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股權是婚前財產,郭宜敏沒份。她想了下,說:“不知肖太太有沒有算過借兩個億多億投進丈夫的婚前財產的經濟賬,風險買賣,慎重。還有兩個多億的債務等著你還。”
郭宜敏抬起巴掌就要朝許澄摑下去。
許澄的臉色一冷,冰冷的聲音輕柔的調子從她的嘴裡飄出:“肖業打人的代價您沒有看到麼?”
郭宜敏的手一頓,揚掌就朝許澄的臉上摑去。
許澄的腳尖在地上一點,椅子往後滑去一尺,輕鬆地避開郭宜敏摑來的這一掌。她身後的兩個保安當即上來把郭宜敏摁住。郭宜敏帶來的保鏢想衝上來,許澄帶來等在外面的保鏢聽見裡面的動靜不對,立即衝了進來,把人給堵了。
郭宜敏被許澄的保鏢按在桌子上,用盡吃奶的勁也站不起來。
許澄看著被死死按在面前桌子上的郭宜敏,暗歎口氣。郭宜敏的性子本就有點飛揚跋扈,嫁給肖業之後逾發囂張,要打人也不看看地方。許澄也不是那種說落石下井話的人,只淡淡地說句:“請肖太太出去。”她是來接手公司收拾局面的,不是來耀武揚威顯擺招人反感的。
郭宜敏被保鏢架出去,她的隨從也被人看著擠出會議室。
許澄身後的兩個保鏢也出去了,會議室的大門重新關上,會議室裡又恢復了安靜。
許澄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擱在身前,她目光平穩地看著場上,彷彿剛才郭宜敏進來鬧只是一個很
不起眼的小插曲,就像飛進來一隻蚊子被一巴掌拍完就了結的事。她語調平緩、不緩不慢地說道:“我知道你們許多人是肖氏多年的老員工,對肖氏很有感情,為此對我收購肖氏不服氣。你們在這些位置上坐了這麼多年,也知道商業競爭的殘酷,我是個正當商人,做正法合法的買賣,走正規合法的渠道,之前肖氏要收購許氏的事你們應該也都知道,只不過到最後肖氏被許氏打了個反收購戰讓許氏收購了,也就是這麼大點事,對你們的影響也只是換了個老闆。許氏與肖氏之前的戰爭只是我和肖業之間的戰爭,不是我和你們的戰爭,我們之間沒有戰爭。”她的話音一頓,說:“公司易主,特別是肖氏眼下的這種局面,資產清算和重組是必須的過程,這過程中造成的流動和影響希望大家給予體諒和支援。”該換的人都換了,該安排的人都安排了,再來這麼一番話讓留下的人安心工作,畢竟你們被留下了,習慣換了個老闆就好,日子照過、班照上,對你們沒影響。
前面的大仗打下來,公司收購到手,肖氏企業內部這點事,許澄輕描淡定就給處理了。肖氏公司內部的這些事安排給專業人士處理就好,不需要她再花心神耗在這上面,她也沒那麼多的心神來操這裡的心。她現在要考慮的是怎麼處理肖氏,如果是賣,怎麼賣,賣哪些,留哪些,以及利潤分配問題。這是一塊大肥肉,掂記的人不少,如果沒分配打點好,後面又得出亂子。
許澄在肖氏開完會、宣佈完主權,一身疲倦地回家。這陣子因為肖氏的事,她忙得腳不沾地,引導、佈局、安排,打太極、找人脈跑關係,累得她覺得自己都快成那抽乾燈油的油燈。
在旁人眼裡她有周家做後臺,收購肖氏是順理成章、水到渠地揀個幹便宜,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她和肖業在鬥,扯上的是派系鬥爭,整場爭鬥的焦點全在他倆身上,輸贏最直接的表現就是他們兩個人的身家。輸了,斷送的是至少由家裡兩代人以上經營的這點基業。檯面後的人物都不出面,檯面後的關係得他們這些當事人一個一個地跑,花錢事小,得一個一個地打點,送錢、送人、剖利害關係等亂七八糟的事科整天繃緊神經小心翼翼地應付,一個疏忽、一個大意、一個地方沒打點好就可能全盤盡崩。例如錢國棟的把柄,如果訊息沒封嚴實、讓肖業先知道且搶先處理好,她根本就拿不到那決定勝負的百分之二十三的股權。例如錢國棟在賣股權的最後關頭還是猶豫給郭宜敏通了氣,如果不是她事先找在通訊公司上班的發小動了點小手腳干擾了下、讓錢國棟的電話沒直接打進郭宜敏的手機,
而是緩了那麼半個小時才從伺服器發去簡訊通知,說不定這事就得黃。每一步算計都得精確到掐在分秒上,不分日夜地琢磨還有哪裡沒考慮周到還有哪裡沒佈置好,有時連做夢都得驚醒,半夜三更給人打電話。例如政府部門的一些接觸,想要乾淨利落地在關鍵時候辦好一些事,又得提前打點好,人家才會配合著爽快地辦了。求人辦事,那就是去當孫子,看在她有後臺的或平時有交往的,還能給點好臉色和氣點,遇到不上道的,她也只能涎著臉去求,光每天的飯局就喝得她能把膽汁吐出來,哪怕是喝醉了,還得防著被誰睡了。有時候誰要是精蟲上腦摸她一把或說點什麼,她也不能摔杯子撂瓶子地翻臉,只能忍氣吞聲地嚥下去當作自己不知道被摸給馬虎過去。
周悠悠被肖業堵的那天夜裡,周家有警察守著她不方便過去,卻窩在客廳沙發上聽了一夜動靜,跟著守了一整天。
那一夜是周悠悠在唱戲,關係到的卻是她的生死。她在朝中的關係都是交情,不是親戚、不是姻親關係,她這種打點交往結下的交情不同於姻親血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一旦到厲害關頭,最先捨棄的就是她。肖業至少還有個老婆肯在他進局子後為他奔跑籌錢、四處找人撈他出去,她許澄要是進去,只怕連個替她著急的人都沒有。她的家人都沒了,家族裡的親戚全在國外,孤單單的一個人在國內,她還不能捨下國內的市場和家業移民到國外去。在國外開拓新市場比守住現有的家業更難,異國他鄉,就算有家族扶持幫助,要自己立足也不容易,要做到在國內現在的局面更是難如登天。她怕,她沒能留住家人,她怕連這點家業都保不住。這是她家人留給她唯一的念想,她必須守住它,誰要是動她的家業,她只能拼了命地衝上去保護這點家業。
許澄回到家泡了杯茶,倦倦地窩在院子裡發呆,滿身疲累讓她一動也不想動,只有大腦還在不死心地轉動想著事。
隔壁傳來狗叫聲以及周悠悠那高分貝的大吼:“小橙子,不準抱我的腿,我沒法走道了。”
許澄經常被她家的狗咬褲腿和抱大腿,經常拖著一條被寶貝咬住褲腳的腿走道且喊:“寶貝,鬆口,不許咬我的褲腳。”這會兒聽到周悠悠的吼聲,不往周悠悠揀的那條小泰迪叼周悠悠的褲腳上想都難。那狗能活下來算是命大!
“汪汪汪!”奶聲奶氣的狗叫聲傳來,中氣十足。
果然!許澄嘆了口氣,她可憐的寶貝還得再被寄養兩個月。等那隻泰迪身上的病毒再弱點,等她家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