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臉全紅了,我感覺連眼睛珠珠都是燙的。
我覺得我沒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啊,而且就算有,我也一定是用枕頭捂住了。
我條件反射的迴應道,我沒有。
他頗為語重心長的說,每個男人都有這個階段嘛,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但是得有節制吧。
我說,我沒。
我撞開他,想跑。
他伸手抓我,我跟頭牛似得往外拽。
他一鬆手,我就摔地上了。
是撲的,就在酒吧門口,摔在一堆人腳下面。
立刻就聽到有人起鬨吼,打架了,打架了。
艹,真是看熱鬧不要錢。
我想爬起來,有人抓著我的腿往後拖。
我掙扎不過,一把拉住前面人的腳腕。
那人跟火落腳背上一樣,兩三下就要把我的手踢開。
我感覺腰上一沉,阮荀坐老子屁股上了。
我說,狗哥,你讓我下班吧。
他摸了摸我腦袋,說,我沒說不能啊。
我說,那你起來,別壓我。
他笑了聲說,我送你回去。
我沒吭聲,要和他單獨相處好艱難。
小曉擠過來,說,這怎麼回事?這麼大兩個人還玩騎馬啊?
騎他妹啊。
阮荀站起來,伸手拉我,說,讓送嗎?
我說,我家在城北,遠。
他說,沒事,我開得快。
小曉說,小文,你和老闆客氣啥,有人送你還不好啊。
我假笑兩聲,只得跟著阮荀出了門,上了車。
我想起我第一次坐他車的時候,想著以後有錢了一定把這輛車給砸了。
那個時候我一定想不到有一天我會聽著他的聲音擼管。
世界真奇妙。
我家在以前的老化工廠家屬區,房子比較舊,但是周圍生活還是挺方便的,就是路比較窄,特別到了晚上,路兩邊都停滿了汽車,就更窄了。
我說,狗哥,我就在這下吧,前面太窄了,你不好調頭。
他說,我技術好。
我脫口而出,說,你技術好你還出車禍。
我是無心之言,說出口的一瞬間才意識到這句話不太好。
他倒是沒什麼反應,笑說,總要允許我犯錯吧,就像總要允許你做對一樣。
☆、第三十章
可是,也許我自己都不知道許多事怎麼做才算是對的。
他把車停在家屬小區門口,我給他道再見。
他說,紀文,這哪有廁所啊?
我想了下,說,我家有,你要不要去我家上啊。
他跟我進了小區,我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車,說,狗哥,你這車停那行嗎?容易被擦刮到吧。
他是硬擠了半個車身子靠在路邊,還有好大個尾巴甩在路中間,晚上車少,但難免有不注意的過就給掛花了。他那車也不便宜。
他說,沒事。沒地方停了啊。
我想他就上個廁所,應該問題不大。
我家在四樓,沒電梯,是那種六層的老房子,樓梯有點窄有點陡。
二、三樓的電燈壞了,有點黑。
我拿出手機給他照明,說,狗哥,小心樓梯。
他走到一半就停下來,抬頭看我。
他長得真好看。
他說,紀文,你能不能拉下我?我夜視有點差。
我一心想給他一個比較周到殷勤的態度來消除這棟舊老樓房所帶來的不那麼光鮮富足的環境。
我當然沒有到極力掩飾我和他生存環境的差別,但畢竟這種差距是存在的,就像普通人不會想要去民工建築地搭的板房一樣,我不知道他會不會也並不想走進這樣的老房子。
但我總是想要給他好的。
我想要呈現出即便是這樣的老房子也有其可愛之處,也許窄小的樓梯道讓人之間更親切,也許壞掉的燈泡所帶來的黑暗讓手機裡的那點光特別溫暖,也許我善意的提醒會讓他感到舒服。
反正,我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所以,我並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他這句話完全就是假話。
我只是驚覺自己原來做得還不夠,我居然不知道他有夜盲。
我趕緊去扶他,說,這裡走過就有燈了,前兩天才壞的,還沒來得及換呢。
他搭在我肩膀上,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分量。
他說,紀文,你一週□□幾次?
我艹。
我奮力往四樓燈光照耀的地方爬去,但我不是被他抓著肩膀嗎?
他笑了兩聲說,你找個男朋友吧,不要上次那個小胖子,找其他的。
我找你個大頭鬼啊。
我覺得我的內心是一片油田,阮荀就是那個不停來鑽孔找油的傢伙,這下終於要井噴了。
我說,找啊,找啊。分分鐘老子就找個來。
他說,誰啊。
我說,找你。
他說,可以啊。
我使勁兒吞了兩口口水,我感覺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走到四樓,說,狗哥,你咋老喜歡開我玩笑。
他說,如果你非得找個理由,那就是你廢。
我進屋的時候,我爸在沙發上看電視看睡著了。
他經常都這樣,我讓想睡就去床上睡。
他說要等我。
我把他叫醒,讓他快上床了。
他撐開眼看了看,指著阮荀說,你朋友來玩啊,讓他坐啊。倒水了嗎?
阮荀說,紀叔,你好。
我嗯嗯了兩聲,催促著他去寢室。
他又嘮嘮叨叨的唸了一陣,說些客氣的話,才去睡了。
阮荀問我杯子呢?
我遞給他說,狗哥,你不是要上廁所嗎?
他說,我又有點渴。
我給他倒了杯水,他在屋裡到處走了走,電視櫃上放著一張我小時候和我媽的合影。
他看了會兒,說,你長得像你媽媽。
我說,是啊,我媽漂亮我帥。
他走進我的房間,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到床頭的那隻青蛙上。
他拿起來捏了兩下,我有點緊張,為啥緊張呢?昨天晚上擼的時候沒注意,不小心,弄了點高蛋白在上面。
我趕緊把青蛙搶過來。
阮荀看了我一眼,說,我有點困了,你困不困。
我想他要走了,有點捨不得。
我搖搖頭,說,不困。
他在我床上躺了會兒,猛的坐起來說,我走了,你快休息吧。
我說,狗哥,我送你下樓。
他說,不用。
我說,那兩層沒燈,我送你吧。
他轉過頭,笑了笑說,那你把我送到我家行不行。
我在門縫裡看他下了樓梯。
然後我突然就感覺他徹底不見了。
我追出去,叫住他。
當然我也編了一個突兀的叫住他的理由,我會說是朋友送了兩張歡樂谷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