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紙球的畫撿起來,我不理她只繼續吃漢堡,裝作那顆紙球是從外面飛進來的,也順便將窗戶關緊,剛剛回來時覺得很悶就開了小縫。
看著玻璃上的倒影,協理正將那幅畫重新拼合、壓平。我走到床邊收起畫本,感覺到背後有人時回頭一看,協理面無表情地將我壓在床上——她的手在發抖,正當我以為這人又要失控強吻時,她卻是垂下頭靠在我身上。
“妳為什麼要丟我一人……”
“我……”說不出話,原以為協理會是另種反應,她的聲音卻聽起來極度悲傷,我任由協理壓在身上,等她一直顫抖的肩膀終於平靜下來時得到一個吻,有些甜卻更為苦澀。
“妳到底是哪根神經出問題,認為我們需要好好敘舊。”協理一吻完就咬牙切齒、一臉恨不得將我殺掉,“好好解釋,不然今晚就讓妳失身。”
“呃。”失、失身?我有聽錯嗎?協理說要上我?
“一。”
“別、別別衝動啊!”我趕緊阻止這女人的不良企圖,在她兇狠的眼神下身子縮得比烏龜還緊,“因為妳沒有拒絕也沒有反抗,我、我根本不知道妳內心是怎麼想,而且她還是前情人耶……這麼久沒見到一定有很多話想說吧?”
越說到後面我越小聲,最後只能無辜的眨眨眼睛。
“就因為是前情人,我根本不想見。”協理還是很生氣,又氣又怒的從我身上翻下來,一臉恨不得將所有東西都燒燬一樣,“要不是她出現的太突然,我根本不可能答應吃飯。妳明明清楚自己才是正宮,為什麼要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頭?開口第一句就是把我丟下。”
“這——妳怎麼能怪我!”被協理胡亂責怪我扯扯嘴角、也有些動了怒意,“明明她是妳的問題,妳自己硬一點那女人還會纏過來嗎?而且她手勾上去時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到底是誰一聲不吭的啦!”
“我就是需要妳幫忙啊!”協理的聲音也忍不住拉高,我有點吃驚到,她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說話,“楊雅鈴是她的名字。”
“我知道,董事長有說過。”
“嗯。”協理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抱歉,我先去冷靜一下。”
她說完就拿自己的衣服去洗澡,我呆然地坐在床上,最後搬了張椅子到浴室門旁,猶豫了一會才說話,“協理,妳跟她到底怎麼了?晚餐時有聊什麼嗎?”我知道等她洗完再問會比較好,但是好奇心上來誰都擋不掉。
“晚餐沒聊什麼。”協理遲疑了好幾秒才說話,“她說了些事情,我當時沒心情聽所以記不得,只是妳下次別傻呼呼的讓我被拖走好嗎?小雅以為妳是普通員工就勾上來了。”
“怎麼又是我?”聽她一直強調是我沒阻止火氣又上來,協理安靜好幾分鐘,怎麼現在每說一句就像從地球傳訊息到月球一樣久,等她再次開口時聲音有些沙啞,“就因為是前情人,我已經習慣什麼都隨她,不管是要新衣服還是買新包包……反正有理由我都是點頭說好,就算是分手也不例外。”
“感覺就是某個笨蛋把人寵壞的啊。”我毫不留情的冷哼一聲。
“當時太常出差,我不在國內。”
我們很有默契的閉上嘴,直到浴室裡沖澡的聲音消失。
“當初會分手有一半也是我的責任,是我自己沒注意到工作已經壓迫到現實生活,當時她也有警告再一直出差就自己看著辦,我卻沒將這句話放在心上,以為她只是在鬧脾氣而已。”
我緩緩點頭,忘了協理在裡面洗澡看不到。
“直到現在,我很清楚自己的物件是妳,但是遇上她時總會有愧疚感。”
“喔……”我總算明白了,協理就是因為愧疚自己過去不珍惜,所以在遇上那女人時才拒絕不了嗎?這有點讓人哭笑不得,在我眼中永遠有自我主見的協理居然是如此遷就她人、甚至還需要別人拯救。
“但是妳不該愧疚。”我想了想,“她已經結婚還有小孩,這到底是誰該愧疚誰?”
“就是因為我出差——”
“對,我知道是出差才會這樣。”我強硬打斷協理的話,避免這傢伙在鬼打牆,“但是妳有沒有想過這點?憑什麼妳在外努力打拼時她能在家跟情夫幽會?妳是有自己該檢討的地方,但是沒必要到現在都還在愧疚。妳又不是出差又包養情婦,這很明顯就是那女人自己的問題,妳給足了物質上的一切滿足,她當然會發現心靈上的空虛,就讓人有機可趁。”
我劈哩啪啦的罵完後,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卻不後悔。
協理應該是傻了才反應不過來。
浴室門猛然一開,還好我沒有靠著不然會倒過去。
抬頭只見剛剛被我念一頓的人蹙眉,她裸著身子、連頭髮都是溼的,隨著浴室裡飄出來的霧氣簡直是仙女出浴迷死人——我的臉又再次發燙還移不開視線,協理挑挑眉伸手過來,當我以為自己又要被抓進去時卻是被捏臉,她捏了好幾下,咦了聲。
“妳剛剛回來是不是有亂吃東西?”
“啥?”協理是什麼表情呀?
“我認識的姿縈可不會說這樣的話。”她又持續捏好幾下,我聽了翻白眼,“對啦,我是笨蛋不會說聰明人的話。”
“我不是說妳笨蛋。”協理用手戳我的鼻子,“而是很意外,妳一下子就點醒我,當時董事長勸了老半天我也只覺得那傢伙是在說風涼話。”
“嗯……妳、妳先乖乖洗好澡啦。”協理捏臉時還好,就只是拉一拉而已。但是變成搓揉時兩隻手一定會有夾緊動作,就會看見兩坨柔軟的膚色物體在做踏步運動,顯然協理毫不在意自己有多『兇』,仍很快樂地看我臉紅,“再搓幾下。”
“喔。”
結果我還真的又給她揉好幾下的臉。
算是心事解開了,我明白協理對那女人現在是什麼感情後舒暢許多,只是小雅這樣的親密叫法……
“協理,妳以後可以不要叫她小雅嗎?”
“我原本想說雅鈴。”協理最後回去洗澡時沒關門,所以我可以很清楚地聽見聲音,“但是雅鈴啞鈴……妳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那時猶豫很久,才決定繼續喊小雅。”
“都前情人還在意這幹嘛。”我嘟嘴咕噥著,“那姚姚呢?我什麼時候才可以不叫妳協理?”
“隨時都行呀。”協理很明顯頓一下,“妳一直叫我協理,不就是怕會在公司裡喊錯?”
“呃,不是。”我尷尬笑了一下,坐在床上伸展四肢,“是因為我怕妳覺得太親密了。”
“等我出去在跟妳討論親密的問題。”
浴室傳來了關門聲,那親密兩字像針一樣噗啾的插到頭上來——我剛剛有說錯話嗎?跟協理在一起越久越發現她某些地方很可愛,結果這次關門不到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