，小諾就先跟著我們，你爸和我都挺喜歡她的。再過幾年，我們退休了，也有點事情做，我估計你媳婦那麼大的家業是要晨弦繼承的吧，我也不指望兒孫繞膝了。”

“怎麼會？等晨弦暑假她過去陪你們。”

“那就好，那我掛了。”

“媽，再見！”

許曉寒把小諾接回A市來，領著她去超市買菜，不顧超市裡來來往往的人群，抱著小諾就親了一口，“小諾，你以後跟我姓許好不？和我一起生活，爺爺奶奶有時間就來看你。”

“真的嗎？”

“嗯。”

“那我可以叫你媽媽麼？”

“當然可以。”

“媽媽。”小諾小聲的叫了一聲。

“嗯！我們回家吧。”

今天靳歆言從歐洲回來，剛到家，就看到在客廳裡玩的許諾，有些驚訝，想想也知道是許曉寒的傑作。許諾有些怕靳歆言，轉身就往廚房跑，一會兒許曉寒帶著圍裙從廚房裡出來，手上還滴著水。“你回來了？要好飯了，你去洗洗吧，一會就能吃了。”

“嗯。”靳歆言點點頭，去了浴室。

許曉寒看著許諾只埋頭捧個飯碗吃，有些想笑，只有她倆的時候，許諾的話可是很多，問東問西的，看樣子是有些怕靳歆言，也是，自己剛認識她的時候也怕她，何況小孩子。

“小諾，吃點菜，別光吃飯，難道我做的菜不好吃？”許曉寒逗她。

“沒有！媽媽做的菜最好吃了！”許諾馬上抬頭否認。

“嗯，那小諾多吃點。”許曉寒夾了一筷子菜放在許諾碗裡。

靳歆言聽了兩人的話，看著兩人的互動，不自覺的抿著嘴，“許曉寒，你讓她叫你什麼？”靳歆言的聲音有些大。

“你別嚇到孩子，一會兒和你說。”許曉寒截住她的話。許諾看著兩人，知道不該說話，老實的吃飯。

吃完飯，許曉寒收拾好碗筷，哄許諾睡覺，等許諾睡著了，回臥室找靳歆言，靳歆言坐在床上不說話，眼睛直直的盯著許曉寒。

“說說吧，怎麼回事？”

“我爸媽收養小諾了，以後她就叫許諾了。”

“許曉寒！你別太過分了！”

“怎麼了？又不用我們養，爸媽過幾年也有事情做，不挺好的麼？”

“可她叫你媽！”

“那怎麼了，她就是我的孩子！”

“許曉寒，你自己有女兒叫許晨弦！”

“我知道啊，這不妨礙我收養許諾啊。”

靳歆言聽了許曉寒的話，一下子愣在那裡，她看著許曉寒笑，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

“許諾？這名字挺好的，從明天開始晨弦不姓許，她姓靳！”

許曉寒有些害怕這樣的靳歆言，走過去，伸手要碰她，接過被靳歆言一把揮開，

“歆言，你別這樣？我一直想收養小諾的。”

靳歆言有些歇斯底里的吼，

“那你不應該和我商量商量麼，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許曉寒看著自己被揮開的手說，“我這不是在和你商量呢麼？”

“你這是和我商量麼，你是在通知我！”

“那你想怎麼樣呢”

“是啊，我能怎麼樣呢？許曉寒，你告訴我，我能怎麼辦？”靳歆言顯得很疲憊，她愛許曉寒愛的太累了，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許曉寒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從來不考慮她的感受，現在或許連許晨弦也栓不住她了。閉了閉眼，再睜開，聲音平靜，聽不出什麼情緒，“許曉寒，你答應過我不離開我，現在你是在逼我麼，逼我離開你？”

許曉寒苦笑，她只是希望許諾快樂，希望儘自己的能力給她一個家一份溫暖，難道也錯了麼。

“許曉寒，我們分手吧。”

許曉寒靜靜的看著她，用力的眨眨眼睛，逼回眼淚，她又感到當年紀芙鑰和她提分手時，心裡的痛，彷彿心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被人拿刀割成一半一半的，靳歆言看著許曉寒，她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鐫刻到她骨子裡的人，可是留得住人，留不住心，一切只是徒勞。自己累了，愛了她這麼些年，可她終究不愛自己，自己最怕她離開自己，如今自己說分手，卻有種放下一切的釋然。過了很長時間，彷彿有一個世紀，許曉寒才噎著嗓子說，

“我不同意，你別忘了，我們結婚了，你好好休息，今晚我去客房睡。”

早上，許曉寒叫醒許諾，幫她洗漱，兩人剛弄好，靳歆言從臥室裡出來，也已經穿戴整齊了。許曉寒看看她笑了，一如好些年前，靳歆言剛認識她的時候，笑的和煦，暖洋洋的。她拍拍許諾的頭，語氣輕輕地，“許諾，和阿姨說再見。”許諾很乖巧的說，“阿姨，再見。”靳歆言看著兩人，偏開頭，談談地一句，“再見。”再見，也許以後真的再也不見了吧。許曉寒牽著許諾的手剛走到門口，靳歆言叫住她，“你以後，別去見晨弦。”許曉寒身子猛地頓住，眼淚一下子就流出來了，過了半響，緊了緊許諾的手，“憑什麼？”

“就憑你沒想讓她來到這個世界，她的到來只是我向你偷來的幸福，不是麼？”靳歆言說。

“好。”許曉寒死死地盯著門，好像費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來。

話落，門開，人走了。靳歆言看著關上的門，她知道自己這樣要求許曉寒過分了，可是自己的心好疼，真疼！

許曉寒牽著許諾回到警局，剛進辦公室，就被隊長叫去，說是有個跨省的案子，要她們三組去辦。許曉寒回到辦公室，打電話給張揚，

“我要領養一個孩子，除了公安局開證明之外還需要什麼？”

“你要領養誰啊？姐同意麼？”張揚有些驚訝。

“這你別管，先告訴我怎麼辦手續，我有些急，馬上要去外地辦案，孩子在我這兒，我爸媽幫我領養她。”

“那你去孩子出生地的戶籍科，在那辦理就可以了。”

“好，謝了。”

“喂，喂……”張揚看著被掛掉的電話，一頭霧水。

作者有話要說： 黎明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