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唏噓。
我問他,是什麼樣?
他說,分手了,然後阮荀一再去追。孟夏性格很傲,越追越讓他受不了,快刀斬亂麻,他就和另一個人好上了。阮荀肯定受不了,幹了不少不太好的事情,反正後來有一次,那個人為了孟夏癱瘓了,事情當然沒有轉機了。
孟夏直接和阮荀反目成仇,他覺得那個人癱瘓很大的責任要怪到阮荀身上。他性格也很強,做了些事想要報復阮荀,阮荀讓他折騰了一陣,後來可能兩個人都累了,折騰不下去了。也就那麼算了。
這些年孟夏一直帶著那個人在國外療養,今年也回來了,估計是沒錢了。
丁彥祺嘆了口氣,笑道,阮荀不喜歡樂宇,覺得樂宇不好,可我卻不喜歡孟夏。我從來不相信那個男人癱瘓會和阮荀有什麼直接關係,如果是阮荀做的,他不會不承認。只不過是孟夏自己偏執,一心要賴在阮荀身上,也真虧是阮荀,這麼多年的錢,他也真肯白給。
所以這人呢,好還是不好,只有自己才知道。別人說的都不作數。
他抬起頭,溫和的衝我一笑,又繼續道,紀文,你有喜歡的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七章
我怔了一下,不知道如何開口回答。
我喜歡阿生,好像又沒那麼喜歡了,我都不會像以前一樣老是想起他,不會在他拍著我肩膀說好兄弟的時候覺得有點難過,也不會在他叫我名字的時候感覺心跳加速了。
我還是喜歡阿生的,但是有些不一樣了。
丁彥祺停下畫筆,說,有個喜歡的人也不容易,如果有要好好對他,那時候,如果我對樂宇再好一些,也許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情。可惜,我也是太自我了。
我想,丁彥祺也真是對自己要求高,他這麼溫柔又哪裡會自我呢?說軟狗自我還差不多。
丁彥祺讓我往左邊偏一點,他說,你這個角度看起來眉眼最像樂宇。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特別深遂,不會有人喜歡被別人當成另外一個人,但他既坦蕩又深情,我甚至會為他的這段感情感到遺憾。
如果愛可以選擇,那麼丁彥祺一定比阮荀不知道要好多少倍,為什麼樂宇會背叛丁彥祺而要阮荀呢?
他一定和我一樣考試不及格。
丁彥祺說,紀文,你不要因為我談樂宇生氣。我這個人老是愛緬懷往事,難免有點觸景生情。
我搖搖頭,他真是體貼。
我說,你一開始就說了想畫的是故人,我不會介意的。我知道模特,就像一個蘋果,一個石膏模型一樣,就算你把我想成變形金剛對我來說也沒有差別。
他笑起來,說,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啊?
我當然不是完全這樣想的,我只是回饋丁彥祺的體貼,我想表明他即便把我當成樂宇的替身來作畫,都完全不需要任何心理負擔。
我覺得他是尊重我的,我也想尊重他的工作。
不過我沒想到丁彥祺居然一改剛剛儒雅的風度,略帶狡黠的笑道,那我想象你的躶體作畫也完全OK嗎?
我臉都皺成一團了,說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我知道丁彥祺在和我開玩笑,但他這玩笑也開的太傷我面子了吧。總覺得那種口氣,就跟周敖差不多,把我當小孩子一樣。
我抓了抓耳朵,無奈道,丁哥,你別取笑我了。我就是沒藝術細胞,也不懂畫畫。瞎謅兩句,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了。你隨便畫吧,我反正也沒啥多餘的想法。
丁彥祺笑得比剛剛更開懷了,我都被他笑得有點惱了。還好他沒再說我什麼,只是點點頭說,我明白。別擔心,紀文。
他畫了幾筆,又道,紀文,你這種性格不會吃虧嗎?
我性格怎麼了?
我說,怎麼會?誰敢讓我吃虧我把他揍會姥姥家去。
他笑笑說,不是說你性格不好,是太耿直了點。好像別人對你稍微好一點,你就恨不得掏心掏肺的樣子,出了社會容易被人利用啊。
我說,耿直點不好嗎?別人對我好,我當然也要對他好。要是對我不好,我當然也對他不好。
丁彥祺頓了頓,說,這麼說也對,耿直的人喜歡的也多。不過你還小,才大一是吧,以後接觸社會多了,自己也要學會留個心眼,誰對你是好,誰對你是不好,很多事一時半會兒也不好下定論的。
我想到山盟,覺得丁彥祺說得也有點道理。
不過對於他小瞧我的性格和智商我還是有點反抗的情緒的,怎麼說我高中也是學校一霸,只有我欺負人的份,少有人欺負我的份。
我說,我分得清誰對我不好,誰對我好。
他嘴角一彎,笑道,誰對你不好?我幫你修理他,作為你做我模特的報酬好了。
我想了想說,阮荀。你也敢修理他嗎?
他說,怎麼不敢?他對你不好嗎?你想怎麼修理他?
我說,他知道我給你做模特肯定要打我。
丁彥祺抬起頭,說,他不會。
他說,中午我就給他說了我帶你來畫室,他一會兒晚上也會過來。昨天我們打賭,我說想請你做我模特,他說沒人想當一個死人的替身,結果是他輸給我一部車。算不算已經幫你修理他了?
原來是他們打賭。
快六點的時候,畫室的門被人推開,軟狗走了進來。
他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狠狠瞪了我一眼,用嘴型道,一會兒再和你算賬。
他站到丁彥祺旁邊,看了一會兒,滿臉不屑的說,你這畫的都是什麼?
丁彥祺說,一段懷念。
阮荀翻了個白眼,說,這都多少年了,你能不能從你那段破感情史裡面鑽出來了?有意思嗎?你對著紀文畫樂宇,你畫出來的哪裡像?有一根毛是一樣的嗎?
丁彥祺倒是很平靜的說,當然不一樣,藝術創作需要美化和加工。
他說著笑了笑,看了一眼我,又看著畫說,這副畫當然不是看著紀文畫出來的。
阮荀挑了挑眉,說,眼神完全不一樣,廢材的眼神蠢得像頭豬,你畫的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
我怒目瞪著軟狗。
他根本就不懂什麼是藝術!
丁彥祺說,是不一樣,紀文像頭被你逼急了的小豹子。所以,我剛剛還有畫另外一幅。
我看著丁彥祺翻動了一下畫紙,阮荀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突然就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我一瞬間就有極度不好的感覺,也不管什麼模特不模特了,直接衝過去。
我艹。
丁彥祺算哪門子的畫家?
還獲得什麼國際獎項,他媽的,忽悠人的吧?
他拿的是大寒冥國的獎嗎?
丁彥祺畫了一隻人頭熊站在模特椅上撅著屁股跳舞,旁邊有幾個人簡筆背影朝那隻熊翹著大拇指。
那