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跟他在一起,那個時候,你一定要跟我說,我可以為了你留下來。我不在乎你退而求其次,哪怕你當時不喜歡我,我也無所謂,只要給我一個機會就行。”
許菖蒲抱歉說著:“對不起,考試順利。”
對不起也就意味著沒機會,他對待感情很純粹,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要斷就要斷的乾淨,就算他跟晏溯無法在一起,他也不會退而求其次,他不想被將就,所以不會去將就別人。
在感情裡,被將就的那個人,一定很難受。
許菖蒲轉身朝著右邊走去。
許菖蒲剛回到家的時候,晏溯那邊打來了電話。
這一個多月來,晏溯很少給他打電話,也很少來找他。
他想也許晏溯在想,要以什麼樣的方式跟他說分手。
畢竟沒有了這個曾經出軌的戀人做前提,晏溯愛不愛他還是兩回事。
晏溯在那邊喊著:“菖蒲,你回到家了嗎?我待會兒來找你,順便有件事想跟你說說。”
他這一個月終於消化了之前那個腦殘的自己,他已經恢復記憶了,所以想找許菖蒲坦白,告訴他自己已經恢復記憶了,無論他是不是那個出軌害他出車禍的人渣,他都愛他。
其實他挺感謝這次記憶錯亂的,不然他估計沒法追到許菖蒲。
許菖蒲拿鑰匙插門鎖的手頓住了,說:“其實,你要說什麼?我知道,那天,我站在你病房的門口,我聽到了你跟你哥哥的對話。”
晏溯此時心裡一個咯噔,一個月前許菖蒲都知道他記憶恢復了,那麼這麼多天,他白消化了。
他還想等自己組織好語言跟他說呢。
許菖蒲說著:“其實我知道你說什麼。”
晏溯笑了:“寶貝兒,你最懂我。其實這些天,我挺尷尬的,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我覺得沒臉見你,主要這太他媽的不是人乾的事兒了。”
許菖蒲撥出一口氣,他走進黑漆漆的屋子,伸手關上門,他靠在門上,就連開燈都忘記了。
不就說一句分手嗎?為什麼會覺得沒臉見自己呢?
原來校霸也有羞恥心,覺得分手不是人乾的事情嗎?
他張了張口,因為難受,話哽咽在喉嚨裡,幾欲張口想說點什麼,最後出聲卻是一聲哽咽:“沒關係。”
有時候緣分這個東西,真的很搞笑。
他在半個小時前,跟林友度說了對不起,在半個小時候後,對晏溯說了沒關係。
他也是作文經常拿滿分的人,為什麼到了這種時候,語言貧瘠的連自己都覺得可笑。
“寶貝兒,你怎麼了,你聲音怎麼聽起來怪怪的,就像要哭了一樣。”晏溯不解,他已經換了鞋子往外走著,現在菖蒲知道了,也免得他尷尬了。
這一個月,想到自己之前乾的傻逼事兒,他的尷尬癌都犯了,每天都不知道怎麼跟菖蒲坦白。
許菖蒲平復了聲音,屋子裡黑暗如同海浪一樣蓋頭打下來,將他包圍,他忽然覺得人真的很貪心,有了光以後,就難以適應黑暗,嚐到一點兒甜頭,就再也無法吃一點兒苦。
他抱著雙膝,蹲了下來,說:“沒事兒,就是有點兒感冒。”
“其實吧,這麼長時間我就覺得挺尷尬的,我自己都沒消化好,我覺得沒法面對你。”晏溯上了自己家的車。
許菖蒲“恩”了聲說:“不用覺得抱歉,也不用覺得對不起,本來就是一場誤會,我不會當真。”
晏溯心想,寶貝兒真懂事,這樣就免得他尷尬了。
但是他總覺得許菖蒲的聲音很難受,一字一句的都帶著淚。
許菖蒲深呼吸了一下,說:“你早點兒說也挺好的,不用將就,我不喜歡別人就將就我,我媽就將我就將了八年,你還挺好,只將就了一個月。”
晏溯愣:“什麼?你說什麼?什麼將就?等會兒?喂……”
那邊掛了電話。
晏溯一陣懵。
他只是想找許菖蒲坦白他恢復記憶的事情,怎麼就鬧出這麼大的事情。
他催促司機說著:“麻煩快點兒?”
再晚小情人就沒了!
咚咚咚——晏溯拼命的敲著門。
他在門外喊著:“菖蒲,把門開啟,我有事兒要跟你說,菖蒲,快點兒……你剛剛那話什麼意思?菖蒲,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將就不將就的,沒將就,從沒將就……開門。”
許菖蒲回過神來,蹲得太久沒動,腿腳都麻了,門外敲門聲驟然響起,晏溯重重的踹門,在外面喊著他,暴躁的就像發了瘋的野獸。
他撐著門站起來,將門把手掰了一下,門從裡面打開了。
門外的晏溯看到許菖蒲那一瞬間,驟然一愣。
他大步跨進沒開燈的房間,砰一聲把門關上,他把許菖蒲壓在門上,親了上去。
許菖蒲側過頭要躲開,晏溯緊緊的把他圈在門與自己之間,讓他無處可躲。在晏溯圈住許菖蒲的時候,手順著腰線往下!
許菖蒲驟然渾身一僵,說:“等會兒。”
晏溯只得收回手,抱著許菖蒲,黑暗將兩個人籠罩在一起,彼此的心跳都跳動可聞。
“別鬧了,行嗎?”晏溯頭抵著許菖蒲的額頭,將他緊緊的圈在臂彎裡。
許菖蒲沉默了會兒,說:“你先把我放開。”
晏溯不管不顧,非要圈住他說:“不想放開,菖蒲,誰說我將就你的,從來都沒有將就,我這人從來不會苦了自己,所以我如果真的覺得你不好,壓根不存在將就,我會直接甩掉你,所以對於我來說,你不是將就,你是唯一,唯一的只屬於我的……菖蒲!”
許菖蒲聞言一愣,沒有說話。
“現在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覺得你是將就的嗎?”晏溯頭抵著頭,呼吸近在咫尺,問著。
許菖蒲沉默半晌,喃喃開口:“你之前不是說有些事情挺尷尬的嗎?你還說要緩和一段時間跟我說,不知道怎麼面對我,以及你需要時間消化一下再跟我說。”
“我說的是指我恢復記憶這件事,你以為什麼?”
“我以為……”許菖蒲後面的話沒說出來,這次輪到他尷尬了。
他以為晏溯在恢復記憶後不喜歡他了,需要一段時間來將就著跟他相處,也需要一段時間醞釀著怎麼跟他說分手。
他現在挺感謝這屋子裡的黑暗,可以將他所有微妙的表情全部藏在黑暗中,晏溯看不出來。
“你果然傻乎乎的。”晏溯笑了聲:“我尷尬,是因為我那麼長時間指責你紅杏出牆以及懷疑你跟別的人上過床,外加上天天找姦夫,偷看你手機簡訊,裝監控器,甚至好幾天尾隨你,我自己都覺得我自己挺傻逼的,所以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我恢復記憶了,我怕說出來太尷尬,連我自己都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所以我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