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我想和他週六一起去,這是我急中生智想到的唯一藉口。
我還沒開口,他先說了三個字,我有空。
我嘴唇都開始抽筋了,說,你知道我要說啥?
他說,你要說什麼?
我硬著頭皮說,別人送了我兩張歡樂谷的票,沒人陪我去,我想問你去不去。
他笑笑說,我有空。
我說,週六。
他說,好。
我說,早上8點出發。
他說,好,我8點到這,你下樓。
我還想和他說兩句,可是好像又沒什麼可說的了。
我說,狗哥,你要回去了嗎?
他說,等你上樓。
我想,也許我和他之間還是有希望的吧。
這個世界總有出乎人意料的奇蹟不是嗎?
比如夜視力差的人居然還可以開夜車!
左墨鏡這幾天,天天都往我們酒吧跑。
他是一個很奇特的人。
比如他必然是左腳先進門,任何一扇門。
比如他從來不喝酒,只喝果汁或者水。
比如他很少抽菸,別人給他他才抽,而且只抽第一口。
他有個絕活,算命。
所以,儘管他嘴巴臭得要命,還是很快就在酒吧裡籠絡了一大群粉絲。
我問周敖說,如果一個人很爽快就接受了我的邀約,是不是表示他對我還是有那麼點意思?
周敖就笑。
左墨鏡正在給小秋算姻緣,插了一句說,這還用問嗎?他的意思就是快來艹我吧,快來艹我吧。你需要做的就是狠狠的撲上去,扒光他的衣服,艹到他哭出來就對了。
我說,真的嗎?
他咧嘴笑了下說,跑腿的,你還不信你國強哥嗎?哥曾經可是萬草叢中過的梟雄式人物,隨便指點你兩招,你就得跪著哭著鬧著叫師傅了。
我說,那你指點我兩招。
他玩味的瞟了我一眼,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知道你最差的素質是什麼嗎?
我說,什麼?沒錢?沒品?沒才?
他說,膚淺。最本質的東西,知道嗎?
我說,啥?
他說,床上功夫啊。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床上功夫好,一夜炸碉堡。床上功夫妙,冰山變娘炮。跑腿的,你的西裝褲下能拜倒多少人,就全看這個了。
他見我沉默沉默再沉默,又寬慰似的補充道,放心吧,跑腿的。你師傅我最喜歡指導後輩這門技術了,走吧,今晚的房費我付了,就當為師給你的入門禮吧。我一般不收沒經驗的。
周敖說,你真敢帶他去。
左墨鏡眨巴了兩下眼,說,這話啥意思?我有啥不敢?
他說完又摸了摸下巴,湊近周敖說,啥意思啊?
周敖沒理他,回過頭對我說,我覺得要是這次約出去了感覺不錯,你可以考慮正式表白了。
我說,這麼快?
他說,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說?
我說,等我準備好。
他說,那你什麼時候準備好。
我想了想,彷彿永遠都在準備中。
我捏了捏拳頭,說,好!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左墨鏡突然吹了聲口哨,說,意外哦,有人來了。
我第一次看到那個叫陳述的男人,也就是左墨鏡口中的癱子,我以為是全身癱瘓,其實是半身。
他看起來很乾淨,坐在輪椅裡面,下半身用一塊薄毯子蓋著,由一個保鏢樣人推著慢慢靠近吧檯。
他說,我找阮荀。
他的聲音很穩健,跟他的人一樣,並沒有傳達出任何病痛中的虛弱感。
周敖皺皺眉,說,他不在。
男人目不轉睛的盯著周敖,不鹹不淡的說,讓他來。我在這等他。
左墨鏡說,多大張臉啊?
周敖沉默了片刻,說,陳先生,我可以幫你轉達。
男人說,不必,我要親自和他談。我明天接受手術,我需要在冒風險之前把有些問題解決了。我想阮荀也一樣。
周敖似乎妥協了,我看見他轉身給阮荀打了電話。
周敖說,這裡太吵了,去那邊的茶樓吧,他一會兒過來。
他帶著那兩個人走了。
我問左墨鏡那個男人說的手術是不是就是他上次說的關於腎臟的手術。
左墨鏡說,是啊。
我說,他看起來不像生病的人。
左墨鏡切了聲,說,我對癱子真沒啥意見,他還挺有才的,在國外,還是個較有名報紙的專欄作家,搞經濟分析的。不過我對孟夏意見就大了。
我說,為什麼?
他說,還有為什麼?嫉妒唄。
我暈。
我說,就因為阮荀拒絕了你很多次上床的事情嗎?
他說,這個肯定是原因之一,不然我也不會那麼執著,求不得啊。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我問他,最重要的原因是啥?
他說,孟夏那小□□曾經在我幼小的心靈裡留下了深深的創傷。我以前不是喜歡阮荀嗎,恩,從小就喜歡那種,我從流著鼻涕上幼兒園就開始給他表白,一直到大學,然後橫空飛出來個孟夏。
簡直是晴天霹靂啊。
我那時候天天照鏡子,硬是沒發現我有哪一點比那貨差。你說阮荀是哪隻眼睛瞎了看上孟夏的?
我就當阮荀眼瞎,那也沒辦法了。但有一點當時我簡直無法忍受,那就是阮荀對孟夏實在是太好了。他媽的,比對十個我加起來還要好!簡直不符合世界上的任何一條定理。
左墨鏡搭眼看著我,繼續道:姓孟的,沒錢,沒品,沒才。對了,形象點說,就跟你一樣。跑腿的,你想想,我被你撬了牆角,我內心還不得火山爆發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一章
我說,國強哥,你能不能別拿我打比方啊,聽著咋這麼彆扭呢。
左墨鏡撅了撅嘴,發出啵啵的兩聲聲音,斜睨我一眼說,你說得對,拿你打比方是不合適的。你和孟夏不一樣,孟夏那小□□可比你有城府多了。
他冷哼了一聲,嘿嘿一笑說,可惜啊,可惜。他那份城府還不就是仗著阮荀喜歡。還真以為是自己有幾斤幾兩呢。
我聽他這樣說,心裡不免也有幾分好奇,雖然左墨鏡的話不能盡信,難保不是他誇大其詞夾帶私貨,但除了他,我似乎也找不到更好的機會去探尋阮荀的過去了。
周敖從來不會談阮荀的私事,而丁彥祺對孟夏就更加不放在心上了,偶爾涉及到,也不過是寥寥一句話,早就該丟了。
我抿了一口酒,說,要是孟夏有那麼不好,阮荀又怎麼會喜歡他呢?
左墨鏡哈哈一笑說,因為阮荀蠢啊!一開始是孟夏追的阮荀,那時候說實在的,孟夏替阮荀做了挺多事的,反正就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方方面面的關心吧。不過,就算是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